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FALLEN-CROWN-SEASON-ONE.png

 

 

 

FALLEN-CROWN-SEASON-ONE.png

 

Fallen Crown [SEASON ONE]
墮落之冠[第一季]

Fandom﹕상속자들/The Heirs/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繼承者們(韓劇)
作者﹕EVE / Sunken Ship Sails
配對﹕崔英道/車恩尚
分級﹕青少年/成人

狀態﹕完結

警告﹕涉及性暗示的題材
內容簡介﹕
結束和帝國集團的二兒子金嘆的戀情之後,車恩尚以為她可以在帝國高中過上祥和又平靜的生活了。然而學校的壞男孩,崔英道,打算將她拖進他麻煩重重的人生糾纏在一起,就如同恩尚所料想的,這可一點都不迷人也不完美。當她發現越來越多和英道的過去有關的事,她陷入了會將她的世界顛覆的更黑暗的陰謀之中。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
 


第一季﹕第十章
勇氣

 

 


自從恩尚在Mango Six(韓國連鎖咖啡店)送出她的辭職信後,已經過了兩週。這是她最後一天做咖啡店員,知道她不會再回來這裡了,感覺很奇怪。這是她最穩定的工作,她最喜歡的一個。讓她可以暫時忘掉她的問題,集中於做出一些有些溫暖和甜的東西,給那些有他們自己的擔憂的其他人。她打開她住的公寓的大門,恩尚想知道在宙斯工作會是什麼樣子。在深入的面談之後,她以職位是『廚房助手』被僱用,來自英道干涉之下,當然了。

當她站在那狹窄的,黑暗的走廊時,他們接吻的回憶充滿了她的腦海。每天,在排練的時候,恩尚發現她自己期待他的嘴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要求,在他們日趨激烈的排練場面時。雖然她不再寫以他為視點的,在說那些台詞時英道仍然有種令人陶醉的效果。她同樣能從他的眼裡看到,他想要她,而他也意識到了她也想要他。身為智恩,她可以允許自己陷入幻想,放開那些讓她太累,要承受身為恩尚的。

故事已經變得非常黑暗又複雜。這是從本質上來說,靈感來自所有糾結她人生紛雜的情感。侵略性的場景,人物角色之間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所有都來自於她。她創造出那個世界,從頭開始所有的內部運作。恩尚從來沒有想過,透過把她的想像和感覺的隨機片段拼湊在一起,她有寫出一個故事的能力。正因如此她才會那麼緊張。要向學校理事會的簡報就在明天,放學後,而她仍然還沒有寫結局。她不知道要怎樣結束它。她怎樣能寫出最後章節,對於給她帶來了那麼多樂趣和成就感的創作,以前她的人生之中沒有經歷過的?

一部分的她很清楚,是恐懼阻止她變出最後的結局。恐懼她拚命完成的東西,沒有得到公正的考量就被否絕了。恩尚怕極了會長已經搭好了舞臺;一個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仍然會讓她失敗的。在她的人生中,她第一次為她所做的感到自豪,她設法在壓力下做到了。感到自豪不僅是來自她寫的東西,還有廣播社的所有人是如何的努力,大家是如何被她激發出來的。即使是藝率,在最後一次的排練之後祝賀了她,真誠的握了她的手。為他們和為她自己來說,恩尚都想要成功。

孝信告訴她會長不會敢冒風險竄改結果的。這裡有很多學生來自重要有影響力的家庭,也會被牽扯進這場比賽裡。這確實是恩尚擔憂的。會長想要讓她看看,被允許用她不配的那雙髒腳走進王國時,一個平民能做什麼。

不要這樣想,要不然他就贏了。

恩尚正要把她的鞋子放到一邊時,注意到了陌生的鞋子放在她的位置上。很眼熟的顯眼紅色麂皮鞋,放在碎石地上。快速的踢掉她的鞋子,她向客廳走去,聽到廚房裡傳來英道和她媽媽輕聲的爭論聲讓她很困惑。他挑著眉試圖要從她的手中搶走砧板,只是她媽媽拍打了他的手臂把他推開。她在她的圍裙上擦乾手,拿起她手邊的筆記本快速的塗寫︰『你甚至知道怎樣拿一把刀嗎?』

「伯母。」他輕聲回道。「妳知道我每天在廚房會摸到多少把鋒利的刀嗎?有時候真的很忙時,我甚至還要幫忙切食材。」

她媽媽懷疑,停頓了一下考慮過後還是搖了搖頭。接下來發生的事差點讓恩尚跌到地上。英道舉起他的手臂,打起了手語,用他的手打出他會『處理好它的。』

恩尚盯著他,好像親眼目睹了惡靈附身。他什麼時候學會那麼多的,她媽媽教他的嗎,她什麼時候教他的,就在這時嗎,他們以前見過面嗎,他們保持聯繫了嗎,為什麼,英道在想什麼?她不想要她媽媽喜歡上他,只是他之後還是離開了。

她的媽媽寫了︰『一個財閥兒子的手指值多少錢呀,你認為我負擔得起嗎?』

雖然他盡力要保持嚴肅的表情,可是英道的嘴角還是微微地彎了起來。看到他們這樣的交流太匪夷所思了。她媽媽是如此自在的待他,好像她已經認識他一輩子了,好像他是個很好親近又很容易相處在一起的人。好像他的坦承沒讓她擔心。

『別擔心,伯母。』他舉起他的手,向著她扭動手指打起手語。『我不會讓妳支付我手指的損傷。我們可以把錢算到恩尚的帳單上。』

他剛剛開了玩笑嗎,和她媽媽嗎?

恩尚簡直不敢相信,她對他笑了,像個共犯一樣。她媽讓她支付英道手指的損傷,好似他才是她的兒子。

媽媽……妳的忠誠在哪裡呀?

她媽媽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出廚房。他和她爭辯,可是她忽視他指出的每個論點。最後,他們意識到她一直站在那裡了。

妳回家了嗎?

恩尚只能勉強的點點頭。

我請他來晚餐。我煮飯時,好好招待他。

轉向恩尚之前,英道看了下她媽媽往後頭撤退而去。他在地板上坐下,盤起腿。正如第一次一樣,遊刃有餘的融入了她的世界。

「崔英道。」她質疑起來。「對於告誡過寶娜的某人來說,不是說了過來之前要先……」

「妳媽不是才跟妳說了。」他頭歪向一邊。「她請我來晚餐。」

他懂那麼多手語了嗎?

「呀!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小羊的母親比小羊體貼多了。」

他那種語氣讓她抬起了眉懷疑。

他扳起手指開始算了起來。「伯母接到我的電話,即使她不能說,也會聽我說完。她會傳簡訊給我,問我衣服有沒有穿的夠暖。她甚至請我來晚餐,因為她相信我沒有好好吃飯。」他捧著自己的臉。「她會像這樣捧住我,看看我的臉是不是變得更瘦了。甚至還會斥責我,因為她堅持說我又瘦了。」

「我媽做了那些事嗎?」

他不快的皺起臉看她。「女兒完全不像母親。她忽視我的電話,也不回簡訊,還是不肯接受SNS(韓國社群網站)我加入朋友的請求。」

「你還在為那種事生氣呀?」

「是狂怒。」

「呀!」

「除了在學校以外,小羊甚至都不跟我一起玩,即使她已經吻過我了。」他看著自己的手,對它們自言自語了起來。「呀!手指呀,我對女人的眼光有那麼糟嗎?總是在意那些不會回應的傢伙。」

「你怎樣能那麼輕易就說出那種話?」

「哪部分?是說眼光很差那部分,還是……」他故意的停頓了一下。「……還是說小羊吻了大野狼的那部分?」

她的臉熱到都要燒焦了,恩尚轉過去想要隱藏不讓他看到。「不要說出來。」

「那麼,我應該要打手語跟妳說嗎?」

她轉過頭瞪了他。「你甚至知道怎麼比嗎?」

「妳對我那麼沒有信心,太讓人沮喪了。妳甚至知道我學東西有多快嗎?做好準備,在月底之前,我們……」他在他們之間揮了揮手。「……將有競爭。」

她翻了個白眼。「我幾乎是從一出生就在用手語了。」

他的眼神如同他的笑一樣狡猾。「那麼,妳想要和我打賭嗎?」

「我絕不會和你打賭的。」

對於這樣的話,英道揚起了眉,站起身。他朝她走近了幾步。恩尚退開。他像在排練時那樣,悄悄的往她走來。只是他激烈的氣息就足以燃燒她。她被玄關放著的那些鞋子絆到,可是他很輕易就抓住了她。好似他有喜歡這樣抱住她的傾向。

「妳害怕嗎?」

這是劇本裡的台詞。他作為賢仲講話時,語氣總是隱晦的低沉。

「我會讓妳做更多壞事。而且妳會意識到妳不喜歡做那些事。因為最後……妳會像我一樣的壞。」

恩尚往他的胸口推去,他任由她推開他製造出兩人之間的距離。她的心變成了她的身體的敵人。只有在他說著她寫出來的台詞時,她意識到那些話有多麼的沉重。他們可能有多麼的逼真。如何解釋它們,取決於用什麼視角去看它。

「當然我會怕。」她以恩尚的身分回答。「因為你是崔英道。」

「如果妳想要的話,妳可以是崔恩尚。給妳一些統治我的權力。」

他們再次站在窄小的玄關裡。幾乎沒有讓他們倆人可以站的空間。她勉強能吸入氧氣進肺裡。他那樣叫她。如此的輕鬆。

「英道。」

「喔喔!」他咬著嘴唇。「我們小羊那樣叫我的名字的時候,真的讓我很想要把妳的名字改成我的。」

「我們在韓國。那是不會發生的事。」

他壞壞的笑了笑。「可是,我喜歡它聽起來的樣子。」

「停止開玩笑。」

「總是誤會我。」他深呼吸。「那麼,我應該要問妳為什麼一直不接我的電話嗎?難道是會長要妳對我冷淡來吊我胃口,要我在妳身上花些錢嗎?」

那不是原因。她真的很努力要完成劇本。而他會造成分心。非常強而有力的。

「我沒有故意要……」

他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他的手機,把它扔給了她。她勉強的及時抓住了它。「檢查一下到底有多少通打給車恩尚的電話沒有接的。」

「你都不設定開機密碼嗎?」

他聳了聳肩。「簡單的密碼是阻擋不了對我的手機真的有興趣的人的。我為什麼要用那些沒用的預防措施來煩自己?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她看到了她在Mango Six(韓國連鎖咖啡店)的打工時間結束之後,他打了幾通電話給她,他們沒有排練的那些日子。她滑動過了列表,有點好奇了起來會是誰塞滿了他的通話記錄裡。大多數是從明秀和英道父親的秘書那裡打來的電話;那些也是他不接的電話。他接了幾通崔律師的電話,最後還是回了他父親秘書的電話。看來明秀沒有那麼幸運。

「妳是在檢查我是不是有打電話給其他妹妹嗎?」比起受到侮辱,他的聲音更多的是被逗樂了。「我向妳保證,可以跟妳競爭我的愛的最大對手是明秀。他可愛,又很積極,而且他甚至已經叫我Oppa了,不需要勒索他。」

恩尚把手機還給他。

「他甚至用我的手機拍了可愛的自拍。」為了說明英道模仿了明秀的動作。恩尚忍住笑。英道從來沒有做過那種表情,看到那樣子太有趣了。「而且用它們當作來電顯示的大頭照,還附帶愛心圖案。」

我永遠不會做那種事……

「也許你應該換成和他交往。」她取笑的說。

他的嘴角勾起了竊笑。「妳是在說小羊和大野狼在交往嗎?」

她的心揪得緊緊的。她沒有真的意識到說了什麼,那些話就是脫口而出了。無疑的她尷尬極了。「我們是嗎?」

「妳想要交往嗎?」

「你是認真在問我嗎?」

他的雙臂交叉在胸前。「妳為什麼要閃躲我的問題,直接回答我真的有那麼難嗎?從我們認識以來,我一直在對抗妳這種習慣。」

「可是,是你跟我說不要回答你的問題的。」他的臉上露出突然想起來的神情,她對他微微一笑。她保持緘默,用他自己說過的話來讓他自打嘴巴,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因為這樣,你就不能再問我了。」

「這是什麼?」他輕笑了,靠過來。「我們小羊要變成一隻大野狼了。現在妳是真的要跟我爭辯嗎,妳真的不回答我的問題嗎?」

「首先,告訴我你為什麼在這裡。」

「妳跟妳媽說了,妳明天開始要在我家酒店工作了嗎?」

「你是來這裡跟她說這件事的?」

「我不想要她誤會我的意圖。我不想要妳也隱藏這不讓她知道。我來這是要好好解釋的。」

「好好的解釋?」她不想要她媽媽知道細節。「我們要跟她說會長強迫我的事嗎,我那樣說會讓她擔心的?」

「是有辦法可以說真話,卻又不用說出真正的事實。」

「呀!崔英道!你是誰呀,可以把我的事通知給我媽媽知道?」

「我是誰?」他笑。「明天開始,我們是同事。如果妳接受我的心,最終,我們會是……」

「對那種事沒有什麼規定嗎?」

「不要接受我的心的規定嗎?」他假笑。「我想沒有那種規定的。」

「關於辦公室戀情的那種規定。」

他靠得更近了。「所以妳是要說我們正在交往嗎?」

接受你的心。我還是會害怕。

「車恩尚。難道妳不知道嗎?我喜歡打破規則。」

你讓我也想打破它們。

「我是以身為一個男人在問妳。」在返回看她的眼睛之前,他的視線在她的嘴唇上逗留了好一會。「不是作為會長比賽的一部分。不是因為這是一個被寵壞的財團之子的一時興致。這是我的真心。」

「英道……」

「恩尚。」他模仿她警告的語氣。

「我不是回答了嗎?」

他的聲音裡染上了失望。「妳還在怕我嗎?」

「我不怕。我怕的是你讓我感覺到的。我仍然不知道是什麼,和有時候我知道什麼。」

「這是關於燦榮說的嗎?」

恩尚皺起眉頭。「他沒有說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他嘴緊抿著。

所以有什麼事。「怎麼回事?」

「我不能確定這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機。我討厭晚餐前談些沉重的話題。」

「都這樣說了,你還怎麼期望我吃得下去?」

英道抓了抓他的額頭。「妳有多相信我?」

問話是這種開頭時,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事。

「怎麼回事?」

「至少妳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嗎?」他嘆氣。「妳相信我的真心嗎?」

「你不是那種會浪費你時間的人,如果……」

「妳就不能說『Oppa,我相信你的真心』嗎?這樣簡單的話。」惱火的挑起眉。「我有那麼難以取悅嗎?」

「這種時候你還說得出那樣荒謬的要求?」

「妳可以忽略Oppa那一部分。」

恩尚盯著他看。即使他說的話用著平常輕鬆的口氣,他的語氣和眼神卻很沉重。他真地想要從她這裡得到回答。這是認真的,他不是在開玩笑。這男孩似乎很確定所有事情在她身上看來都變得難以預料了。因為是她讓他這樣子的。

「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她坦承。如果她不相信他的心,她就不會作為一個女人到他身邊。

英道閉了下眼睛,要讓自己鼓起勇氣似的。他從來沒有出現這樣脆弱的樣子。這讓人很不安,像是他一直顯示給她看的,他的許多面貌。

「我的父親。他利用我來商定一筆重要的交易。」他直視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把我牽扯進他承諾的條件裡。」

「因此現在會長才會要我和你混在一起嗎,他想要利用我來毀了那筆交易嗎?」

英道點了點頭。

「不久前我才這意識到這件事。他需要拿我來執行一些招數時,我父親總是會打電話找上我。像一條訓練有素的狗一樣利用我,以示他不只是在他的生意上,對他的家庭也有絕對的控制權。這不是什麼新鮮事了。除了這一次,他要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招數。」

恩尚彷彿覺得她沈入了冰冷的水中。他的眼所表達出來的,更多於他說出的話。不管他是怎樣穩定住他的聲音,他的眼睛總是會背叛他。

「不要那樣看我。」他懇求。「不要再逃開。」

她沒意識到她從他面前退開。他可以這樣傷她,像她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痛。英道是火燄;他可以高興也很折磨的燃燒她。

「你甚至還沒有高中畢業。」她喘氣。「你甚至還沒有……」

「恩尚,聽我說。」

她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終於知道那樣為什麼會被叫痛。它真的很痛。

「你有的全部是你的王冠,只有一件事他可以用你的名義去承諾的。」

你甚至沒有告訴她,她面對的是什麼。是嗎?在這件事上你和金嘆有什麼不同?

恩尚撞到門上。她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感到如此動搖。即使在會長發現了她和金嘆的時候,或是他威脅只要他開口說個幾句話就可以毀了她。即使在她和金嘆分手的時候,他不肯放手,求她重新考慮。即使在英道勒索她,利用她最痛苦的秘密,或是她意識到儘管她怕他,她還是想要身邊有他。她的世界在只是碰到他的唇後從此就變了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就讓她的雙膝發軟的時候──那些事都沒有這次動搖的那麼深刻。

她心墜落在無法到達的某處。

這是不可能的。不,是訂婚嗎?

她媽媽擔心的臉,從英道露出縫隙的那一邊背後探出來。恩尚低下頭,試著讓自己鎮定下來。淚水像是發酸一樣刺痛她的眼睛,花費了她所有的力氣才阻止它們流下來。她抬起臉。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妳的臉色就像是妳在看那些恐怖片的時候一樣?

恩尚把她的視線從英道身上移開。「我只是聽到了一些震驚的消息。」只是這不是震驚……這是徹頭徹尾的痛。「關於學校的事。」

她媽媽轉向英道。他解釋時,聲音很緊繃。「這個消息不重要。」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這只會影響到少數的學生。」恩尚用著顫抖的嘴說。「我想那就是他說它不重要的原因。他不包括在那些少數裡面。」

他的眼裡閃過了怒光。「這不重要,因為它不會改變任何事情,對任何人。」

她媽媽看起來一臉疑惑,又擔心。她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下。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


隔天早上,恩尚走進帝國高中的主樓時,寶娜向她衝了過來,緊緊抓住她的手臂。這不是常見的事,寶娜會那麼早就到學校,除非燦榮在那裡。恩尚察看了下,有點預期他會拿著咖啡朝她們走來。有些人誤會燦榮和寶娜的關係,認為他是個『跑腿』的,他准許她任性的一時興致。實際上,燦榮為寶娜做那些事,是因為他愛她。他喜歡看她『表示感謝時的可愛樣子』,無論何時他為她做甜蜜的事情時。他們有的是對於雙方都有效的一種成熟的關係。這並不意味著放在其他人身上也會合適,這是那麼多人對於愛會誤解的事。同一種方式不是所有人都會適用。

他們總是跟她爸爸說,沒有媽媽他會過得更好。可是他們彼此相愛,而且它合適。

恩尚無法想像燦榮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寶娜是那樣全心全意愛著他,保護他,總是關心他。她把燦榮當成是她的人生中發生過最好的事了。

正如爸爸一樣,媽媽對於他就是如此。

寶娜捏了捏她的臉。「妳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憂鬱,你在擔心要簡報了嗎?」

「我只是累了。」

「呀!」寶娜把她拉了回來。「如果燦榮問了同樣的問題,妳就會跟他說的!妳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比起我來妳更喜歡他嗎?」

恩尚笑了。當她的世界天翻地覆時,必定只有寶娜能讓她笑得出來的。「當然我會更喜歡他,我認識他更久,而且他很可愛。」

「妳為什麼說我的男朋友可愛?」她爭論。「他怎麼可能比我可愛,妳是不是需要戴眼鏡了?」

「妳不覺得他很可愛嗎?」

寶娜噘起嘴。「那是不公平的問題!而且不要以為我會就這樣放過它。妳對我們的企劃那麼缺乏信心嗎?如果我父親看到這個企劃,他會立即僱用我們讓人演出的!妳為什麼看起來像是隻要送去屠宰場的小羊?」

恩尚心情低落了。「不要那樣叫我。」

「為什麼不行?既然妳和崔英道交往了,只有他可以這樣叫妳嗎?」寶娜突然睜大眼睛。「Oh my god!不要跟我說你們吵架了。他對妳不好嗎,需要我去揍他嗎?跟我說,我會讓他來跟妳道歉的。在我先揍了他一頓以後。」

「寶娜。」她嘆氣。「如果妳父親不喜歡燦榮的話,妳要怎麼辦?」

「那怎麼可能?」寶娜笑道。「我的燦榮那麼完美。為什麼要這樣問?妳和崔英道的父親見過面了嗎?他像是看隻蟲子一樣的看妳嗎?」

「他就是會那樣看我的,不是嗎?」

「因為妳會有一個糟糕的公公,所以妳才那麼沮喪嗎?」寶娜摀住自己的嘴。「抱歉!」

「他不會是我的公公的。」恩尚想起英道冠上他的姓氏來叫她的樣子,好像有一天她會真的和他有法律上的親屬關係一樣。「這不是像那樣的。」

「所以妳只是要和崔英道玩一玩嗎?因為這是行不通的。我向妳保證。」

「為什麼不?」

「崔英道可能是很多東西,除了他不可能是個花花公子。」寶娜看她。「他不會因為只是想要女人就去找個女人在一起的。不管明秀推過多少妹給他了,英道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們一眼。」

「妳想要跟我說什麼?」

「我沒說他是個好人。他不是。呀!妳知道他以前跟我說過什麼嗎?我應該要自拍起來寄給燦榮,看看我露出來的皮膚。」寶娜翻了個白眼。「就像大多數男生一樣,他是個變態,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真的有過女朋友。」

「什麼?」

「妳到處看一下。學校的女孩都怕他。有些人可能會發現他有吸引力,或許甚至會對他產生幻想。」她抖了一下。「可是沒有人會和一個欺負人的傢伙談戀愛的。他確實不是女孩子會花癡的想和他戀愛的那種男孩。妳是唯一的一個敢這樣做的瘋子。」

「他真的從來都沒有和什麼人在一起過嗎?」

「好的,我不是很清楚那件事,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真的在意過什麼人。妳為什麼要看起來那麼驚訝?」

「只是很意外。他都十八歲了,又很有錢。而且……」

寶娜摀住自己的耳朵。「如果妳要說他很帥,我會想死的。然後燦榮就要永遠孤單單,獨自一個人不幸福了,這都是妳的錯。」

英道是有意而為之,封閉起他的心,以前才會從來都沒有愛過什麼女人嗎?他很痛苦知道他父親是個如此沉溺於女色的人,讓他無法相信任何人到可以託付他的心?

「崔英道。」寶娜說。「他不喜歡輕易就能得手的東西,或是假的東西。那麼多人是看上他的名字才找上他的,因為那個原因他們也可以很容易就離開他了。那些隨便的女人。他可以說出那麼多男人喜歡什麼,還有想要什麼的話,可是他自己反而好像不是很在乎那些東西。我不是要說他不像其他男孩子,因為他是,只是他從來都沒有表現得像其他男孩。」

「我真的以為他至少會有……」

「妳是他第一個表現出有興趣的女孩。表現出來的方式不怎麼好,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就是這樣。」寶娜看了看四周。「妳還記得我們去露營那一次嗎?」

「我怎麼忘得了呢?」

他把我丟進了游泳池。

「明秀拍的每張有崔英道的照片裡,他總是在看妳。每一張都是。」

「真的嗎?」

「妳都感覺不到,他的視線像是鐳射一樣要燒到妳了嗎?」

她以前是有多忽視他?

「以前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他會那麼在意一個女孩。這就是為什麼我可以肯定妳是他的初戀。」

Love(愛)。

那是個非常強烈的字眼。她不能確定她會拿來描述英道對她的感情的字眼。恩尚從來沒有戀愛的經驗,就個人而言,但是她在她父母身上看過,至少可以認得出那是什麼。

「在我們開始排練之前,明秀要拍些照片。」

「為什麼?」

「因為他想要保護他朋友的單相思初戀。」

「可是我以前在工作室沒有看過它們。」

寶娜搖了搖頭。「有很多事妳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的,車恩尚。像是妳的那隻大野狼一直像是現在這樣往我們走過來的事實一樣。至少他走路的樣子的確是英道的走法。其餘的就不是了。」

「呀!為什麼妳要這樣拉我……」

「笑一笑!」寶娜樂呵呵地說。「男朋友都喜歡可愛的女朋友的。」

她可以看出寶娜所指的意思。英道沒有穿他的學校制服。實際上,當他這樣時,恩尚幾乎要認不出他來了。他穿得一身都是黑色。他的褲子突顯了他那雙腿有多長,讓他看上去比他平常還要更高了。他的禮服襯衫解開的鈕扣下,露出了胸口的白晢胸肌。平常梳理得服服貼貼的頭髮,弄得亂亂的,淩亂的瀏海往一邊撥去。他輪廓清晰的嘴唇弄得蒼白,好像脫水了一樣。他看起來像是經歷了放蕩的漫漫長夜之後,才剛剛起床。

「你畫了眼線嗎?」寶娜悄悄的靠近英道。「Oh my god!你有!」

英道哼了一聲,摸了摸他的眉角。「不要那樣看我。」

「對我來說你看起來有吸引力!」寶娜喘氣,蓋住她的眼睛。「燦榮!你人在哪裡呀?」

寶娜轉動腳跟逃走了,留下恩尚一個人面對她還沒有準備好要面對的人。

「你為什麼要穿成那樣?」

他歪著頭,瀏海掃過了其中一邊的眼睛上。看到她創造出來的角色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每一點的細節都很徹底,是很驚人的。

「這不是很明顯嗎?」他看了下自己。「這就是妳怎樣描述賢仲的。」

「你打算要這樣去參加簡報嗎?」

「啊!所以妳把妳的手機關機躲我,這就是妳什麼都不知道的原因。」他往前一步,手指按住她的下巴。「我想妳保證過不會逃的,小羊。」

昨晚,她媽媽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之後,恩尚把她自己鎖在房間裡,聲稱她有作業要在晚餐前寫完。實際上她有哭,直到覺得她的眼球好像要從眼窩裡掉下來了一樣。她在哭時,英道就站在她的門外。他什麼也沒說,他沒有試圖要闖進她的房間。他只是站在外面,等著。她能感覺到他的存在,而且尊重她疏遠他們之間的距離。之後,當她不再流淚,恩尚才和他們一起吃飯。

英道向她媽媽解釋了恩尚要到他家酒店打工的事。用上很多話,以及很大的耐心,說服了她媽媽,英道沒有意要讓恩尚變成他人生中需要隱藏的秘密。在宙斯工作無關於他們的關係,不管他對她是什麼感情,他只是想要給恩尚有機會在工作福利更好的地方工作。他向她保證他是真心誠意的,要是他辜負了她,她媽媽盡可以砍掉他所有的手指。

他離開時,恩尚站在窗邊看著他駛離。他站在外面,往她住的公寓回看,仿佛感覺到她在看著。那是那麼的痛。看著他,想要他,而且知道或許時間到了時,她就得學會活在失去他的痛苦中。因為他可能會變成一場夢,只是比起她和金嘆曾經有過的,持續得更久一點的夢而已。

「我沒有逃。」恩尚嘆氣。「我只是需要時間想想。」

「妳跟我說會讓我最先看到它的。」他聽起來很失望。「結局。」

「我改變主意了。」

「車恩尚,還有其他什麼是妳改變主意了?」

她轉開臉不看他,因為看他變成那麼難了。英道讓她的肺很難去記得它們的功能。當他讓她想要忘記一切時,要集中注意力在她得做的事情上不是容易的事。她不想要變成一個會為了男人失去理智的那類型女人。恩尚想要是個隨時都知道她自己立場的人,她冒的風險是什麼,以及她必須要做的。她想要掌控她能控制住的事情。

「我沒有要訂婚。如果妳讓我說……」

「拜託不要談那些事。」

我不想要去想那些事了。都要讓我發瘋了。

「那就不要讓我覺得要提醒妳。」

「英道。」她的聲音是堅定的。「今天我需要堅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強。我不知道簡報時會發生什麼事。我是在走進陷阱嗎,我會受到羞辱嗎,他們要讓我嚐嚐看榮耀的滋味,之後再給我失敗的打擊嗎?」

她的手握緊成拳頭。「我知道對你而言這是一次無足輕重的戰役……」

「不要擅自猜測我的想法。」

「那我應該讓你看到我的嗎?」

她最後鼓起了勇氣看他。他是如此美麗,美到讓人心碎。不是因為他是讓她的心狂跳的人,而是因為他是,在這一刻,一種完成的體現。他是她在孤寂裡,用恐懼,用痛苦和怨恨造出來的產品。他是她在被會長毀壞自尊的廢墟中,想像出來的。

「這次的過程中我發現了重要的東西。寫出這個故事。我從來沒有那麼愉快過。會長想要把我變成武器,可是改為我為我自己製造出了武器。他拿走我的自尊,可是他卻給了我無價的東西︰一個夢。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像我這樣的人也可以奢想崔英道。」

他的嘴微開,好像他有話要說,好像她的話擰住了他的心。恩尚什麼都不讓他說,因為她不想要失去這股衝勁。

「你也知道對於我來說懷抱著夢是多麼徒勞無用的。不是嗎?看到我那麼決然,很有趣吧?可憐的傻瓜。以為她可以反抗會長。你跟文俊永說過他的人生從此都是如此,因為將來你會是他的僱主。沒有什麼我們可以做的,是嗎?我們永遠都是被挨打的份。這些話是他跟我分享的──在他求我為了他去找你時。這樣你才會撤銷告訴。」

英道臉色垮了下來。他眼裡出現了痛苦的神色,意識到他說過的話的重量是那麼的驚人。那些帶著毒液的話,是同樣用來對付她的毒,帶著相同的惡意。他曾經將它們加在一起用在另一個人身上。

「你知道窮人為什麼堅持他們的自尊嗎?」

他的聲音嘶啞。「車恩尚。」

「因為那是我們全部僅有的。你們永遠沒辦法從我們身上拿走的一個東西,崔英道。現在,就是我的自尊讓我繼續戰鬥下去的。即使沒有什麼用。無論我有多麼努力工作,無論我有多麼乖,無論我有多麼想要這樣──如果會長想要從我身上奪走,他就會做。因為他做得到。他想要,他就能打擊我。就像你讓文俊永挨打一樣。就像夫人讓我媽媽挨打一樣。就像你父親打你一樣。

她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子彈射進他的心。他動搖了。她看得出來。這是同一件事情從另一面去看的話就會有不一樣的觀點了。他所處的那一邊是來自於他強大的王座上,但是太過傲慢不能去多考慮什麼。她不得不拿自己來做例子,讓他真正的明白被踹到地上,什麼都抓不住只能跌下去是什麼感受。

「那是恐懼。我不想要他們看出來我很害怕。我不想要他們知道我害怕失敗。」她的聲音打顫了起來,可是她強撐住自己。「即使他們踩在我身上,我也要讓他們看到他們傷不了我的。即使它痛的讓我想要死,即使那麼多的傷讓人要不堪忍受了;我也要讓他們看到事實並非如此。你知道為什麼我明知道沒有用,還要反擊嗎?」

你知道文俊永為什麼會打你嗎?

「因為我被攻擊了。」眼淚是件讓人很尷尬的事。這不是她想要表現出來的力量。「因為即使這樣做也沒有用,卻已經是我全部能做的了。至少要這樣做,崔英道。讓我做給他看看。讓他也受一點傷,流一點血,讓他看到他無法擊垮我的;這些事讓要去面對的後果都值得了。你現在懂了嗎?」

恩尚生氣的擦乾她的眼淚。他現在站在她面前,靠得那麼的近,她可以感到她的皮膚僅僅只是因為他的靠近就感到刺痛了起來。

「妳對我做了什麼?」

你對我做了同樣的事。

他伸手過去撫摸她的臉,他的聲音顫抖。「讓我意識到我活得多麼不對,我有多麼醜陋,我有多糟。甚至是我王冠上珍貴的寶石,都無法轉移注意力,不去注意到我臉上的髒污。讓我想要用我所有的一切保護妳。」

「你不用保護我。」她說。「如果在你的人生中我的存在,可以讓你看清那麼多事,用某種方法激勵到你去過不一樣的生活方式了,我想這樣也夠了。」

「那不夠。」

「我可以給你什麼?」她大叫。「我什麼都沒有!」

他的眼前模糊了起來。「妳有我的世界一直缺乏的,車恩尚。」

「什麼?」

「我沒有要妳忘記一切,就這樣和我一起私奔。我討厭的人,他在這個世界上插手更多重要的事情。」

那你從我這裡想要什麼?

「我有要妳和我結婚嗎,我有要妳為我放棄一切嗎?」他拼命的補充說。「等我們處在戰爭最前線時,我想要的全部都是妳會站在我身邊。我會給妳支援,也會從妳那裡得到支援。」

「那真的是你所有想要的嗎?」

「當然不是!可是我現在不能要求更多了。」他把她的頭髮塞到她的耳朵後。「妳看著我的時候,我很勉強能才控制自己,可是我還是控制住了。因為現在還不到時候,要妳不僅僅是相信我的真心,而是我的人,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人,作為一個想要從他的錯誤中學到教訓的人。我清楚的看到我的污點了,恩尚。可是我能做什麼?那已經存在的。我要往前走,我就只能把它擦掉。」

「我已經把你視為一個男人。」她終於說了。「而且為了能把你視為一個男人,我必須要接受你是個人。作為犯過很多錯的人。我從來沒有要你改變,崔英道。我只希望你會──不要為了我──而是你不需要變成你不想要的任何人。」

他呼出口氣。「當我們都站在我們想要的地方時,那麼,我會問妳,我真的想要的,到時我會問妳的。」

「然後我會聽的。」

「妳真的會嗎?」

「是的。」

「那麼妳怎麼還寫得出那樣一個讓人失望的結局?」

她在心裏低聲的咒罵了下。「我跟學長說過不要給別人看的。」

「結局。」他背誦出尾聲。「她無處可去,無處躲藏。他無所不在。在她的夢裡,在她醒來的時刻,在她內心深處的欲望。驅使她做出謀殺,無法形容的罪惡,完全的瘋狂,智恩沒有剩下什麼值得為之奮鬥的了。生命毫無意義。因此智恩做了唯一她能做的事。讓賢仲自殺的同樣的瘋狂,也佔有了她。如果她不能戰勝他,她就加入他。在死亡裡,在折磨裡,而且至少在死亡的懷抱裡,她能阻擋他污穢另一個靈魂,像是他玷污了她的一樣。她會變成他想要的她,他會開始遺憾他製造出的怪物,永遠。」

「那結局和你沒有關係。」

「我不擔心我的結局。」他說。「我擔心的是妳的。我知道那些話是給會長看的。可是我能做什麼?妳現在讓我看到我過得有多不對了。我都走到這一步了,妳以為我會讓妳走嗎?」

「在我的人生中就這一次。」孝信有點像唱歌一樣說出那些話。「我同意他說的。」

英道臉部的的每一吋肌肉都惱怒地扭曲了。「你出現的時間總是這麼的……」

「湊巧。我會這樣說。」孝信笑了。「你拍了會讓我們的金主驚駭的照片了嗎?」

「你用這樣不顯眼的方式跟我說,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有些人會說那是禮貌,甚至是做人圓滑。」孝信說。「那麼,我應該要粗魯嗎?那就做吧!我要帶恩尚去電腦教室。沒有多少時間了。」

「什麼時間?」恩尚皺起眉。

「當然是重寫那個可怕的結局了。」孝信回答。

「你說重寫是什麼意思意?我不可能會……」

「我想妳不是想要寫一個給人希望,還有寬恕印象的故事嗎,」孝信的眼神暗沉下來。「車恩尚,哪種希望和寬恕會在自殺裡被發現?」


 


未完待續
 

 

 

 

 

 

http://edgeduan.pixnet.net/blog/post/65085847                                                                http://edgeduan.pixnet.net/blog/post/65085832

 

 

  Flag Counter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Du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