牽著你的手﹕前篇
Fandom﹕電視劇『愛上哥們』
作者﹕Duan
配對﹕杜子楓/琵亞諾
分級﹕G(普級)所有年齡皆可觀賞
Disclaimer(免責聲明)﹕小說是我寫的,電視劇不是我的。
簡介﹕

第八集。亞諾想要消失不見……

 

★煩請勿轉載小說★

 

 

 

 

亞諾視角。



這只是暫時,不會就此結束的……

亞諾瞪著人行道上走遠的男記者。腳步越來越快,似是下一刻就要拔起腿狂奔而去了。

想像不出來這是一個剛剛才對她撂下狠話的人。說著那位獸醫先生說了什麼他也愛亞諾的話,只是在替杜子楓放煙霧彈。說著要把她和她的兄弟之間曖昧的關係挖出來,公諸於世。

他一邊走,一邊回頭查看亞諾是不是有要追過來的動作。在路燈和街邊商家五顏六色的招牌燈光照射下,快步而過的臉色看上去有多麼的緊張兮兮,多麼的倉皇不定。

明明是個塊頭比她還要壯上許多的男人,竟然露出了像是無故受到了惡霸騷擾的受害者模樣。真把她當地痞流氓一般,只怕她會改變主意追上去再次欺凌他了。

他是記者。

知道她的兄弟杜子楓是誰只是基本功夫,只不過是這次剛好牽涉到她,才會對她要瞭解一下罷了。

她是哪裡來的,又是個什麼樣的人,日常都在做些什麼……這樣一個無名人士,是怎麼跟杜子楓扯上關係的,跟杜子楓又是哪種程度的交情。

把她從小到大的學經歷,祖宗八代全部都翻出來,最好是可以在之中挖出什麼不可見人,足以指摘的地方。甚至於,她的個人資料上,大概嗜好這一欄也沒忘了要被記上從小就練拳吧──尤其是善長詠春拳。

這樣一想,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記者發現被她抓包,一個大男人對於一個塊頭比他還小的傢伙,竟然會出現了驚嚇的反應了。

然而,卻是來自於不是同道中人,自己想會以為自己對的錯誤印象。把會去武館練拳的人,都當作是輕易會在路上出手,把人當沙包鍛鍊一下身體的人了。

亞諾扯了扯嘴角。

指不定他還希望動手呢!讓他少了可以把新聞鬧大的機會,可惜了!

越想越看,更覺得記者的背影怎麼看,怎麼的令她厭煩。她一點都沒有意願想要追打莫名其妙的人。

……還沒有結束,他們還沒有要放過我們的。

腳跟轉了個方向,調轉回頭,往她既定的回家路上走去。

已經猜想得出這次再度扯上雜誌,而且還是她和她的兄弟一起上了雜誌封面,肯定是翰昇幹得好事了。她的兄弟也說了不會放過他的……亞諾卻還是在這裡,出門買個東西也會被記者跟蹤。

又不能哭著跑回家,跟父母哭訴有壞人跟蹤她,是嫌她媽媽還不夠擔心嗎?

更加不能拿起手機,跟她的兄弟說他們剛剛真的被威脅了……其實,是想要子楓再安慰她一次,再跟她說一次他不會讓翰昇再來找麻煩,再保證一次凡事都有他這個兄弟在的。

雖然她很想要這麼做,手機已經在她的手裡了。

接著呢,妳要做什麼?

像個孩子一樣,在學校跟同學鬧不和吵上了幾句,便跑回家跟家裡的大人哭,讓他們心疼死你了跑去學校教訓人嗎?

這一類的行為……

讓記者看一看,妳是個有哥哥護著惹不得的孩子。還是妳的哥哥拳頭比妳硬,妳才是那個比較好欺負的傢伙呢?自己送上門去讓記者們知道,可以從妳下手,把你們這對兄弟往死裡整吧!

亞諾搖了搖頭,把手機收回外套口袋裡。

說來這些記者只是被利用的爪牙,動了他們也傷不到站在幕後的人的。對於翰昇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只會讓他看戲看得更樂。

她氣翰昇,可是她也沒有想要她的兄弟去跟翰昇真的起什麼衝突。

不要是現在,不要是因為這種事……不要是,為了她。

如果青陽說到翰昇的時候,表情會如此嚴肅是其來有自的話,她就得要更謹慎一點了。

他不是一個會隨便說話的人。不只是不會說廢話,兄弟的私人事情更不可能從嘴上出現。所以他會跟亞諾提到翰昇,定然是要她記住這個人是誰的。

他之於他們的兄弟,杜子楓,是站在什麼立場的人。而對於身為杜子楓兄弟的他們,該要站在什麼立場看待這個人。

他不是朋友,也不是親人,連曾經情如兄弟都已經不算數了。

自從,杜子楓擁有他最想要的東西──扛霸子。

站在他們幫裡,最頂端的,真正的老大。

光是亞諾想著這樣為了權利背棄親友,為了權利可以義理不顧……她都覺得亂糟糟了,身處在暴風中心點的子楓,又要顧情份,又要顧兄弟,當然更不好過。

權利會腐蝕人,權利會使人瘋狂……瘋狂的傢伙,最好就是要敬而遠之。

亞諾卻無法敬而遠之了。

凡是杜子楓在乎的人,都別想要置之度外。而她在跟杜子楓歃血為盟,做了兄弟時,她就不是可以站在外圍,把他們的矛盾當作看場熱鬧的路人甲了。

這一次,她不就是又被翰昇當成了往她的兄弟射過去的那支箭了。從背後放的冷箭,即使沒有傷到子楓,他也會擔心是不是傷到他的兄弟了。

翰昇以逸待勞,只需丟張照片出來,弄了個黑函抹黑他們,他就可以輕鬆的躲在幕後,讓記者讓大眾去攻擊他們。看著子楓怎麼面對他最在乎的兄弟,讓他的兄弟懷疑他那麼好的動機真的不單純了,讓他不愛男人的兄弟對他產生厭惡……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這對兄弟可不只是兄弟……

亞諾還真希望翰昇猜對了。

杜子楓愛她嗎,身為男人的她?

可惜的是……她知道不是那樣子的。

要是去深究翰昇會這麼做的背後想法,亞諾才覺得更無言。

抹黑老大不愛女人,只愛男人。這老大的男人還是他的兄弟,更是讓人丟臉,怎麼有資格當他們的老大。

對翰昇這樣自許要是個男人中的男人,比個武輸給一個在他眼裡簡直就是個小鬼的亞諾都能記恨在心的人。子楓這個只愛男人的老大,似乎會讓他們面子不太掛得住吧!

他以為可以藉此傷到子楓,他以為可以藉此讓其他人站出來反對子楓。

他吳翰昇才是夠格的那個人,他才該當扛霸子。

……低級!

他真夠低級了。

不正大光明的去面對子楓,幹這種拿性向來抹黑別人的低級技倆。

最可惡的是……把她心裡的痛給挖了出來。至今都沒有好一點,也不會平撫的痛──她喜歡的人不愛她。

像是被強迫丟到大太陽底下,在眾人的面前一再的被踐踏,一再的被輕視。要她看著,要她想起來。子楓只把她當兄弟,像兄弟一樣的喜歡著是他兄弟的她。

她要是想要假裝忘記的話,這次雜誌的事情會讓她再一次清楚的想起來的。

亞諾氣……

只是想要安撫一下心中的不平。

第一次見到翰昇的時候,怎麼沒有拿著接住的手機,直接往他那張笑得猶如我很好相處的臉給砸過去呢?還是,在比武的時候,不管鳳姐的喊停通告,一拳狠狠揍在他臉上!

可惜,她還不知道他是誰……

亞諾抓緊手中裝了蔬果的沉甸甸的白色塑膠袋,手指關節跟著使力而有些泛白。

她真想對著身旁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毫不相關的路人們,大吼出她的不平!

我該死的就是喜歡我的兄弟,我該死的就是不能不喜歡他……

我喜不喜歡他,他喜不喜歡我……到底與其他人何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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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媽從女兒手上接過裝了晚餐食材的袋子。一邊拿出裡面的菜放到工作檯上,一邊像是要從亞諾身上探查出什麼一樣的,打量著她。

被媽媽這樣看著的亞諾,小心翼翼的詢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亞諾不敢在這時候觸及她媽媽不知何時可能會爆發的怒點。從下午她被叫回家以後,媽媽一直都很憋著氣,像是有氣還沒有發完的樣子。偏偏她的爸爸又不在家,可沒有人會擋在她面前護著她躲子彈的。最好就是要安份做人,母命為上。

「妳……」琵媽指著亞諾。

妳有點晚回來了,是不是趁著在外面沒人管得到妳的時候,又跟杜子楓聯絡上了?

她的臉部有點扭曲,從看似想要罵人的神色,硬是轉為了慈母的關心。指著亞諾的手,順勢揮了一揮。「這裡沒妳的事。累了一天了,妳先去洗澡吧!晚飯煮好會叫妳一聲的……」

亞諾點了點頭,再看了一眼已經低頭去處理食材的媽媽以後,腳步放的很輕的從廚房離開。

她踩著階梯往二樓走去。位在樓梯口旁的她的房間,門並沒有關。

看到她的床上放著一疊折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是她媽媽收好了洗好了的衣服,在她出門的時候走進她房間放好的,所以她的房門才沒有像她出門時一樣關著。

摸了下被陽光晒過,蓬鬆柔軟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她媽媽洗的。

咬了下嘴唇,她知道她不能怨媽媽剛剛對她的神色不好。媽媽氣她,但是她依然是她的媽媽。

她只是太擔心她的女兒了……

亞諾在她的床上坐下。不要搞錯對象了,她該氣的,是那個幕後真兇才對。

經歷過這樣混亂的一天,被記者堵在樂園入口追問雜誌上的新聞,又被媽媽叫回家訓了一頓,她的兄弟又獨斷的要她暫時休息不要去上班……接著是被記者跟蹤,威脅要挖出他們想要的新聞。

這一路從便利商店走回家的路上,亞諾想了很多……她也才有空下來的時候,想了下這些事。

那張她來不及問一下怎麼回事的照片……

記者拿著手機,湊到了子楓面前逼問他的照片。

當時亞諾被追問的記者弄得已經分不清東西,看到照片是什麼,只是讓她不知所以然。

那就是證據嗎,她和她的兄弟有著不可告人關係的證據?可能只不過是她在車上打瞌睡時,被她的兄弟叫醒她的一幕。

用張照片來判定別人的關係,用張照片找到了藉口騷擾別人的生活,用張照片……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把男人和男人之間親密的行為,視為是可以攤在公眾面前,公開撻伐的理由。

從事不關己的角度去看的話,亞諾知道有新聞價值的並不是她本人,是她的兄弟杜子楓。而新聞的加熱點,是和一個名人牽扯上的,他性向的選擇。這類新聞正是會讓記者死咬著不放,強硬的要追下去的新聞價值所在。

然而,躲在社會大眾有知的權利,要聲張公平正義背後的陰影裡,這些人所帶著的真實面孔,叫做存心不良。

帶著存心不良的眼睛,看什麼都會帶上他們想要的顏色。

亞諾已經嚐過他們嗜血的本性了,一旦注意到你有可以追逐的價值時,即使沒有咬碎你,也會被他們的爪牙給抓到了。

那傷是什麼樣的滋味,她還記得。她只是沒有想過,傷一個人,會有不同的咬法。

她卻不能反抗,不能表達她的不平……

火都燒到門前來了,難道縮在房間裡,縮在她媽媽和她的兄弟要她待著的,他們認為會讓她很安全的地方,她就能假裝門外燒來的火不存在嗎?

她已經感受到了火燄張狂的熱度,已經嗅聞出空氣之中的不對勁。再不做點什麼,再不想個辦法逃出去……她真的可以安然無事嗎?

尤其是,發現那把火不只是往她一個人燒來。

她和她的兄弟,他們都站在門的另一邊。

不要想下去,越往裡想,妳會越不安的。

那燒來的火之所以讓她如此不安,是她感受到了比起氣憤,她更多的是……害怕。

這次不單是揭穿杜子楓的身世,而是把杜子楓和她扯在一起,假設他們不單純只是兄弟,是男人和男人有了曖昧關係。說是利用職權把人帶在身邊,說是做哥們只是假的,是情人才是真的……

但凡是人,對於被人把你和你一點興趣也沒有的人硬要牽扯在一起,都不會很高興的。

更遑論,你根本就不愛同性。

討厭的事越多人說,聽得越多,只會越不舒服。終將,可能會導致……產生反感。

不是她不相信她的兄弟,是她怕不愛男人的子楓,會受這件事影響,對也是個男人的她有了反感。

要是對於男人的她反感的話,她要怎麼希冀他會喜歡上女人的她?

亞諾惶惶不安了……

她和子楓就是兄弟,他們為什麼要來破壞她和他之間,可能唯一可以擁有的關係?

她不過是想要,軟弱的,不爭氣的,躲在自己以為不會被他發現的身旁,偷偷的喜歡著他。

這樣有很過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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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視著機場的落地窗,透進的日光照著她沉悶的臉。幾個小時後,這片日光照耀的,不會是在這裡的她了。對於即將遠行的她,也沒有離別的依依之情,沒有人來相送……
 

她沒有人可以說再見,她不敢說再見。


手機螢幕上出現的她的兄弟杜子楓的照片,並沒有讓她改變主意接起他的電話。

無聲的跟他說了句對不起後,亞諾關上了手機。

這是幾天的思索之後,她做出的決定──她必須消失不見。

曾經有過的教訓已經足以告訴她,這一次她不能再衝去雜誌社,再妄想要以一己之力來討回公道了。如果被雨淋了一整晚的寒冷還讓她記不住的話,差一點失去她的兄弟,那心臟如同被無形的手掌抓住般下一刻可能就要無法呼吸的痛楚,也該阻止她做出其他的事情了。

為什麼,她那麼想要逃,

為什麼,她要那麼怕……


亞諾抓緊手中的手機和機票。

她就這樣子要離開了,即使她有讓阿超拿了信給子楓,單方面的決定了要辭職……但是用張紙來說的再見,跟不告而別也沒有什麼兩樣。

怯懦的她,連當面去跟他說一聲都不敢。她不敢說,不敢見他。如果見到了他,只怕連離開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如同是一場比賽,沒有到響起終場鈴聲之前,卻從台上中途逃跑的人。不只是沒有運動家的風度,根本就是一個懦夫……

逃避,是懦夫才會做的。

她就是個懦夫,用這樣軟懦的方式,想要強硬的中止這場比賽。

她不能看著自己造成喜歡的人痛苦,看著自己將他推向他根本不用面對的困境。而原因的她,卻讓他自己去面對外面的風暴,躲在他要她待著的地方,假裝著一切都很安穩,假裝著很快的,再不用多久風雨便會停歇了。

所以她得要做點什麼,她必須要做點什麼……推她的兄弟一把,讓他離開不是他該待著的深淵裡。在一切都還沒有崩潰之前,她選擇離開。

她只是想要保護喜歡的人。用她以為可以保護他的方式。

只是,該要被她推離深淵的那個人,卻站在她的面前了。

亞諾抬起頭,對上子楓陰鬱的臉。

他猶自喘著氣,額頭微微冒著汗,告訴你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一路奔跑進機場,衝過機場大廳,在到處是旅人的候機室裡,毫無頭緒的找尋著不知還在不在的她。

因為她的不告而別。

趁著她為他的出現怔愣住,他一把搶過了她手裡的機票,不由分說的用力撕毀後丟到了一旁。

那是會帶她離開這裡的東西,那是她竟然敢背著他私自決定要離開他的證明。

她想要說服他,這是為了他好……為了他的人,為了他的名聲。只要她消失,一切都會風平浪靜。

至少她是這麼相信的。

他不讓她辭職,不讓她走。他不管什麼社會輿論,他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你說過……以後我身邊一定有你。既然做出了承諾,就不准你反悔。」

他提醒她,曾經握著他的手,承諾過他的。

再不會讓他一個人像是失去父親時,只能硬逼著自己獨自去面對要撐起親人和家業所帶給他的驚慌。那個曾經如此茫然失措的他,已經有了亞諾,以後不會再是只有一個人了。

她答應過他的,她會在他的身邊,她會和他在一起,一起面對以後的一切。

「琵亞諾,我再說一次……」

他直視著她,非常的認真。

「不准你離開我!」

那就是他為她下的決定。

可以不要怕了,

不要再想要逃了……


他拿起亞諾的背包,抓過還不知要怎麼回他說了這種不容反駁的話,愣生生的看著他的亞諾。牽住她的手,把她拉離了候機室,腳步一點都不遲疑的大步穿過機場,朝機場外而去。

亞諾被動的被她的兄弟拉著,腳步險些有點跟不上他了。她皺著臉,有著一定是做錯事了的不安。

湧上來的是悲喜交加的複雜心情,擔心之中又有著其實很高興,讓亞諾不曉得該作何回應才是對的,只能繼續皺著臉。

理智上的她告訴自己該要照著她決定要做的,離開他身邊。這樣對她一點都不好,可是對於子楓比較好。可是情感上,她卻暗自竊喜著,她的兄弟來帶她回去了,他不想要讓她走。

他沒有因為被說和男人的她有曖昧,對她有任何的不同。他不在乎別人會怎麼說他們,她都是他的兄弟。

所以她想要消失不見,她想要離開就能了事的計劃……到此為止,不可能實行了。

她沒有違反自己的決定,她是聽從了她的兄弟的決定。

這個比起自己,還要更重要的人,為她下的決定。

看著她被牽住的手。

子楓那比她自己的手還要大的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她覺得很安全,可是也緊到有點痛了……

這樣妳才會知道,妳讓他痛了,痛的以為差點要找不回妳了。

和可能會失去重要的人比起來,有什麼事好怕的。

他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很重要,以後可能也會很重要。

如果他不會放開她的手的話……

他會是,

一直是她最重要的人。

 

 



 

 


這篇小說的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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