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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en Crown [SEASON ONE]
墮落之冠[第一季]

Fandom﹕상속자들/The Heirs/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繼承者們(韓劇)
作者﹕EVE / Sunken Ship Sails
配對﹕崔英道/車恩尚
分級﹕青少年/成人

狀態﹕完結

警告﹕涉及性暗示的題材
內容簡介﹕
結束和帝國集團的二兒子金嘆的戀情之後,車恩尚以為她可以在帝國高中過上祥和又平靜的生活了。然而學校的壞男孩,崔英道,打算將她拖進他麻煩重重的人生糾纏在一起,就如同恩尚所料想的,這可一點都不迷人也不完美。當她發現越來越多和英道的過去有關的事,她陷入了會將她的世界顛覆的更黑暗的陰謀之中。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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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 第十三章
忠誠



 


她知道他沒有跑得如他想要的那麼快時,恩尚知道英道狀況並不好。當他們往前跑,明秀一手摟著扶住他。在他們到達打開的大門之前,已經可以先聽到崔東旭的吼叫聲了。英道在恩尚背後咒罵著。她匆促的穿過門縫,先撞上了崔東旭激烈。她沒有料想到會是他自己來擋住門口的。他轉過身來把她推到一邊去,讓恩尚正巧撞進了英道懷裡。他太虛弱不能自己站好,手摟住她的脖子靠在她身上。呼吸急促,靠著他讓她感覺道他的心跳也很急促。恩尚知道這樣的衝突只會讓他病況更加惡化。

柳慶蘭被四名面色不善的保鏢團團圍住。她一看到英道打聲的臉,流血的手,破損的衣服──柳慶蘭向她的兒子衝了過來。那幾個保鏢毫不客氣地把她拉了回來,英道離開恩尚身上,蹣跚的走過去。他將那幾個冒失的傢伙推開,擋在他母親面前要保護她。他站在路燈下,這時恩尚才真的看清楚他有多麼不舒服的病樣。

「不要碰我媽!」他吼道。

明秀走到他身邊,扶住他。他在發抖,即使有她的外套蓋在他身上。恩尚注意到英道眼神越來越迷茫。她走到他身邊。

崔東旭站在他們對面;他是個孤獨的國王,帶著那麼深的恨意面對他的前皇后,恩尚不禁要懷疑他真的愛過她嗎?

「趙明秀,你竟然敢在這裡露面?」

「有些事就算被威脅也不能破壞的。」明秀說。「其中之一就是忠誠。你儘可以用保鏢築起城牆,也不能阻止我支援我的朋友。」

「忠誠。」崔東旭不快的吐出那個字眼。「忠誠是一些非常容易就毀壞的東西。」

是英道回了他。「所以你很瞭解那種事嘛,父親。」

崔東旭不耐煩的鬆開他的領帶。「看來你已經見到你母親了。是這個突發事件拖住了你,讓你遲遲不去執行你的職務嗎?」

「我已經洗好你的盤子了。」

「你砸壞我的盤子。」

「我為它們付過錢了。」英道咬牙切齒的說。「用我在廚房工作掙到的錢。」

「你攻擊你的經理。」

「就像你攻擊我一樣。」他的笑法很嚇人。「那就是你教我要怎麼處理敢惹我的人。你不是應該……要感到很驕傲嗎?」

崔東旭甩了英道一巴掌。柳慶蘭把他推開,回了他巴掌……一連甩了兩次。他蹣跚往後退開,混亂中的衝擊讓他睜大眼睛,他沒有預料的會有這一擊。他沒有預料到她會打到他流血。他舔了舔流血的嘴唇,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她從她的皮包中翻出了手帕,擦拭了手上戴著的雞尾酒戒指(cocktail ring,造型誇張色彩鮮艷的大戒指,常戴在拿酒杯的右手上而得名)。這樣的舉動似乎更加得罪到崔東旭了。他威脅的向前邁出一步,但是在和她面對面的距離下停住腳。

「這是你最後一次敢對我兒子動手。」柳慶蘭尖銳地說。

「不然要怎樣?」他挑戰。「妳要再打我嗎?下次我不會這樣紳士的。」

恩尚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他真的會回擊嗎?

「那時候的妳無能為力。」崔東旭更加輕蔑。「妳現在還是一樣無能為力。」

「那會是你犯過最大的錯。低估了我。」

崔東旭哼了一聲。

「你的傲慢讓你盲目了,你不是打不倒的。」柳慶蘭笑的讓人心涼。「我不想要做到太超過的地步,崔東旭。我相信你,因為我愛過你。因為你是一個我很榮幸去愛的人。我可能失去了對你身為丈夫,身為一個男人的信任,可是我仍然對你身為父親抱著信心。」

他曾經好過嗎?

恩尚懷疑。

「我還記得你第一次抱住我們英道時露出的笑臉,是如何的讓你的臉都為之發亮了。那給了我信心。我以為你會保護他,我以為你會盡全力要讓他過得比你還要好。因為你愛他。」

「他甚至是我的兒子嗎?」

恩尚抬起頭看英道。他的臉痛苦的扭曲著,她舉起手摸到他的額頭上。他在發燒。困難的抬起頭看向他的父親,發燒讓他的眼睛蒙上霧氣。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呼出氣。「這就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原因……像是這樣子。」

出乎意外的崔東旭冷漠的神情鬆懈下來了。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只是想要我殘酷。」英道更進一步靠著明秀。「可是你只是恨我。恨我這個人。那麼的恨,因為你不相信我是你的兒子。」

聽到他沙啞的聲音說出消極的話,讓恩尚很痛。聽到他那樣的失望,意識到一直以來他的父親都在為了他沒做過的,甚至不是他犯的錯在懲罰他。不管他們是不是有血緣關係,都不會是英道的錯。然而卻是他為了父親像是中了毒一樣的懷疑,付出代價的。

柳慶蘭快要哭了──那是憤怒,沮喪的眼淚。她帶著奸婦之名的恥辱離開這裡,被打上的標籤比起她曾經戴過的王冠還要更加沉重。

「無論這會更好或是更壞,這個可憐的男人的確是你的父親,英道。」

「那是妳的說法。」崔東旭眯起眼睛。「我不能確定。如果妳那麼容易就能有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在妳還睡在我床上的時候……」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一位像是那樣的女士?」明秀發狂。「她是英道的媽媽!」

恩尚腦海裡亂轟轟的炸成一片,說不出話來了。

「你犯了大錯,崔東旭。現在就離開,在我還把你當作是英道父親的時候。」

「在我仍然還願意對妳客氣的時候,唯一需要離開的那個人是妳。」崔東旭指著恩尚和明秀。「帶著那些孩子跟妳一起走。英道不需要那樣的同伴。」

「如果你不叫你的那些人退開。」柳慶蘭平靜地說。「如果你現在不走,你會後悔的。我的助理站在旁邊都看到了,她準備好要發送傷害的證據給檢察官金妍了。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祕密,即使是五年前發生的。」

崔東旭的臉氣得漲紅了起來。「妳不敢。」

「為了我的兒子,我敢。」柳慶蘭往前走。「我會擊垮你,我會讓你的名字真正的蒙羞。沒有比沒什麼可失去的人,更可怕的敵人了。這是你給我的權力,當你拿走我的一切時,你讓我別無選擇。你已經在自掘墳墓了,親愛的。」

「妳在虛張聲勢。」他嘲弄的說。「妳手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柳慶蘭拿起她的手機。「你想要試探我嗎?當風險太高的時候,是你教了我不要虛張聲勢。是你教了我,應該要為了所有可能發生的狀況擬定好計畫。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離開這個家,只有帶走你母親口頭上的保證嗎?你忘記我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嗎?這我比你更清楚。」

崔東旭握緊拳頭。恩尚怕他會打她,他看起來是那麼生氣她竟然動手擊退他。

拜託不要讓這以悲劇告終。

英道倒在明秀身上,明秀掙扎著要撐住不讓他跌倒終究是徒勞無用。倆人都摔到了地上。明秀痛苦的大喊。「塔倒塌了!我要被埋了!」

「他發燒了。」恩尚對柳慶蘭說。「我們需要把他送進去。」

崔東旭往那些保鏢打了個響指示意,他們過來要把他(英道)從明秀身上抬起來。恩尚看著他們靠近,明秀要把他們踢開,咬他們的手。他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讓他們帶走英道的。

「不要碰我的朋友,你這討厭的混蛋!」

「你這條亂咬人的瘋狗,我要讓他們把他揹進去!」崔東旭斥責。「除了他們以外,這裡還有誰搬的動?」

柳慶蘭手壓到明秀肩上。「沒關係,他們不會傷他的。」

明秀很勉強地讓那些人抬走英道。他從地上爬起來,朝他們的背影威脅。「我會緊緊盯住你們的,你們這些混蛋。不要想耍花招,要不然我會讓你看看趙明秀會怎麼踩在你的屍體上跳舞狂歡!」

崔東旭謹慎的走向柳慶蘭。恩尚站到她身旁。如果英道的父親有什麼舉動的話,她會盡她所能的阻止他。事實上他已經做的太超過了,他讓英道的人生過得那麼痛苦,他的統治該要結束了。

「這一戰妳打贏了,柳慶蘭。可是這不是戰爭,也還沒有結束。妳會收到我的來信的。」

「我建議你小心你對我說了什麼話。」柳慶蘭警告。「否則你可能會收到金檢察官的來信。並且我向你保證,你不會喜歡聽到她說了些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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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尚捧著一盆冰水和乾淨的毛巾走進英道的房間時,柳慶蘭正坐在他的床邊,在他傷痕累累的臉上貼上最後一片繃帶。明秀清理沾了血的棉花破掉的衣服,走進浴室裡。他看來就像柳慶蘭一樣擔心,對於恩尚而言更加證明了他有多關心英道。讓人欣慰的是看到有人那麼愛他,即使他曾經試圖要把他自己和他在乎的人們疏離。

柳慶蘭將他的手握在自己手裡,憐惜的撫摸他的頭髮。他仍然在發抖著,低語著一些語無倫次的話。恩尚走到柳慶蘭旁,將那盆水往她送過去。

「他……」她的聲音發顫。「他留住這座花園的?」

恩尚看到百葉窗是拉起的,她一定已經看到變成廢墟的花園了。點了點頭,她回道。「非常的美麗。」

柳慶蘭掩袖啜泣。仍然臨近情感崩潰。因為那天她目睹到的一切,恩尚自己也是心跳的要喘不過起來般的痛苦。她知道對於這對母子而言眼前是條不好走的路,英道仍然身處悲痛之中,他不會再害怕表現出來了。

「他會對妳說那些難聽的話。」恩尚低聲地說。「他可能表現得像個孩子,也許他沒有長大多少,那是他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他的情感。我想他不想傷害妳的,不是真的要這麼做,可是妳還是會被傷到。他高傲又太頑固了,他可以很殘忍的。我知道他想去找妳,他很想要,他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走過去。」

柳慶蘭親吻他的手。「妳非常懂我的兒子。」

我才剛開始瞭解他。

「他總是這樣子。即使是那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們沒有放棄他。」

恩尚在柳慶蘭面前蹲下,把水盆放到地板上,將毛巾在冷水中浸濕後扭乾。她把毛巾交給柳慶蘭,她將它放到英道額頭上。他看起來比他的白色被單還要蒼白。

「妳知道多少?」恩尚想知道。「他和我的事。」

「足夠知道妳本來應該是要很討厭他的。」她笑的詭密。「所幸的是妳沒有。」

「剛開始也許我討厭過他。很討厭。」

這讓柳慶蘭苦笑。「妳什麼時候改變心意的?」

恩尚仔細的想了下。她從未停止去想那個決定的時間點是什麼時候。有時候感覺像是在她沒有察覺到時,她的心已經自己投身於他了──她不想要承認這一點。這是段很緩慢的過渡,她不能找到關鍵點,她不敢深入去查看。

「有時候就是突然發生了。」柳慶蘭說。「有一天你看著一個人,意識到你的心是他的。而且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心給了他,或是為什麼會這樣。所有你知道的都是,妳再也不能把心收回來了。」

是那一晚。

「他離開我的時候。」恩尚輕聲說。「我總是離開他的那一個人。那一晚,那晚他離開我。很痛,比我願意承認的還要痛。」

柳慶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

「即使我意識到,那一晚我沒有討厭他。可能我的心已經變了。我只不過……很痛。他強迫我要和他在一起,這比起他對我做的其他任何事情,都還要更痛。」

「我們英道最先發現我要和他父親離婚時──我要離開這間主屋──他很沮喪。可是他的祖母是宣佈了這個消息的人,他很清楚,不管她說了什麼都是無可辯駁,也不容質疑的。」

柳慶蘭把毛巾還給她,恩尚再一次弄濕它。

「他知道要我留下來也沒有用。我不是因為自己想要才離開的,我是因為不得不才離開的。所以他去明秀家,故意要被傳染到流行性感冒。他的朋友已經臥病在床幾個星期了。他不知道除此之外還能怎樣把我留在他身邊。」

恩尚微微一笑。「他對我這樣說過。他不知道要怎樣把我留在他身邊。」

「這不代表就能原諒他所做的。我明白這點。」

「我沒有怨他。」

柳慶蘭伸手過去,拿起放在英道床頭櫃上的相框。恩尚上次來他的房間時,沒有看到有那個東西存在的。他的母親笑了,秀給她看。恩尚摀住嘴。是他從她手上搶走的那張照片──從會長秘密偷拍了他們的那疊照片中。

他們的初吻。

他真的把它放到相框裡了。

而且還把它放在他的床頭櫃上。

如同他說過他會做的一樣。

她想要躲到床底下去。

「妳覺得今晚妳能照顧他嗎?」

恩尚從她的尷尬中回神了過來。「妳沒有要留下來嗎?」

柳慶蘭把相框放了回去。「我做了危險的威脅,我需要為後果做好準備。我要把他留在可靠的人手裡。」

「他會傷害妳嗎?」

「崔東旭手上沒有很多牌可以玩了。」柳慶蘭供認不諱。「可是他的母親有。不用擔心,恩尚。我一直都有準備。我只是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不過,我還是為此做好準備了。」

「我要打電話給我媽……」

「如果妳需要,我可以和她說一下,讓她不要誤會。」

「妳不用的。我媽認識他,她甚至可能會想要過來幫忙。」

「妳想要我派人去送她過來嗎?」

「我會說服她我可以自己處理好的。」

柳慶蘭笑了笑。「找一天我想和她見面,希望很快就可以?」

「我也想要那樣。」

柳慶蘭俯身親吻了下英道的額頭,她耳語了幾句恩尚聽不到的話以後,站起身。

「如果他情況變得更壞,請打電話給我。」

「妳確定妳不能留下來嗎?」

她的眼神告知恩尚的是,她無非是想要留在他身邊,確定他的燒退了。看著他恢復了,可以親自喂他──想要做分開的這幾年來全部她沒有做的。

可是她也知道,如同恩尚知道的一樣,即使英道站在崔東旭面前擁護了她,他仍然是受到傷害的。他沒有接受她。還沒有。

我會設法讓他得知妳的關心。每一次都會。

恩尚在床邊空出的位置上坐下,把擰乾的毛巾冷敷在他的額頭上。英道咕噥著一些好冷之類的話。他看起來焦慮,又害怕。恩尚想知道他的潛意識裡是什麼在困擾他。她有多麼想要把那些醜陋的東西驅趕走,這樣他才能睡的安穩,還有溫暖。由於她關心而想要保護,對恩尚來說不是什麼陌生的事。讓她驚訝的是,她對於英道存在著多麼強烈的保護慾。她有多麼想要抱住他,在他身邊。不讓他再受到傷害。

明秀悄悄地走了過來,驚愕地低頭看他的朋友。那雙眼睛落到英道床頭櫃上的相框時,他的眼睛瞪大了。他拿起相框,湊到臉前。

「呀!是那個傢伙膽敢跟我比攝影的?」

恩尚非常想要消失不見。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注意到那張照片?

「這是誰拍的?」明秀在她臉前面搖晃著那張照片。「我要跟誰比呀?呀!這個角度太遠了。如果他們大概再轉個二十度去拍……」

「我不知道是誰拍的。」這不是謊話。「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拍。」

「妳知道嗎。」他抱著相框壓到胸口上,擺出眼冒愛心的臉。「他喜歡你,車恩尚。我打賭他每天晚上都像這樣子抱著妳的照片。」

那種事恩尚很難相信。

「妳肯定是他的初戀。」

又來了,那個字,Love(愛)。她不知道怎麼理解它。

「即使是金嘆也沒能讓他把照片放到相框裡。妳肯定很特別,相信我。」

「他們真的很親近過嗎?」

「我覺得像是個情人在嫉妒大老婆一樣。」他嘆氣。「可是現在我知道我為什麼只能當情人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大老婆才是那個總是知道重要細節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跟他父母有關嗎?」

他挫敗地點了點頭。

不要那麼為難你自己。

「一直以來。他什麼都不跟我說。這個混蛋,他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著。我甚至不知道他父親會……」明秀哽咽了下。「我不知道。我以為只是看起來像我晚回家的時候,我爸會打我的頭。或是我媽發現我的外套裡有包香菸的時候,她會抓著掃帚追著要教訓我。」

「你家也會像這樣子?」

「呀!不是所有有錢人家都瘋了,我媽會看連續劇放鬆工作壓力,我爸有收集錢幣的嗜好。我和我父母有真的很好,又開放的關係。」

「崔英道善於保守秘密。我會發現的唯一原因是因為事情發生時我剛好在場。」

「你們倆個來學校時都帶著傷的那一次嗎,」明秀問。「不是因為妳從他車上摔下車吧?」

「他是那樣跟你說的嗎?」

「是我自己猜的。」

「不是機車意外。」

「那麼今天呢?」

「我也在那裡。」

明秀把相框交給她,恩尚接過去。這被捕捉到的瞬間,感覺上久遠到就像前輩子發生的事了。

「妳不會也逃走吧,對嗎?」

「我不會。」

「我不認為我還可以面對比三年再多的時間,被英道拖拖拉拉的。這次他會換成去Mango Six(韓國連鎖咖啡店)的,要是他回憶起過往的話,我太笨的腦袋是無法理解的。」

「下次不要只是猜,直接問他吧!」

「我知道。我應該要問的。」

「不要活在後悔中,讓這一次變成是個開始,你不是個壞朋友的。我想你確實是他在這種時候需要的那種朋友。不要太為難你自己。」

「妳說得對!我要變成崔英道的百科全書。那就是我現在知道要做的。」

恩尚感覺到她的手機振動。她掏出來,看到陌生的電話號碼傳來的簡訊。出於好奇,她輕敲了下打開看了。

「恭喜妳,車恩尚。妳的作品得到入圍了。」

我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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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濕毛巾放到英道額頭上,還有和明秀聊起他的童年之間的某個時候,恩尚睡著了。她不知道如何,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要不是被一個愉快的美夢圍繞的話。她看到藍綠色的海無止境的延伸到地球的另一端。她的腳趾踩在細小,發亮的白色沙灘上。她一邊笑著一邊奔跑著,手裡抓著風箏的線,直到她再也跑不動了。隔了段距離她看到一個人影──高大又驕傲的站著。甚至在她聽到他的笑聲之前,她就知道那是英道了。

他邁著悠閒的步伐,手裡牽著一個長得就像恩尚的小女孩。她驚奇地伸手指著飛過頭頂上的海鷗。他告訴她,他們有著多麼驚人的耐力。風吹拂他的頭髮,他彎下身把孩子抱到半空中。她像海鷗拍打他們的翅膀一樣的輕輕揮動著她的手臂。他不停的旋轉著,直到小女孩發出了格格笑聲。恩尚的心被幸福給充滿了,即使是非常微小的空間也被充滿到擴大了一樣。她一手蓋到了胸口上,確定她還在呼吸。

你不知道要怎麼快樂。

英道放下女孩,她跑向恩尚,親了下她的臉頰。她手裡抓著風箏線,跑了起來──她小小的腳丫子可以做到最快的速度了。英道告訴她不要跑太遠,不可以跟陌生人說話。

她用細小的聲音回應。「我不會的,爹地!」

英道的笑容比起陽光更亮眼。他讓她喘不過氣來了,恩尚感到淚水刺痛著。一片混亂之中意識到了這些都不是真的,痛的難以忍受。夢見這樣毫無意義的事──不可能的事情──非常痛。即使在他走近,即使在他碰觸她的時候──即使他用著溫柔到會讓她想要為之卷曲腳尖的吻,親吻了她的嘴唇,恩尚還是清楚這不是真的。即使她的心深深的為之悸動,這依然是不會發生的事。

妳不該抱有更多期盼的。

她感到自己被抱起。他把她放進柔軟的毯子下,他溫暖的身體依偎向她,恩尚默默地微微張開嘴唇。他低聲唸了她的名字。她叫著他的名字,從夢中醒了過來。她張開眼睛時,英道正看著她,眼睛像萬里無雲的天空一樣的清澈。

她躺在他的床上,在他的被子下。

就像第一次,他蜷縮在他躺著的那一邊……著迷的看著她。他是真實的,觸摸得到的。她忍住想要摸他的衝動。

「妳做了好夢嗎?」他低聲說。「妳在笑。」

恩尚盯著他肩上方的燈光。還被點亮著,讓整個房間沐浴在昏暗的光輝中。那個夢太生動——情感也太不真實了。她很困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回到現實中似乎變得越來越難了。

「你把我抱過來的?」

「是。」

她摸了下他的額頭,他的燒退了。

「妳為什麼不看我?」

「你太近了。」她說。「會讓我鬥雞眼的。」

他把她的手拉過來。他將他的手掌和她的相貼在一起,她訝異他的手指有多修長。他和她十指交握。「妳叫了我的名字。」

「我很擔心你。」她說。「你在外頭待了那麼久。」

「我說了什麼嗎?」

她微微的笑了下。「你是緊張我可能得到什麼可以拿來敲詐你的話嗎?」

「我們小羊記得她敢取笑我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的,不是嗎?」

恩尚急速退開。「你最好想都不要敢想。」

「妳母親知道妳在這裡嗎?」

她抿了下嘴。「是,找了一堆理由才說服她不用過來。她說我最後一定會害你被送去醫院的。」

他貼在她的手腕上笑了。

恩尚閉上眼睛。看到他可以如此輕易就碰觸她總是很驚嚇她的,而她則是每次想要伸手碰他時都會很害羞。

「你為什麼要把那張照片放在相框裡?」

「我不是跟妳說了我會那樣做。」

「我以為你只是在開玩笑。」

「啊,是呀。」他的嘴唇輕輕刷過她的指關節。「一個妳常常會犯的錯,總是認為我說的話是在開玩笑。」

「即使那些話。」她呼吸急促了起來。「即使那些話已經埋在我的心裡。」

「問題是,」他低語。「我也有被埋在那裡嗎?」

她張開眼睛。「有的。」

「我真的很想吻妳……」他的拇指摸過她的下唇。「可是妳會拿枕頭來悶死我的,就像上次一樣。妳這隻謀殺犯小羊。」

我真的很想要你吻我。

「趙明秀還在這裡。」

「我可以讓他消失。」

「呀……你怎麼可以那麼冷酷?在他今晚為你做了的一切之後。」

「我知道。」他呻吟了聲。「這就是我為什麼讓他和黑帝斯睡在一起的原因。」

她皺起眉。

英道往恩尚肩上方點了點頭示意。她轉過臉,看到明秀在窗子旁邊,和黑帝斯抱在一起。她強忍住想要笑出來的衝動,這情景太可愛了,讓她想要拍下來。等到他意識到他的床伴竟然是一隻狗的時候,明秀會有多羞窘呀!

英道似乎猜到她的想法了,因為他說,帶著打趣的語氣。「我拍了照片。」

恩尚轉向他。「你的臉是你母親包紮的。」

「是,我看的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她是唯一會把我包紮的像是個木乃伊的人。」

「你不是木乃伊。」

他哼了聲。

「她想要留下來。」

「我知道。」

「可是她不能。」

他嘆氣。「我知道。我知道她今晚做的會招來後果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虛張聲勢,可是我父親不喜歡被威脅。」

「英道。」

他惱怒地閉上眼。「妳搞砸我們的好氣氛了。」

她撐起身子。「你今晚聽到的,請不要讓它們影響到你。」

「我今晚聽到那麼多事情,車恩尚。那麼多傷人的話,有那一個不會讓我流血的?我真的很驚訝我還可以活著去考慮全部我失去的血,我只是比喻,還有……」

「你父親說的。」

「關於不是他兒子的事嗎?」英道轉身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所以到了最後,我甚至可能沒有王冠,妳不用擔心我的頭可能會被它砸到了。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不都是個好消息嗎?」

「你說真的嗎?」

「完全。也許我不想要我其餘的人生都花在經營酒店上。」

「你想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考慮過要經營酒店。」他苦澀的笑了笑。「在我的有生之年。」

「我擔心你。」

「妳一直這麼說。」他挑起眉,笑了。「有沒有擔心到足以滿足我的心願呢,幫我轉移注意力……」

恩尚拿起枕頭往他扔過去。

「呀!」他笑了。「妳以為我會跟妳要什麼?」

她瞪著他。

「我們小羊心思很不純潔喔。大野狼只是說想要親親,她就以為他想要宰殺她吃下肚了。妳到底做了哪種夢呀?」

「不是那種夢,崔英道。你確定你燒都退了嗎?你比平常還要討人厭耶。」

他笑開了。「我狀態好得很。事實上,我覺得太好了,很樂意重演所有妳夢到的夢,車恩尚。」

「呀!崔英道。」

「她生氣了。」他柔聲地說。「一定是做了什麼壞壞的夢了。」

「才不是!」

是個美夢。一個我……不敢去想的。

「我們小羊一直退縮。」他咬著嘴唇,把她拉近。「不要那樣做。」

「崔英道。我現在試著要跟你說些很嚴肅的事。」

他把她的頭髮往後撥。「我在聽。」

「聽我說。」她說。「作為一隻小羊我可能不能為你做什麼,可是我不想要你一個人面對它。你根本不想笑的時候不要再用笑來掩飾。」

「我常常在假笑。今晚沒有,不是現在。即使這麼痛苦,我還可以看著妳,我還可以笑。我沒有掩飾。」

妳甚至知道小羊有權力去支配大野狼嗎?

「我可以向這個世界展示他們期望看到的我,但不是對妳。我永遠都會讓妳看到我真正的一面,車恩尚。只是妳以前就是不肯看我。」

「我現在就在做了。」她小聲說。「現在我非常清楚的看到你了。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你可以倚靠我。不管做不做的到什麼。」

「要做什麼?」他的手摸上她的手臂。「小羊現在看起來太可口了,我沒有意思是要讓她不那麼誘人的。」

「也許我不想要看起來不誘人。」

他將她緊緊抱到胸前。「不要那樣說。妳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試用品。我跟妳說過了,我要全部,要不然就什麼都不要。」

我已經給你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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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英道,明秀一起上學,引起了走進主樓的孩子們的注意。有些人甚至從坐在英道的車裡就看到他們在一起。她知道他們要開始閒言閒語了。由於英道的臉和手上都貼著繃帶,他們以為他捲入街頭鬥毆事件。明秀睡眼惺忪又一臉的疲倦,對於那些知道他放學後喜歡去泡夜店的人來說是很平常的,然而他會和他們一起上學倒真是個新鮮事了。恩尚的制服像是被山羊嚼過一樣亂糟糟的更是幫不上忙。這很明顯的說著他們三個人是一起過夜的。如此的猜測像是星火燎原似的一發不可收拾的蔓延開了,各種駭人,毫無根據的謠言在他們背後傳遞著。

崔英道被逮捕了嗎,他們在警察局過夜的嗎?他們是奇異的三角戀嗎?流言蜚語是貴族學校的孩子們也無法克製無不津津樂道的。

他們朝廣播室走去時,英道咒罵了幾個學生。他們試圖一起要走進門,同時。明秀差一點把他的頭撞到門框上。英道先讓恩尚過去,然後才把明秀抓了進去。

孝信驚愕地看著他們。「趙明秀,拜託告訴我你不是宿醉未醒。」

「更像是被黑帝斯的口臭給薰到要宿醉了。」他怒瞪英道。「混蛋,你就不能至少把我抱去沙發上睡嗎?」

「我應該要在生病不舒服的時候,還要把你抬到我肩上搬運你嗎?」

「呀!你可沒有病到抱不動車恩尚。」

「現在你是拿自己來比較了嗎?」

恩尚也眯起眼睛看向明秀了。「你在暗示我們的體重一樣的重嗎?」

明秀再次看向她。

「呀!你以為你的眼睛在打量哪裡?」英道嘶聲。「你想要我讓他們就此固定住以後只能看向前面嗎?」

明秀笑了。「我一直都很喜歡高個子的妹妹。」

英道往他頭上巴了一掌。「我看他們需要被縫起來了。」

「你這個混蛋!很痛耶,都不會關心我一下,你讓我睡在地上!」

孝信翻了個白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學長罵人時,聽起來好冷喔。」英道假笑。

「說來話長。」恩尚回道。

「我們不會分享的。」英道補充說。

「我不關心細節,不過我希望你們已經準備好了。」孝信指著英道的臉。「怎麼回事?你看起來像是你才走過地獄。」

「某方面來說是滿接近的。」

明秀走過去準備好器材設備,他為廣播劇留在這裡的。最後一次排練是在這裡,廣播室中。明秀編排好非常不安的配樂以製造氣氛。他營造出了令人難忘的音效,會讓聽眾在故事的進展中為之背脊發涼。在錄音室裡沒有實際上的接觸之下,要他們激昂的演出感覺很奇怪。孝信把他們在工作室的排練錄了下來,對於他們重新感受到表達出情感的確有幫上忙。

即使恩尚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寫作,用自己活化了智恩──緊張還是勢不可擋的。她很激動。一想到今天,終於,她花了那麼多時間寫出來的作品,最後要在他們的演出中展現出來,她心裡滿足的感覺多到要爆炸了。她花了那麼多時間創造出來的東西,她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她做得到的。在她的同學裡激起的熱情。

看到寶娜如此努力在演出和細節上。看到姜藝率在他們眼前真的成為個女演員了。聽到孝信把他的個人感情融入了他的角色裡。見證到燦榮對於像這樣公開演出總是太怕羞,到轉變成演員。看到英道為角色帶來了火花和危險,這個或許表現出了他厭惡的一切的一個角色。恩尚的心是不勝感激的。即使是其他的志願者──一些處理雜務的──看到他們為工作的奉獻精神和勤奮的態度,讓恩尚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們所有人,以前從來沒有演出經驗,卻可以如此的融入這樣讓人不安的故事裡,這是奇跡呀!

這一切都有可能在會長的踐踏下灰飛煙滅了。

英道握住她的手。

她這才意識到她一直在顫抖。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低聲說。「我們已經贏了。」

他們贏了。透過奮戰,透過沒有放棄──沒有屈服──他們已經贏了。她深吸了口氣,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不論會長做了什麼。不論他是否公平或是犯規,恩尚都贏了。他可以從她身上奪走很多東西,可是他永遠再也無法拔除已經在她心裡綻放的花朵。

這個夢想是我要去實現的。

「一切我都準備就定了!」明秀滿懷信心地說。「我們會留給他們好多年都忘不掉的惡夢!」

孝信匆匆看了下他的手錶。「李寶娜遲到了,所以其他人也是。」

「其他人會過來的。」英道說。「我們還有時間。」

「你們兩個應該去檢查一下你的台詞。特別是結尾的部分。」

恩尚走到桌前,把英道的劇本拿給他。「我想要你知道那……」

「好消息!」姜藝率大叫著衝進了房間裡,她差一點撞上了明秀。讓他被嚇到似的眨著眼睛看她。「你們不會相信的!」

「特別是如果妳不告訴我們的話。」孝信調侃道。

「我媽認識KTMY廣播電台的人,他們同意要讓我們的廣播劇在他們的網站上播出了。我剛剛才跟尹燦榮說了這個安排,他們從今天早上在電台開始打出廣告了。我聯繫上他們,把我們為了跟學校理事會簡報而做的剪輯寄給他們。他們的網站已經有很多人留下評論了!」

「姜藝率。」明顯的打動孝信了。「我很驚喜你採取了這樣的措施。真是個好主意!」

他看起來也很為自己感到驕傲。「我想我們總是可以提出已經有很多人在線上收聽過了的這項優點。他們不是想要聽眾嗎?這對我們很有利。」

「謝謝妳。」恩尚說。

自她們認識以來,這是第一次姜藝率給了她真正的真誠的笑容。「這對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一點一滴都能幫上忙的。」

燦榮笑意滿臉的走了進來。「有很多學生聚集在海報前了。他們談論它,我認為至少他們好奇了。」

明秀笑。「當然他們是了。我做了性感的海報,誰能抗拒不想要一探究竟呢?」

「你的意思是要說,我讓你的海報很性感。」英道打趣道。

「是我令人敬畏的攝影技能,和Photoshop(繪圖軟體)施展的魔法呀!」

「你還在意睡在地板上的事嗎?」

「和你的狗一起。」

英道聳了聳肩。「你睡過更糟的地方。」

明秀撥了下他想像出來的長髮。「我和你分手了!」

孝信轉向燦榮。「你的女朋友在哪裡?」

燦榮看了下恩尚,然後轉到英道身上。顯然那些怪異的謠言也影響到他了。

「她去教務處。」他回道。

寶娜大發雷霆的衝了進來,雙手叉腰,眉頭緊皺。她氣得快要哭出來了。

「或是不在那裡。」燦榮說。手臂摟住她。「誰把我的寶娜惹哭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是故意這樣做的。」

「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有給妳嗎?」燦榮問。

「什麼都沒有。他們說他們不能透露和學生個人資料有關的事情。」

恩尚皺眉。「怎麼回事?」

「我們的解說員(旁白)。」寶娜叫道。「他跑了!」

「什麼?」英道挑起眉。接著他嘆了口氣。「啊,這還不夠湊巧嗎,他恰好選在今天消失不見。」

恩尚毫無疑問的知道幕後主使是誰。這個解說員(旁白)是拿著獎學金進來帝國高中就讀的高二學生,正如恩尚一樣。英道一直覺得奇怪,竟然會有人願意為了和他無關的事,冒上危及成績的風險。恩尚沒有存心不良到足以懷疑那個男孩的意圖。她相信他的故事──他的夢想是有天要在廣播公司工作。他需要也歡迎可以得到這次的經驗。她把他引薦給寶娜,替他求情讓他當解說員(旁白)的。他擁有所需要的聲音──迷人的音色。

「他的手機停話了。」寶娜說。「我寄給他的全部電子郵件都被退回。看起來好像這一切他從一開始就計畫好了。」

燦榮看了下恩尚,兩人的結論是一樣的。是會長做的。

姜藝率嘆氣。「我們要怎麼辦?」

「還好有我在這裡。」金嘆靠在門框上,雙臂交叉在胸前。「而且很樂意幫忙。」

英道嗤之以鼻。「這一切都是你計畫好的嗎?」

「不是。可是我敢肯定是我父親做的。」

「所以你是來修理他犯下的錯嗎?」

金嘆只是笑了笑。「某些你非常熟悉的事,英道。」

「這不是吵架的時候。」孝信嘆氣。「金嘆,你知道……」

「我知道關係到成績。」他的視線移到了恩尚身上──看著仍然和英道牽在一起的手。她沒有鬆開手。「我知道妳的心,還有我犯的錯有多重了,妳不能讓我彌補嗎?」

英道走到桌子邊,拿起主要是解說員(旁白)的劇本。他把它丟給了金嘆,金嘆輕易就接住了。兩人對視了好一會,無數的潛台詞在他們之間傳遞著。

「好好地說故事。」英道最後如此說道。「讓你父親聽到你大聲又清楚的說出來,金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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