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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en Crown [SEASONONE]
墮落之冠[第一季]

Fandom﹕상속자들/The Heirs/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繼承者們(韓劇)
作者﹕EVE / Sunken Ship Sails
配對﹕崔英道/車恩尚
分級﹕青少年/成人

狀態﹕完結

警告﹕涉及性暗示的題材
內容簡介﹕
結束和帝國集團的二兒子金嘆的戀情之後,車恩尚以為她可以在帝國高中過上祥和又平靜的生活了。然而學校的壞男孩,崔英道,打算將她拖進他麻煩重重的人生糾纏在一起,就如同恩尚所料想的,這可一點都不迷人也不完美。當她發現越來越多和英道的過去有關的事,她陷入了會將她的世界顛覆的更黑暗的陰謀之中。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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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第八章
滿月


 


把最後一個箱子裝滿她的課本之後,恩尚雙手交握在一起。她歎了口氣,看了看四周。她們私人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打包好準備要搬家了。幾乎不真實似的,她們終於要離開金嘆的家了。她還記得她們要變成隱藏在這棟令人敬畏的豪宅裡的另一個祕密時,她有多麼的憤怒。她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的穿過走廊,對於那些認為她是個麻煩的人,要維持不被看到。夫人再也不用提醒她,因為他們對她的仁慈,她應該要很樂意的配合而且態度要溫順。恩尚和她的媽媽可以開始過,就像是她們和帝國集團糾纏在一起之前的生活了。雖然她還沒有完全得到自由,恩尚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切掉那些把她深深的拖進她渴望離開的世界的牽連。

她媽媽將一個相框放在最低的箱子上。她伸手拿進自己手裡。那是在她父親生病之前,拍下的他們的全家福照片。他們全部都面帶著笑容。從那天拍下照片後,感覺上已經過了漫長到無止盡的時間了。回到那時候,她的家庭還是完整的,她的姐姐是激勵她的動力,而那時的恩尚可以天真的相信他們永遠都能笑得如此輕鬆。天真被現實給玷污了的速度有多麼快。好像命運熱衷於拿走她重要的所有事物。首先是她的父親,然後她的姐姐,現在它威脅要帶走她的未來。至少她可以為了最後一項而奮戰。

等到妳是他的軍火庫裡最銳利的武器時,要讓他後悔是他讓妳變得如此致命的。

她真的想要接受那個目標嗎?她真的想要讓報復,是讓她決心要一直往前走的動力嗎?她願意失去她自己,只為了要證明她比起棋盤上的一顆棋子還有價值嗎?

妳想要變成妳在對抗的那種人嗎?

如同恩尚有多麼的討厭會長對待她的方式,她不想要怨恨是驅使她的動力。她不想要變得像會長一樣尖酸刻薄,活在一個甚至連他自己的家人都不能相信的生活之中。那是那些繼承人生活的典型世界。他們可以相信唯一的人是他們自己的一個世界。儘管用他們的錢也買不起感情這樣的奢侈品的一個世界。那是一個既悲傷,又孤單的世界。

爸爸。我該怎麼辦?

她的手摸過她父親的笑臉。他是這樣忠誠又奉獻的愛著他們。他是這樣充滿活力的人。總是樂觀,即使在他臨終之時,他也從來沒有放棄希望。她想念他溫柔的聲音,和他溫暖的懷抱。她想念他會安慰她,鼓勵她再試試看去渡過難關。當風吹熄了火光時,她想念他會點燃希望之燈。

她的媽媽把手放到她的肩上,抹去她臉上落下的淚水。恩尚吸了吸鼻子。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哭了。

「媽媽。」

她渴望地凝視著照片時,她媽媽的眼裡閃著淚光。有時候恩尚會忘了她的媽媽也是失去了她一半家人的人。她失去了她的伴侶,她失去了一個女兒。這不是獨自的痛;兩者都同享了失去。

我沒有把它打包進行李,因為我想要親手拿著。確保它會很安全。

「我們必須要保護好回憶。」

她的媽媽握緊她的手。雖然她不能講話,雖然她沒有寫出她要說的話,可是恩尚可以聽到它們。這沒問題的。

「媽媽。我很確定我們今後會有更多新的回憶的。妳的女兒會努力,以確保我們有更多可以笑的回憶。」

她的媽媽點了點頭。她相信她。

讓我們到外面去。卡車應該很快就會到這了。我不想要他們因為要找我們而按門鈴。

兩人一同從房間走出去。她們擁有彼此。世界可以崩壞,可是只要有她媽媽在她身邊,恩尚就能倖存。她媽媽的愛足以激勵她,給她必要的勇氣去更努力。報復不是驅使她的動力。她會和會長作戰,是因為他攻擊她。就像任何人處於相同情勢會做的,她要保護自己。可是他不想要讓他稱心如意,把她變成她不想要變成的人。她不會讓他可以控制的,他的錢也買不到或是腐敗的唯一東西是──她的心。

她們穿過庭院時,恩尚回過頭看。曾經是愉快的夏日美夢的男孩,正站在窗子邊。她明白他的心意和他的孤單。她明白他的感情。恩尚只能希望他也能用相同的清楚去理解她。他們的視線相遇。他扯下掛在窗子上的捕夢網,讓它從他手中掉落。她想知道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意思。她真心誠意地希望這是他開始要長大成人了,而不是結束在此 。

再見了,金嘆。好好活下去。

深深吸了口氣,恩尚轉過去向前走。她媽媽壓了壓她的手臂,示意她的支持。人生從來都是不斷變化的片刻。變化不總是壞的,她如此決定。即使是最糟的事,也可能會有出人意料的好結果。他們站在街道上,刺骨的寒風吹打著她們的臉,恩尚感到希望之光在她的心裡堅定的燃燒著。如同總是在她父親心裡的一樣。她不知道她必須要做什麼,可是至少她知道她不應該做什麼。

我想今天會下雪。

恩尚抬頭看向天空。她媽媽的預言成真了。無疑的感到好像冬天的第一場雪將要來臨。

在遠處她聽到了機車熟悉的隆隆引擎聲響。她的心激烈的狂跳了起來。橙色的機車映入了眼簾,緊隨其後的是一輛黑色轎車,最後頭是一輛大型的搬家卡車。她的媽媽一臉困惑。

是妳的那一個朋友。騎機車來找妳的男孩。

他把車停放在幾英尺遠的地方,對面街上。他下了車拿下他的安全帽。恩尚和他對到了眼。即使他帶著他最無害的表情,她還是可以看到他的眼裡閃爍著危險光芒。他絕不會是一隻溫順的大野狼。

英道走向她們。這是他們和廣播劇無關的原因見面的第一次。這星期學校生活在壓力,打工,以及在明秀工作室的排練下模模糊糊中渡過。這組人每天下午會十分認真地聚在一起。他們所有人都投入了他們最大的努力,提供他們最好的意見讓整部戲可以進行的更協調。即使是藝率也將她的嫉妒之心放到一邊,專心要演好她的角色。

英道雙手交握在一起,向她的媽媽恭敬的鞠了個躬。「早安,伯母。我是崔英道。上回我沒有好好的介紹我自己。」

她的媽媽尷尬的也彎了下身回應他。她抬起眼看恩尚,這樣窘迫的場面讓她的臉都皺在一起了。是妳要妳的朋友來幫忙嗎?

像是察覺到她媽媽的不安了,英道說。「是我自作主張要幫忙的,伯母。我希望妳不會覺得困擾。」

可是他沒有主動要幫忙。恩尚和燦榮說好了要幫忙搬家的。

她的媽媽看了下她。

這個男孩是妳的同學嗎?

恩尚點了點頭。

「我們將妳們的東西裝載上車時,伯母,請到車裡面等。」英道說。「太冷了,妳不能站在外面。」

恩尚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聲音會那麼親切。她媽媽似乎在猶豫。英道主動而且很溫柔地將她引導向車子。他打開車門,扶著她坐了進去。她看來不太適應坐進一輛,她只有看過她的僱主使用的車子。恩尚想知道她媽媽此時在想什麼。

英道是個男孩。

顯而易見很富裕的男孩。

她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的男孩。

會讓她的心跳愚蠢地加快的男孩。

妳為他煮了吃的東西的男孩。

有幾個人從搬家卡車上下來。專業的搬家公司人員。恩尚走向英道。他在半路上和她碰上。

「崔英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讓會長看看,我們小羊是如何激起這隻壞心的大野狼的熱情。」

他笑的愉悅。他看了看金嘆家的外牆,好似要欣賞一下這個建築物。

「也許他現在就在看著我們。這讓我想要來這裡,還有幫妳。妳的魅力有多快勾引到我了,他一定會覺得很滿意的。」

恩尚這才想起了有監視器。她記得他們要一起玩會長這場比賽,這是行動的其中一部分。

英道的把頭歪向一邊。「雖然我想我應該要讓妳勾引我,做到看起來更可信的。」

她翻了個白眼。「要開玩笑現在還為時過早,崔英道。」

「所以她再一次拒絕我了。」興味點亮了他的眼睛。「在監視器前面對我好一點,車恩尚。如果妳真誠的做它的話那樣更好。妳如此輕蔑的跟我說話,會長要怎麼相信妳勾引到我了?」

她很想轉過身背對監視器。英道一手過來搭到她肩上,把她拉了進去。她聽到那些搬家公司的人跟在他們後面。

「不要看監視器。妳在外面時,甚至不要到處找有沒有在拍照的人。」他低聲說。「不要讓自己明顯的表現出妳記得被跟踪,或者那就是妳跟我說的。」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恩尚看了下跟在她後面那些搬家公司的人。「我幾乎沒有足夠的東西可以裝滿那輛卡車的三分之一。」

「妳運氣好,我沒有買家俱給你。」他輕笑。「或是房子。」

「我會殺了你。」

「我要像個對妳意亂情迷的繼承人,花大把的錢在妳身上。正如妳所知,會長很清楚這場比賽。被迷到意亂情迷的繼承人不會知道什麼叫做很少的,便宜的,不顯眼的,或是尊重的意思。他們只看得到他們自己的激情,不會考慮這個可憐的女孩的世界是怎樣,他們都要重新改造她,不管她喜不喜歡。」

「你不是那樣的。」她堅決相信這。「你不是會去買別人感情的那種人。」

那可能是你的父親會做的。

他看了下她。有一會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繼續往前走。

「如果她繼續說那樣的話,我們小羊會獨佔這顆心的。妳有那種野心嗎,車恩尚?只佔有我一部分的心太少了嗎?」

「你說話可以不要那麼刺激人嗎?」

他不停的說是她動搖他的心,讓他有感覺,可是他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的行為有何影響嗎?

他舔了舔嘴唇。「我刺激到妳了嗎?」

不止這些……

「你本應告訴我你要做這些事的。」

「然後錯過可以看到妳臉上出現被嚇到的表情嗎?」他狡猾的笑。「我喜歡做只是我自己知道的事。」

「可是我已經要燦榮……」

「我非常好心的通知他,改為是我來幫妳搬家了。」他挑眉看她。「我真的想要妳為了那樣的事打電話找我,車恩尚。妳寧願別人的男朋友來幫妳,這太傷我的感情了。」

「那個男朋友,先是和我做朋友的。」

「呀!車恩尚。」他輕笑了起來。「妳真的很有野心耶。妳要和我競爭燦榮的愛嗎?這太不公平了。有我們兩人這樣熱情的追求他,我們寶娜怎麼能睡得著呀?」

恩尚拍打了他的手臂。接著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後突然住手。

英道停下來,垂下被她打了的那隻手臂。他抬起眼直視她。「我們小羊就這樣打了大野狼嗎?」

像他的那雙眼睛可以那麼可怕,他們也可以那麼美麗。她越過了那條界線,她再也無法回頭了。

「我做了!」她挑戰。「那又怎麼樣,你要再絆倒我,把我丟進游泳池嗎?」

「妳在報復我嗎?」他聽起來非常高興似的。「因為我可以和妳分享我的一些弱點。例如……」

「甚至不要說另一句話。」

他向前緩慢地走。「堵住我的嘴有更有效的方法,要我顯示給妳看嗎?」

恩尚走過他面前。他讓所有事聽起來都像是不適當的提議。

英道抓住她的手臂。「妳要去哪裡?」

「我的房間。」

「前門不是往那個方向走的。」

她轉向他。「我不走前門。」

他的笑有所猶豫了。「難道妳不曉得妳跟誰走在一起嗎,車恩尚?我不是會走後門的人。有我在時,妳絕不可以走任何一扇後門。」

英道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向他。他的手臂摟住她的肩,半擁在一起。他走向主屋的大門。她試圖要掙脫開,可是只是讓他摟的更緊。

「呀,放手!你瘋了嗎?」

「我們要走後門的唯一情況是如果我們要躲警察的話。」

「我們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因為我總是想要做違法的事。」他衝著她眨了下眼。「就像賢仲對智恩做的──我會想辦法說服妳和我一起做危險的事。」

「崔英道。」她試著要講道理。「我不想要找更多麻煩。」

「我要讓會長看看,妳激起我多大的熱情。」他拉開前門,把她推了進去。「妳讓我多麼愚蠢的大膽。」

「你不蠢。」

他笑了。「他不需要知道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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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尚在英道車裡,坐在她媽媽旁邊。隱約播放著輕柔的樂曲。她媽媽看著車窗外,專心在她自己的思緒中。恩尚允許自己做相同的事。她看到英道騎著他的機車在車的前頭。他的夾克幾乎不足以取暖。他是故意這樣做的嗎,要讓她擔心?她從經驗中得知,騎車會感到更冷。

回憶淹沒了她。

他騎得有多麼快。貼在他的背上她的心跳得有多快。如此緊緊的抱住他是怎樣的感覺。那次的車程有多麼嚇到她,然而結束的時候她又有多麼的失望。

他是怎麼吻她的。

恩尚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從他們開始為廣播劇排練後,她幾乎無法停止一直去想到那個吻。

英道對於角色有驚人的專業,奉獻精神。他會對她提出問題,他和她合作,他催促她寫出更好的台詞──用更多熱情去演出。他是激發她繆斯(靈感)的動力。他堅持他們必須要真的融入角色,不僅僅是透過他們的聲音。他說他需要四處走動,去接觸她,去感覺他自己完全的融入賢仲這個角色之中──至少這一次──為了要捕捉到,並且傳達出這部戲播送時的適當情感。

即使恩尚希望他會這樣做的時候,孝信並沒有反對這種做法。觀眾不會看到他們──物理上的接觸是不必要的。那是折磨。

孝信,不管怎樣,似乎特別對他們具有挑釁性的排練感興趣。他甚至開始用他的攝影機記錄他們了。孝信會複製排練的影片給他們,以便他們可以研究作為演員來說他們的長處和短處。他說戲播放時,他們可以使用這些錄到的影片當背景。

要記得他在妳身邊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這樣當他不能碰觸到妳的時候,妳才能用妳的聲音複製出這樣的情感。

碰觸。她仍然可以感到他碰觸到她的皮膚,低語時他的呼吸,他的身體靠著她的感覺。他的聲音在她心裡盤旋著,融合進真正的回憶,有了驚人的相似之處。她真的拿英道來寫出賢仲嗎,智恩矛盾的情緒是拿她自己來借鏡嗎,她瘋了嗎?

她媽媽把手壓到她的手上。她一直坐立不安。妳為什麼如此不安?

恩尚搖了搖頭。「我沒有不安。我擔心。」

她媽媽看向前面。他是哪一種男孩?

她心裡有很多形容英道的話。她往往過於害怕說出來的話,因為它們說出口就決不能收回來了。一旦她親口說出來,它們就會成真了。而且如果它們變成真實,她會再也無法否認它們。

「我不能理解的人。」她最後說了。這不是真的。「我害怕理解的人。」

他有好好吃飯嗎?他看起來有點太瘦了。

當他品嘗她第一次為他做的吃的,恩尚仍然可以看到英道給她的燦爛笑容。那笑容是如何點亮他的臉,還有他的那雙眼睛是如何閃爍著真誠的感激,她永遠不會忘記它。

「我想他沒有好好吃飯。」

她的媽媽看起來悲傷。她是最清楚往往再多的金錢也不能買到真正,持久的幸福。她在夫人身上看到它,在會長身上,在金元身上,甚至是在金嘆身上。她或許一樣也在英道身上看到了。

他一定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寒冷,他才可以在這樣的天候裡騎車。

英道的世界非常的冷。這樣的天候,和英道讓他內心保有的溫度一比起來也許還會黯然失色。意識到這一點讓恩尚發疼了起來。她怎麼不能早一點認出來?所有那些帝國高中的高傲孩子們,有他們的財富也不能掩飾的根深柢固的悲傷。有孤獨,空虛和甚至是怨恨。有原因逼迫著那些孩子做出像他們那樣的言行。恩尚不想要重新考慮是哪種原因。有些事,不管情形如何,還是不可原諒的。並且甚至仍然還有很多她不能原諒英道的事。他仍然還有讓她有點擔心的部分。她曾經看過他的殘忍仍然還讓她有點恐懼,太過根深蒂固不能忘記。

車子停了下來,他們到他們的新家了。恩尚和她媽媽為了這間小公寓格外努力存下的存款,對於上學和工作來說交通都方便的地點。這不是多大間的公寓,也沒有鄰近什麼重要地標,可是這裡是她們自己的地方──遠離會長。那讓這裡感覺如同是座宮殿一樣。

司機為她們打開了車門。英道走了過來,扶她媽媽下車。這次她比較輕鬆可以謝他了,也比較沒有那麼尷尬。她讓他扶著她走下樓梯,帶著她走向她們公寓的門口。他和她說了些什麼,讓她笑了。

這是怎麼了?

恩尚看著那些人開始把箱子卸貨下來搬進公寓裡。她試著要搬動其中一個箱子,可是搬家公司的人把它從她手裡搬走,解釋說那是他們收了錢要做的工作。她讓他們這樣做了。恩尚了解那是工人的驕傲,他們只是想要做好他們的工作,沒有其他特別的原因。在更快的時間裡把所有箱子搬進公寓裡,才是他們要緊的。他們向她鞠了下躬後,才回到卡車上開走了車子。司機──他一直盡職的站在轎車旁邊──也向她欠了下身後才開車離開。

雪在這時,開始落下。

她看了一眼英道的機車。不久將會被白雪覆蓋。

恩尚抱住自己,走了進去。在門旁邊再一次看到有雙男人的鞋子感覺很奇怪。她將自己的鞋子脫下留在他的鞋子旁邊。迎接她的場景真的太怪了。

英道和她的媽媽在拆封箱子取出東西的要領方面有著令人印象深刻的合作同步性。他把鍋碗瓢盆交給她。她媽媽在碗櫃裡快速的放置好它們。他把盤子放在她媽媽空出來指明要擺放器皿的空間裡。恩尚看他抱著箱子到臥室,甚至是浴室。他問過她關於要怎麼放置的問題了。她媽媽在她的筆記本上寫下回答。他有耐心等著要看它們。英道以很低調的方式在幫著她。即使當他聲稱他來這裡是要表演給會長看的,帶來搬家公司的人和昂貴的卡車,她可以看得出來不止於此。他對於她媽媽的好心是真心誠意的,不是演出來的。他等著她,看著她的恭敬的態度──非常真實。

他幫忙一個其他人家的女佣做些平凡的工作。一些他自己從來都不需要做的工作,因為總是會有其他人來為他做那些工作。恩尚看著他走進她的世界──一個貧困和苦難的世界──好像是他從來都不要踏足的話會比較好的世界。英道是那麼出色的輕易就融入了這個小小的,佈滿灰塵的公寓裡,她無法不看他。他真的在那裡嗎,那真的是他嗎?

他面帶笑容。

而且正在笑。

她的媽媽也在笑。

她先前的尷尬和顧慮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對待他,自在的一如她對待燦榮──一個從他小時她就認識的男孩。

恩尚的心痛苦地糾在一起。

大野狼對這隻小羊的心做了什麼?

英道回過頭看向她。

他收起了笑。

他甚至知道她此刻感到什麼嗎,他甚至了解他正在做什麼嗎?

你對我做了什麼?

恩尚消失進浴室裡,牢牢的關上門。她滑坐在地板上。無法控制想哭的衝動。她埋頭在她外套的袖子裡啜泣著。自從有任何人對她媽媽顯露出如此真實,無私的好心,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的媽媽總是被嘲笑,被利用。因為她的生理殘疾,她總是像垃圾一樣被對待。從來沒有人給她機會表現她的能力,因為沒有人會想要看到明顯的缺陷以外的她。她姐姐為了有這樣語言障礙的媽媽而感到丟臉。即使是恩尚她自己,也曾經有過,覺得她的殘疾造成她的負擔。有些日子裡,她仍然會感到負擔。她不能否認它,即使這讓她感到內疚。

英道──會去欺壓那些條件不如他的人的男孩──在她簡陋的家裡,他對她媽媽笑的樣子,就如同恩尚做吃的給他時。他沒有嘲笑她或是羞辱她,他沒有拿她的祕密來找她麻煩,他沒有威脅她,他沒有傷害她。

然而,恩尚仍然感到痛。

妳喜歡崔英道嗎?

門上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恩尚站起身走到洗臉台,潑了些冷水到她的臉上。顯然英道已經拿了些毛巾掛起來了。她拿了其中一條拍了拍臉,深呼吸一下後她才打開門。他站在那裡。

他再查看了她一下。「妳沒事吧?」

她輕輕的發出了急促的呼吸聲。「不見得。」

他似乎很驚訝她的坦承。她抬起臉看他。他如此高,比她高上很多。被他抱住感覺可能會很不錯。把她的頭靠在他的胸上,和……

「車恩尚。」他舉起手用他的拇指摸過她的顴骨。「妳在哭嗎?」

「沒有。」

「妳還是很不會說謊。」他戳了戳她的鼻子。「妳一哭,它就會變紅。」

「如果你都知道那樣了,為什麼你還要問?」

「因為坦承才能建立信任。」

「是那樣嗎?」她咬了咬唇。「那是你為什麼要過來這裡的真正原因嗎?會長不能看見心裡發生什麼了,所以……」

「在會長威脅之前……」他的眼神暗沉了下來。「……我已經開始做這些事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開始做這些事?

「對妳自己要誠實,車恩尚。」

我為什麼不能離開你?

「妳想要事實嗎?」

這要讓她窒息了。看起來像是有根刺卡在她的喉嚨裡。她的感情已經慢慢,秘密的改變了。他放開她的手時,她意識到他不是她討厭的人。他沒有惹惱她。她不再像那時那麼怕他了。

她感到很沮喪。

她感到很無能為力,因為他迫使她進入了她不能控制的情勢裡。因為和會長比起來他沒什麼不一樣,那個男人認為他的權力和財勢就是足以像是個傀儡操控她的理由。那才是最傷人的。那樣的英道不能只是握住她的手,而沒有強迫她。

我只是想要認識妳,車恩尚。

而她也想要認識他。她不能再否認的。看到他──看到真正的他──已經讓她無法這樣讓他走了。因為她想要認識他。真正的英道。一個可以笑而不是惡作劇般笑著的人。一個儘管他假裝多麼牢不可破,可是會流血會受傷的人。一個即使他很想要留住她的時候,還是會讓她走的人。

「我很不安。」她開口。「我以為的那個你,在我眼裡越來越淡了。看到你在這裡,在我的世界裡,對我媽表現的那麼尊重。她是你會拿來威脅我的人,讓我去做你想要我做的。一個女佣。一個有語言障礙的人。你可能會嘲笑的那種人。而現在,你卻突然來這裡,又做了這些事。你到底是誰?」

「我很久以前跟妳說過了。妳還沒有看到任何真正的我。」他更靠近她。「我跟妳說了我會讓妳看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看到?我知道的崔英道不會是想要和我這樣的人做朋友的人。」

「妳和我不是朋友。」

「那我們是什麼?」

「妳對我來說是個女人,車恩尚。從一開始妳在我眼中就是個女人。如果妳以為我想要和妳當朋友,那麼也許我應該更積極地表達我的意圖。」

「那有意義嗎,把我看作女人?我是誰,你不關心那種事嗎,那不就是你為什麼要讓我坐在那個被欺負的椅子上嗎?」

「我讓妳坐在那裡,是因為我想要和妳一起吃飯。」

「你可以挑其他任何位子的。」

「我想要和妳一起打破規則,車恩尚。」他惱怒的揚起眉。「在妳之後,難道我有讓其他人坐過那裡嗎?」

「你絆倒我。」

「這是唯一我可以知道,妳在我心裡有多大份量的方法。」

恩尚嘆氣。

「妳甚至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即使現在妳能看見的全部都是我是誰。」

「崔英道。」她喘氣。「你甚至知道嗎?我不能停止想你。我閉上眼睛時,你在那裡。你不在那裡時,我會找你。我不能找到你時,我想要去看你。」

他張開嘴,可是什麼話也沒有說。他看著她,可是他沒有碰她。她可以聽到他每一次吸入空氣的聲音,然而她自己卻無法呼吸了。

她的心怦怦的直跳。「我沒把你當朋友。可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能把你視為是個男人。」

他閉了下眼。「我應該警告妳,妳的話會有多大力量的,車恩尚。如果妳還沒有準備要處理它們的重量,那麼就不要把它們給我。」

「這是威脅嗎?」

「這是一個警告。」他的眼找上她的眼直視她。「我不會把已經給了我的還回去的。」

我不想要你把這些話還給我。它們一直讓我很痛。

她媽媽走進了大廳。恩尚退開遠離英道。他也很快的站回了原位。恩尚用毛巾抹了下自己的臉,但願這樣可以隱藏她曾有過的情緒。

他的司機帶來食品雜貨。

「什麼?」恩尚伸手去捏了下他的手臂。他睜大眼看她。她媽媽看起來也一樣被這種動作給嚇到了。「崔英道!現在你甚至開始給我買吃的了嗎?」

恩尚看的出來,因為她媽媽在場,就以為他不會用些迂迴的話來反擊就是看錯他了。相反的,他甜甜的笑了,太甜。恩尚知道他不會如此容易放過她的。

「在妳上星期為我做了如此美味的一餐之後。」他摸著自己的心,看來很感動。「我怎麼能不為妳至少做點事呢?」

她的媽媽看來目瞪口呆。

「媽,我可以發誓那是……」

他是妳做炸醬麵給他吃的那個人?

恩尚暗自希望她能把她的臉埋到地下躲起來。

「伯母,我們恩尚說謊了嗎……」他轉向她。「……是妳做的嗎?」

她的媽媽急切地搖了搖頭,迅速地在筆記本上寫下︰「是我們恩尚親手做的。她很努力地做,我親眼看著她做的。」

「我非常感動。」英道看了眼恩尚。「從來沒有人為我煮過家常飯菜。」

她的媽媽由於他的坦白看起來很傷心。寫了另一頁筆記推到英道面前︰「今晚我會用晚餐好好招待你的。請留下來,讓我為你做些好吃的東西。」

英道欠身謝道。「我非常樂意,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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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媽煮完飯菜將餐盤端到桌子上時,英道在恩尚旁邊的地板上坐下,他們在一個壁櫥裡找到的桌子。恩尚從來沒有看過她媽媽晚餐會煮那麼多。這是恩尚從她由於夫人的要求而為金嘆準備晚餐時才會看到的那類型的盛宴。英道微微笑著看著所有食物。他咬著他的下唇,看著她媽媽夾了大塊的肉到他的飯碗上。他低頭謝過後拿起他的筷子。她媽媽做手勢示意他試試看。英道點了點頭夾了菜到他嘴裡。她媽媽緊張又期待的等他的反應。

英道咧嘴一笑,讚賞的嚼著。「很好吃,伯母。」

他咬了另一口。

她媽媽夾了更多的肉片給他。恩尚伸出她的碗,可是她只夾給英道,完全忽視她。她瞪著她的媽媽。作為回應,他媽媽扯著嘴譴責她。

他比妳瘦。

他瘦到妳甚至不能喂一下妳女兒嗎?

他搬了比妳還要多的箱子。妳今天什麼都沒做。


恩尚嗤之以鼻。

英道在她們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下。「伯母,她在說我的壞話嗎?我可以解釋。」

她的媽媽笑著搖了搖頭。在筆記本上,她寫下︰「不要擔心,多吃點。」

英道低下頭。「謝謝。我會吃很多的。」

恩尚噘了下嘴。

英道夾了幾塊大塊的肉,放到她的碗上。帶著愉快,又燦爛的微笑,他一邊說,一邊歪著頭,「多吃點喔,轉學生。」

她想起他第一次說這樣話的時候。他們之間改變了那麼多。那時候她發現他難以忍受,而現在她卻無法把視線移開。

恩尚媽媽寫了另一頁筆記︰「你和我們恩尚是好朋友嗎?」

英道吞下嘴裡的東西,坐直他的身體。他接著做出了規規矩矩的跪坐姿。恩尚帶著尷尬的表情看他。他放下他的筷子,抿著嘴。

他不會的!

「伯母。」他開始有點害羞了起來。「其實我喜歡……」

恩尚飛速的轉向他,用她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的眼睛因為她意想不到的靠近而睜得老大。她瞪著他,很勉強的裝出笑容來說著。「敢再多說一句,你就死定了。」

她媽媽從桌子的另一邊伸手過來打了她。

「媽!」她嘟噥道。「很痛耶!」

她媽媽又打了她,把她從英道身上拉開。

妳想要殺了他嗎?他可能會嗆到的!

不要把他說的任何話當真。


英道針對向恩尚,懷疑的瞇起眼睛。「她是不是跟妳說不要相信我說的話?」

她的媽媽點了點頭。

「媽!」

「我們恩尚。」英道失望地搖了搖頭。「妳是哪種人,說那種話是要讓妳母親認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呀?」

「崔英道。」她嘶聲。「你不會是以為……」

她媽媽往她頭上巴去一掌。

她摸了摸發疼的頭皮。

他舔了舔嘴角。「如果妳母親問我問題,我怎麼可以不誠實回答?」

她媽媽看著他再次點了點頭。讓他說,要不然妳今晚就在外面睡。

「在下雪耶!妳怎麼說得出那種話呀?」

她的媽媽忽視她,看向英道。她舉起筆記本,讓他看恩尚不想要他回答的問題。他轉向她的媽媽,可是沒有直視她的眼睛或是說任何話。

她的媽媽看了下恩尚,有點不安。

她想要立即消失不見。

英道抬起頭來,堅定的說出口。「事實上,她和我不是朋友。」

她媽媽皺起眉。

「我喜歡她。車恩尚。」

她驚訝的眨了眨眼看他。很多次。

恩尚退縮了。

英道恭敬地低下頭。「我早就想來看您了,可是我和金嘆關係不是很好,所以在那時候我不能正式的拜訪您。」

「呀!」恩尚拍打了他的手臂。

她的媽媽瞪了她。讓他說完。

「一開始我對她不是很好。」他承認。「那可能就是恩尚從來沒有提過我的原因。」

她的媽媽寫了張筆記︰「你在學校讓我們恩尚不好過嗎?」

英道深吸了口氣。「是的。」

另一頁筆記︰「你讓我們恩尚哭了嗎?」

他抿緊唇,點了點頭。

再次,另一頁筆記︰「你真的感到很抱歉嗎?」

英道看著她。「是的。我真地很抱歉,伯母。」

妳喜歡這個男孩嗎?

恩尚的手顫抖著打出手語︰我沒有討厭他。

我可以喜歡他嗎?

恩尚咬了咬唇。「媽!」

她媽媽把英道的手拉過來緊緊地握了握,點了點頭。然後她寫給他看︰「讓我們好好吃頓飯吧。」

最初他們恢復了靜靜的吃飯,不過晚一點後她的媽媽開始在筆記本上寫了更多話問英道。那是她表示她沒有對於他以前對恩尚做過的產生反感的方式。她的媽媽佩服那些有勇氣承認他們犯過的錯,並且真的表現出悔意的人。

她媽媽問了些關於他的問題。他喜歡什麼。他的空閒時間都做些什麼。她問了關於他的父母,他只提了下他的父親。他說他是個商人,他總是很忙。他沒有吹噓他的財勢或是地位。她的媽媽可以察覺到家人是敏感的話題,主要是英道沒提到他的媽媽,所以沒有再問這類的問題。他跟她媽媽說了他實習的事,如同恩尚打工一樣。

她的媽媽寫了︰「你在打工嗎?」

英道笑了笑。「妳一定很奇怪像我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要打工。」

她搖了搖頭。她沒有這個意思。英道好像沒有怪她媽媽會有驚訝的反應。

「我的父親想要我體驗勞動。」他解釋。「所以要我在基層工作。他說這樣子當我處在高位時,我才會對於在我底下工作的人會知道要心存感激,因為我能理解他們的工作。」

這點深深打動了她的媽媽。她意識到他不是個不知道責任或是工作的男孩時,她對於英道大大的放下心了。

恩尚發現很奇妙有人會像她的父親一樣有著很有價值的原則,然而也是被其他可怕的人用相同的熱情教出來的。看來英道和他的父親之間的關係,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加錯綜複雜。這讓她很好奇英道真正的感覺是什麼﹔他是恨他的父親,還是只是不滿於他?他懼怕他的父親,還是尊重他?他想要毀了他的父親,還是想要救他?

他們晚餐結束時,英道自願要洗碗。恩尚的媽媽完全反對這個主意。她寫給他看,他做的夠多了。她從英道手裡搶走碗盤,可是他溫和的卻堅定的把它們拿了回來。他催促她媽媽去稍微休息一下,讓他做這些事,謝謝她煮了這頓飯,還有得到她的諒解。恩尚看他站到洗碗槽那裡,勤勞的擦洗了起來。他真的知道他在做什麼。她想像著換做是金嘆身處在相同情勢的話。他可能會打破所有碗盤的。可能拿來洗的還不是洗碗精而是沙拉油。他會開始抱怨,說她需要的是去買台洗碗機。

她媽媽把她推向英道。去幫他。他不會讓我過去那裡的,讓他一個人在那裡洗我會過意不去的。我會待在我房間裡一會,妳姐姐說了她今晚會打電話給我。

恩尚站在他旁邊,抓了她媽媽已經切了一半的海綿。她開始洗。英道看了下她。她的動作如同他一樣快速。

「妳是要和我競賽嗎?」

她斜眼看了他。「我也有洗碗經歷。」

「妳想要在我家酒店工作嗎?」

她嘆氣。「會長說過,我應該要在你家酒店找個工作。」

「他的下一步計劃是要讓我們小羊變成商業間諜嗎?」

恩尚看了他一眼。「有什麼是我在洗盤子的時候可以替他發現的事呢?」

「妳沒有抓到重點。」他輕笑。「對他重要的不是妳在宙斯做什麼工作。而是他想要看看我到底有多相信妳。透過讓妳進入我家的生意,證明了我相信妳。我要找什麼藉口跟我父親說,才能讓妳在那裡工作。他想要知道這些事。他想要知道妳對我有多少影響力。」

「我不明白他的動機是什麼。」

「妳好像還是不明白,車恩尚。也許現在妳只是和我一起洗盤子,可是有一天我會坐上我父親的位子,接著我會得到權力。有什麼是我不願意為一個忠誠的站在我身邊的女人做的呢?」

「我想你指的是他針對的是你父親,不是你。」

「他想要我父親把我視為無能。也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必須要從中搞鬼。」英道分享道。「我父親為了金元設了陷阱。而且因為金元別無他法只好跳進去,現在我父親佔了上風。會長不可能會爽快的放過這件事的。」

「所以,他想要拿這一切來報復嗎,對於他的兒子掉進陷阱來說?」

「我們仍然不能確切的知道會長要什麼。」他看向她。「而那確實是妳要查明的。他想要妳在我家酒店工作嗎?那就考慮妳已經被僱用了。」

「而你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真的想要你父親……」

「車恩尚,不要誤會我。」他更用力的擦洗。「我已經等太久了,耐心的等著這一天到來。我可以讓我父親看看他把我教成了什麼。這是最後的試驗。我想要通過。我不會讓會長拿走我這次機會的。」

「崔英道……」

「妳什麼時候才要叫我Oppa?」

她扭過頭去。「絕不。」

「崔恩尚。」

她瞪了他一眼。「不要那樣叫我!我媽可能會聽到你說什麼的!」

他從她那裡偷過來一個碗。「我已經對她坦承我對妳的感情了。」

「我會為了那個殺了你的。」

他笑的都要讓人刺眼了。「妳現在肯相信我的真心了嗎?」

「那就是你為什麼要告訴她嗎?」

他眨了眨眼。

「你想要我拿這塊海綿洗你的臉嗎?」

「我喜歡這樣。」

「什麼?」

「妳在我身邊很自在。」他孩子氣的笑容是那樣的帥氣。「妳甚至敢欺侮我。」

她翻了下白眼。「那才不是……」

他靠向她。恩尚身體縮在了一起,可是他的手摟住她的腰把她拉近。他之前就像這樣抱住過她。讓她跌進游泳池的幾秒之前。

「可是我更喜歡,讓我們小羊可以出現這樣誘人的臉紅。」他用隻潮濕的手指摸過她的臉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讓我想要吻妳。」

雖然她真的不想要,可是她還是推開了他。恩尚回頭察看。放心沒有看到她媽媽在那裡。也許她姐姐還沒有打電話回來。

「你瘋了嗎?」

「今晚可能是滿月。」

他們開始靜靜地一起洗著碗盤。有時他嘴上會微微一笑,故意往她的屁股撞一下。她沒有真的要反擊只是敷衍的把他推開。

恩尚想要生他的氣,可是她又不能鼓起怒氣。她也在笑。

笑得像個白痴一樣。

他們一起擦乾碗盤,把他們放進碗櫃裡。他幫她清理了廚房,甚至還打開了幾個箱子。在客廳裡,她媽媽已經在門的附近掛上裝了相框的照片。恩尚想知道她為什麼要放在那裡,特別是那個照片對她是那麼珍貴的寶物。

英道站在她旁邊,看那張照片。「早些時候她把這個帶在身上。」

他指著從背後抱住恩尚看起來比較年長的女孩。

「我姐姐。」

「那是什麼樣子?」他把手插進他的口袋裡。「有個像那樣的家庭?」

「溫暖,愉快,有時也滿討厭的。男生比較喜歡我姐姐。」

「我覺得妳更漂亮。」他逗弄的說。

在她來得及再想一下之前,問題就已經被她問出口了。「你媽在哪裡?」

他的笑容消失了。「金嘆沒有跟妳說過嗎?」

「他為什麼要跟我說你的秘密?」

「所以他還是有點忠誠的。」

「正如你一樣。」她提醒他。「你也沒有把他的祕密跟任何人說。」

他什麼也沒說。

「坦承才能建立信任。」

他的聲音嚴肅了起來。「她離開了。」

拋棄嗎,為什麼?他眼裡的痛很深,又新。這仍然是一個還流著血的傷口。一個很深,很痛的傷。試探的,恩尚伸出了手。

「如果妳現在碰我的話,妳會後悔的。」

恩尚不在乎。她撫摸他的臉。英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讓她轉過去,把她推到牆上。他的嘴唇近到呼吸吹到她的唇上。「我不想在妳家裡變成壞大野狼。」

「我在你家裡是隻乖小羊。」

他嘆氣吹到了她的唇上,他的手壓到牆上。恩尚發現自己捧住他的臉,將他拉得更近,踮起腳尖向他。瘋狂控制了她。她不想要去多想。閉上眼睛,她的唇碰觸他的唇。這是像羽毛一樣的碰觸,卻讓她所有感官都像觸電了。他的唇慢慢地漸漸地和她的融在一起。恩尚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需要感覺到他盡可能的貼近,感覺像她自己的皮膚一樣的近。她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像是她對他這樣渴望過碰觸。英道的手摸到了她脖子上,將她拉進甚至更熱切的吻裡。

你對我來說是個男人,崔英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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