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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en Crown [SEASON TWO]
墮落之冠[第二季]

Fandom﹕상속자들/The Heirs/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繼承者們(韓劇)
作者﹕EVE / Sunken Ship Sails
配對﹕崔英道/車恩尚
分級﹕青少年/成人
警告﹕涉及性暗示的題材,
比你一般以為的甜文還要更現實的小說。
設定基於﹕金銀淑編劇的“繼承者們”
簡介﹕車恩尚離開韓國去追尋她成為作家的夢想。多年後她回國,成為一名知名的成功編劇。恩尚意識到她的心仍然充滿了那一個愛報復的男孩,現在同樣是名成功的商人,他相當不願意聽她的心聲,或是承認他自己的感情。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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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前記﹕如同作者後記中說的,想要閱讀之前建議先看過第二季的人物介紹表。
 


第二季﹕第一章
不在真實人生裡

 

 


崔英道喜歡在打烊時間之前來到『綠洲』。明秀決定要投資夜店時,在四年前買下了這間酒吧,為他這個已經成名的攝影師,證明了是一次非常有利可圖的投資。即使明秀沒有跟隨他父母的腳步,他已經證明了他選擇成為攝影記者和企業家,是個值得做的成功了的冒險。英道回過頭,看到了明秀湊在一個妹妹的耳邊講著討好她的話,他意識到了人生中有些事是從來都不會變的。明秀的心仍然是那個熱情又快活的人,他早已不再是少年 。

我變了多少?

英道常常會去想這個問題。有時是無法衡量的,和以前比起來他有什麼明顯不一樣的。那些從他童年時代就認識他的人,聲稱他沒有太大的改變。他的幽默還是會不恰當,他的臉仍然被認為會讓人心生畏懼,而且他的坦率仍然既是個災難又是種美德。

英道閉上眼睛,回憶起他年輕時騎著他的機車飛馳過馬路上的日子。轉彎時如此貼近路面時腎上腺素所帶來的興奮感,引擎的吼叫聲穿過他的胸跟隨著轟轟作響──他想念那些事。回憶常常能讓他感到心滿意足,讓他猶如在他穿著的西裝外頭套上了件皮夾克一樣。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人生。

在酒吧打烊之前的一些時間,給了他腦袋清醒,疏壓的時間,還有不會有時間足以喝太多酒。他的弟弟,姜南順,逼過他發誓,男孩用所有想的到的宗教上的神,要他發誓絕不會讓酒精毀了他。前幾年南順因為酒精中毒失去了他的父親,讓他對於這件事異常的敏感。英道很少會喝完他的酒,即使生意上的應酬場合。他只喝到喉嚨產生灼熱感的時候。那種熱提醒了他,他還活著,他感覺的到痛。他的生活如此忙碌又喧鬧,混亂到他都已經麻木了。

除了壓力以外,其他大部分任何事情他幾乎沒什麼感覺。

鄭熙珠總是用擁抱迎接他,從他的肩到背上來回的撫摸,在靠近他的嘴角邊親上一吻。今晚,卻只是簡單的碰觸,有一絲隱含著不安,也或許甚至是憤怒。她滑坐進他旁邊的高腳椅上。她並不會和她出身一樣的那些人愛擺出高傲的姿態。

鄭熙珠仍然穿著她完美無暇的上班套裝,這意味著她的會議拖到很晚了。他們外出時,她通常會換穿一些更誘人的服裝。她是那一種喜歡把工作有關的東西留在辦公室的女人,外出時會換上她自己真正的外表。

她伸出修長,纖細的手指對調酒師示意。熙珠總是會叫一杯蘋果馬丁尼。而且像他一樣,她從不會喝完酒。他們兩人都不喜歡喝到酩酊大醉失去控制。

他們是在大學認識的,在他當完兵退伍之後。獲悉他年長了兩歲,可是卻才剛進大學,她立即稱呼他是個老爺爺。她奇怪的幽默感和大膽讓他印象深刻。熙珠個性鮮明,卻又隨和可親,英道沒有榮幸擁有的。他們變成有著共同目標的好朋友;兩人都是畢業以後要扛起他們家族事業的年輕繼承人。她理解他曾經有過和另一個女人失敗的經驗。他們陷入了舒適又方便的關係;愉快,又安穩。

「我直接跳過引言了。」

「就像一個真正的女實業家一樣。」他咧嘴一笑。

她沒有笑。

英道深吸了一口氣。「妳生氣了。」

她的姿勢沒有放鬆下來,是要談到很嚴肅的話題的跡象。她偏過頭,那不對稱的姿勢露出了她美麗的側臉。她猶豫的咬了咬嘴唇。英道或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看過她慌張或是不安的人了。

「你秘書打電話給我,通知我你取消了我約好的要和我父母的晚餐。」她喝了一大口酒。「你甚至不能自己跟我說。」

「每次我試圖要用我自己的嘴跟妳說的時候,妳會假裝妳接到了重要的電話就這樣講起電話來了。」有些微的惱怒讓他挑起眉。「換成要妳接聽我的秘書,是我的錯嗎?還是我應該要改為用電子郵件寄給妳,也或許飛鴿傳書還比較找的到人?」

她習慣他的冷淡了。是熙珠聲稱她討厭那種會說甜言蜜語的溫柔男人的。這或許就是為什麼他們可以維持到超過他平常最多只有十二個月關係的原因。

「什麼時候我才可以見你母親,至少看一下?即使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你也把這件事弄成是不可能的。」

他搖晃著酒杯裡的冰塊。「妳知道她在哪裡工作的。」

「你甚至有跟她提過我嗎?」

「她知道我有會出去約會的對象(seeing someone,不能肯定一定是交往,會出去約會不代表認定彼此)。」這對他來說已經夠好了。「和妳的父母不同,她不會逼我做任何我不想要做的事。」

「誰說我在逼你了?」

英道捏了捏他的鼻樑。「我認為我們說好了。」

「都過兩年了,那還有什麼意義嗎?」

他看到在玻璃上映照出來的他的反射。英道很清楚這場談話將會如何結束。他遺憾的是,這也意味著他們的友誼結束了。他試著收集好他的想法,嘴裡可以說出比較不那麼傷人的話。

「對我有意義。」他明確的說。

「Oppa。」

自從他們大學三年級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這樣叫過他了。

「看著我。」

英道抬起眼和她相視。她把她的頭髮別到耳後,她的眼裡充滿了認真,甚至是有點思慕的。情感是強烈的,他不知道要怎麼理解那些突然闖入的感情。她從來沒有表現過那樣的她。英道相信他們對於他們的關係認知上是相同的。

我們不是。

鄭熙珠是傳統型的美女。他還記得為了中秋節她穿著韓服時,她看起來就像是個瓷器洋娃娃。看見她眼裡的火花,很容易就能喜歡上她。曾經讓他以為她能夠融化他的心,用她有的溫暖。

「你以為會有多少女人同意這樣子?」她伸手去抓住他的手。「你不想要安定下來嗎,一起組成一個家庭?」

不是和妳在一起。

英道閉上眼睛。

「難道你不想要一起白頭偕老嗎……」

就是這個。他不想要那樣子。

「鄭熙珠。」他舔了下嘴唇。他們感到發乾。「饒了我吧,不要再演這種討好人的完結篇了,直接告訴我妳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他的譏諷冒犯到她了。眼裡露出了受傷的神色。「我想要你給我那種完結篇。你為什麼不能給我完整的承諾?我的家人想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去向他們介紹過你自己。我母親開始懷疑我在騙她有交往的人。她給我安排了相親。」

「妳應該去的。」

他的建議侮辱到她了。「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你的家庭狀況,你不在乎他們會不會贊成,所以我才從來沒有催促你我要見他們。可是你認識我的家人,你見過他們。我還沒有跟他們說你是我在交往的那一個人……」

「因為我們說好了是非正常男女關係。(casual relationship。只是玩一玩沒有要認真,沒有正式戀人的承諾或者約束力,不期待(結婚)或是沒有壓力)不是你母親會想要聽到的那種事情。」

「難道我真的對你一點都不重要嗎?」

問題就是她不夠重要。

這一直都是問題。

她們就是不能明白那一點。

他不需要婚姻,不需要子女,他的人生中沒有空間要給那些討厭的東西。

「我一開始就跟妳說得很清楚了。」他平靜的說。「我跟妳說過了我能給妳的是什麼。」

「我以為……」

「妳以為妳可以改變我。很多人都試過想要改變我,從來都沒有用。妳應該比任何人都更懂的,鄭熙珠。妳已經認識我很多年了,妳親眼看過其他人是怎麼失敗的。」

「我以為……」

「妳不一樣嗎?」

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我不是嗎?」

「我不想要傷妳,」他哼了聲。「妳為什麼要讓我當壞人?」

「你是個壞人。」

「那更有要感激的理由了,我放了妳一馬,讓妳不用一輩子和個壞傢伙在一起。」他搖了搖頭。「單單只是想像一下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就已經夠令人毛骨悚然了。會有一雙肥粗的眉毛又讓人難以忍受的死小孩。」

「我們非常瞭解彼此。我們有共同的嗜好。我們……」

「我不會和妳結婚。」

「為什麼不會?」他討厭她抓住他時指甲陷進他的手掌裡,這一切都不是他期待的。「我想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崔英道。」

英道看著她。她快要掉眼淚了。這個女人年紀輕輕就登上商業雜誌的封面了,報導她眾多成就。現在卻坐在那裡,看起來要崩潰了。英道知道這時候心軟,只會引起更多傷害。

這是他父親做對的一件事。

「可是我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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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道走進他位在宙斯酒店的頂樓公寓時,一名女傭疾走過來,態度謙卑地接走他手上提著的購物袋。他覺得奇怪的挑起眉。她是陌生的面孔。他想知道,是他親自接見並且僱佣在他的家裡工作的全部人員的,那麼她是怎樣到這裡的。英道可以信任不會出賣他的秘密的人非常的少,既要真正的又要被引薦進來,目的是為了要賺那幾百萬薪水的人。這女人緊張的樣子好像讓她顯得更不可信了。事實就是她已經走進這裡面了,穿著合身的制服,戴著的名牌顯示她的名字是金藝君──沒有他的批准──讓她的存在更加可疑。

「我沒有僱佣妳,妳是怎麼進來這裡的?」

「是你的母親僱佣我的,先生。」

「這是什麼?」英道呵呵一笑。「那跟我說一下──這裡全部是誰的?」

「崔英道董事長。」

「所以,解釋給我聽聽看。」他往她逼近一步。「沒有我的同意妳怎麼會在這裡?不要敢再騙我。我母親絕不會不顧我的規矩。」

「是你的父親僱佣我的。」

仍然擁有宙斯股份的男人,而且最近才在董事會復職再度成為一員。

「那就說得通了。」

英道不贊同的對她搖了搖手指。

「妳沒有通過第一項測試︰忠誠。在我房子裡工作的任何人,都要聽命於我,由我在薪水支票上簽名,絕對的對我忠誠。我是妳唯一要聽從的崔先生。妳已經說謊是誰把妳送進這裡的,或許是想要隱藏妳是我父親間諜的事實……」

「我發誓情況不是這樣的!」她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剛剛才得到管家的工作。」

他挑高眉。「妳甚至敢打斷我的話嗎?」

「對不起,先生。」

「讓我們再試一次,」英道雙手抱胸。「我父親為什麼要把妳放到這裡來?」

她不安的緊張了起來。

崔東旭為了逃稅入獄三年之後,選擇在洪儒集團要重建他的形象和可信度。英道的奶奶讓所有人驚訝的是接納他回來,他在宙斯犯下如此巨大的過失之後,還讓他回到統治階層。他的父親出獄後完全變了個人。他尋求英道的原諒,帶著充滿淚水的眼睛。即使他沒有原諒他,他推開他的父親,這個男人還是不斷的來找他。

他還有想要彌補的對象,讓他也找上了他的母親請求原諒。他費盡數年的時間求她原諒,不過最終得到她的原諒了。這兩人甚至又開始約會了。英道不贊同這種主意,有一段時間他甚至不和他母親說話,作為一種罷工的形式表達抗議。他怕他父親會再傷害她──有一天他又會回到那個扭曲,又暴力的路上。

他不能相信他真的改變了。他的父親成功的恢復他身為商人和一個男人的身分。他唯一保持失敗記錄的,是他一直得不到英道的回應。

「妳知道我一分鐘值多少錢嗎,金藝君女士?」

「你的父親想要我照顧你的弟弟。」

「為什麼要那樣?」

「你弟弟幾乎住在這裡,先生。」

那是真的。比起他們的母親,南順和英道在一起的時間更多,特別是從宙斯到帝國高中上下學的路程更短的有利情況下。最初,他只會過幾晚,不過從上週開始他每天都待在這裡了,只有在週末會回家一趟。

「晚上不用服務,妳可以先走了。」英道說。「明天來我的辦公室,我的助理會指示妳的重新分發。」

這名女傭猶豫了。「可是我已經記住所有日程安排表,還有被允許可以進來的客人名單和長相……」

「妳是真的要跟我爭辯嗎?」英道懷疑。「剛才我是對著一面牆陳述我的決定嗎?」

「不是的,先生。我只是……」

「妳可以走了。」他打斷,下了最終結尾。

金藝君低下頭。「讓我把這……」她舉起手裡的購物袋子。「……幫你拿到廚房。你想要我先準備好你的晚飯嗎……」

英道瞪著她。

「我放好就離開,先生。」

女性的叫聲劃破了寂靜的房子裡,隨及是哀號的合唱聲,英道皺起了眉。那是他弟弟的聲音──已經是成人的光滑男中音──用嚴厲的語氣在命令對方安靜。他長得很高了,只比英道令人印象深刻的高度矮了一英寸左右,而且可以說是像他在這個年齡的時候一樣一副壞壞的模樣。

皺著眉,英道悄悄的走進黑漆漆的休閒室,他為了南順把它改成電影院的。

坐在他弟弟旁邊的女孩,抱著她從客廳偷來的靠枕抽泣著,把她的鼻涕擦在那昂貴的布料上。

英道的眉毛抽搐了起來。

兩個孩子如此沉迷於螢幕上正在播放的戲劇,以致於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已經走到他們背後來了。英道抓著他們兩人的頭撞在一起,得到了他弟弟的咒罵,和女孩發出的尖叫聲。

「Oppa!」她嗚嗚咽咽了起來。「那很痛耶。」

他往回走,按下了燈光的開關。兩個青少年轉過去看他;男孩瞪著他,女孩板著臉。

「誰說你們倆個可以在暗處獨處的?」

「哥,不是所有人都是變態。」

英道往他的頭上巴了一掌。

南順發出嘶聲,就像是一隻帶著敵意的貓。

英道再巴了他一掌。

「不要打他的頭啦,Oppa。」她摸了摸他的頭。他把她拍開。「呀!忘恩負義的混蛋,我在保護你耶!」

崔恩碧遺傳了她母親甜美,清純的外表。她棕色的圓眼睛可憐兮兮的抬眼看著英道,無疑的會讓她的父親,崔允,答應她任何要求的表情。她長長黑髮在頭頂上隨意的紮了個丸子頭髮髻,而且他意識到她身上穿著的連身睡衣上面印著安睡中的小綿羊,這讓他有點不安。

「你們這些小鬼在我家裡做什麼?」

「這也是我家。」南順說。

「呀!笨蛋。誰說你可以把你的家當帶過來的,好像你真的要搬過來跟我住了一樣?我有收養你嗎?你甚至不知道讓我這種人來作你的監護人代表什麼意思,我會讓你像個奴隸一樣賣力幹活的。」

恩碧帶著可愛的笑噓他要他安靜。

「停止對我哥調情。」南順咆哮。

恩碧伸手過去含情脈脈的捏了捏他的臉頰,強迫他的臉部要作出笑的動作。「我的眼裡只看的到你呀,南順。」

英道笑了。「這是什麼?我活生生的看到我的弟弟是一個對這麼迷人的女孩如此混蛋的傢伙。恩碧,妳想要我這個Oppa教訓他一下,讓他明白事理嗎?」

「你們倆個就不能安靜一點嗎?」南順發出噓聲。「這是決定性的時刻呀!」

恩碧抱著靠枕,把她的視線轉到那些演員。他們在雨中傷心地哭著。英道一屁股坐到南順旁邊的沙發上,順手摸走了他的巧克力牛奶盒。他大聲的啜飲著,試圖要轉移南順對電視劇的注意力,可是他的弟弟完全被螢幕畫面吸引住入迷了。

「呀!」英道用手肘擠了擠他。「什麼樣的男人會看這種老套的……」

「最傷人的不是我眼前的難關,是妳。妳不相信我。過了這麼久,妳還是不懂我的心。」

英道眼睛飛往螢幕上。

演員的臉因為痛苦扭曲了。他的濃眉皺在一起,咬著顫抖的唇,彷彿試圖要壓抑住埋在他心裡的話。他的頭髮向後梳,他穿著學校制服。差異是很小的,可是其他一切錯不了完全相同。發生的地點──設定──英道認得出所有一切。

鏡頭給了女演員特寫。他立即認出她來了;是姜藝率。他以前的同班同學,六年前,幸運的在一部廣受歡迎的戲劇裡扮演了一個很有說服力的反派角色後,晉升為知名的演員。她被算進是韓流明星,不管她有沒有拍戲的時間,還是有著各式各樣的產品廣告代言。英道會知道這些事,是因為明秀在為她拍了Vogue Girl(雜誌)的封面後,開始和她交往。

藝率眼裡充滿情感,帶著思慕。從以前那個在他面前不能好好的唸台詞的害羞女孩,她大有進展。她站在那裡,完全沉浸在角色中,做了很好的演出,可是英道眼裡只看的到她──車恩尚。

回憶瞬間淹沒了他。

「他們最後一定要在一起!」恩碧哭叫。「看看他有多愛她。」

南順翻了個白眼。「她不能留下來,顯而易見。她需要到外面的世界,找到自己。當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她要怎麼把自己交給他。」

恩碧用沾了鼻涕的靠枕打他。「你真愚蠢,姜南順!她不需要跟他分手才能去找到自己呀!」

「呀!恩碧!妳不要那麼大聲!」南順往前靠。「我想要看結局是怎樣!」

英道覺得喉嚨哽咽。「她要離開他,而他會讓她走,因為那是她選擇而且想要的。他會去過他自己的人生,就像她要去過她的人生一樣。」

「不要!」恩碧哭叫。「那不可能是結局,那太讓人沮喪了。」

英道用他的拳頭壓扁牛奶空紙盒。「這是什麼戲?」

「墮落帝國。」南順瞥了他一眼。「姐姐寫的。」

編劇當然是車恩尚。

你那隻可怕的小羊。

發生的地點不是她平空想像出來的,而是從他們共同的回憶。過了那麼多年,他以為痛已經隨著時間消失了,直到這一刻,直到他意識到他只是在隱藏痛。當他盯著螢幕上的演員複製出他最痛的回憶之一,在數百萬的觀眾面前上演,憤怒如同在他的心上打上了烙印般的拷問著他。

妳甚至利用我珍貴的話來謀利賺錢。

他只對她一個人說過的話。

他只有給她一個人的話。

如果這部戲真的成功了。接下來的數週間,或許甚至數年,人們在提起這部戲的時候會引用到這些話。

「演員選的太糟糕了。」英道苦澀地說。

「金宇彬,」恩碧保護的說。「是演車道英的完美演員。」

「車道英?」英道嗆到了。「她把他取名叫車道英嗎?」

南順雙臂交叉在胸前。「你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你的眉毛,哥。」

「我們Oppa和超級帥氣的金宇彬有什麼關係?」恩碧皺起眉頭。「她怎麼拒絕得了他呢?要是我的話是不可能離開的。」

南順搖搖頭。「如果妳那麼喜歡金宇彬,為什麼妳不去當他的跟蹤狂,而不是纏著我不放?」

「因為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

南順打了一個寒顫。

英道轉向他弟弟。「那個女孩叫什麼?」

「崔尚恩。」

英道嘲笑這荒謬的一切。

最後,妳甚至利用我的痛苦來賺錢。

他站起身,為了允許她讓他有這樣的感覺,感到像個傻瓜一樣,即使在過了十年之後。她離開後多年來在他心裡埋下憤怒的火種,還是一直熊熊的點燃著怒火。是它支撐著他,高中畢業後立即入伍當兵的。是它支撐著他,面對他父親入獄的難關。是它支撐著他,將他所有的能量都引導往好的方面發展,直到它最後耗盡。他以為他已經可以掌控它──凌駕於他的情感之上──然而恩尚即使在遠處還是可以燒傷他。即使在過了十年之後。

他正要走出去時,解說員(旁白)的聲音讓他停住了腳步。

「我離開時,認為我的決定是勇敢的,是正確的。曾經有些日子我後悔了,好幾個夜晚我是哭著入睡的,甚至花上幾個小時努力要想起他的臉上最細小的雀斑。他慢慢從我的心裡消失。去想起他只會痛苦,只不過是模糊的回憶。

隨著人生展開,我和我的命運相遇,我接受了這一切。充滿了新的回憶,新的朋友,不同的愛。我要盡力的活著,因為,如果離開對我如此珍貴的人,是為了要活著找到真正的我的話,我不能帶著充滿愧疚的心。我必須活得使它值得。

在知道真正的我是誰,找到我自己的聲音,在穿過那麼多不同的鞋子走過之後,我回來了。因為我的心仍然渴望著他。因為即使我不能記得他的雀斑了,我還是無法忘記他讓我感覺過的。沒有什麼可以像他一樣的完整了我。

他已經成為會令人印象深刻的人了,一個我知道他會成為的很棒的人。或許對他而言,我已經變成了少年時代的回憶了,或許甚至他早就忘了的一段辛酸的過往。

仍然,我等待著,如同我說我會做的一樣。在他說過他第一次見到我的地方,第一次我沒有看到他的那個地方。如果真的有像命運那種東西,我知道她會把他帶回我身邊的,不管要花上多少時間。

我願意用一輩子等待那個可能。」


英道轉過身。

崔尚恩在一間便利商店前等待著。金嘆家附近的那間店──他遇到她的那一間店。那不是第一次。他晚一點才意識到的。早在更早之前,她已經和他相遇過了,像夏天的微風一樣飛逝而過般的驚鴻一瞥。崔尚恩抱著那個黃色的公事包。在他們的週年紀念日英道給了他的恩尚的那一個相同的皮包。

她把寫了她說的那些話的信放進了皮包裡。

她把一碗沒有打開的泡麵放在她對面的桌上,等待著。

英道感到他的心被扯痛著。情感如雪崩般要往他淹沒而來。

「那是他!」恩碧歡呼,在她的位子上彈跳著。「走向她的那個人是他!」

「不,車道英太愚蠢了不會去找她的。」

男主角的臉出現在螢幕上時,恩碧的尖叫如此響亮,讓南順急著蓋住自己的耳朵。英道可以在演員身上看到自己──像他一樣的表情,驚訝,憤怒,又激動。

「這麼晚了妳還在這裡做什麼?」

她抬起頭看他──她的眼裡充滿淚水。

「會讓我想要保護妳。」

所以,那時候妳有聽到我說了什麼,車恩尚。


「我就知道他會回去那裡!」恩碧高興地尖叫。「我就知道!他的心裡永遠都是她,我不是這樣跟你說了嘛!我太高興了!這是完美的結局。」

南順嘆氣。「這真是個可怕的結局!她應該要巧遇一個新的人。比起那個花了十年才回到她身邊的白痴,一個更年輕更帥的男人。」

「你怎麼可以說那種話?甚至經歷了一百萬年以後他們的愛也會倖存的!」

南順翻了個白眼。「不在真實人生裡,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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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英道放棄了努力想要入睡的念頭了,走到廚房。他關掉燈光靠在流理台上,懶懶的轉著手裡裝著威士忌的酒杯。他一直想著她,想著那些台詞,她寫出的讓觀眾的心為之動盪的特殊情感。英道說服自己那些全部都是為了收視率。她,或許,已經江郎才盡寫不出東西,才會去往日回憶裡找東西寫。

他不可避免的會知道一些和她有關的事。恩尚成為知名編劇的同時,同樣的她和演員朴在京的戀情幾乎也眾所周知了。在她得到國際電影節的獎項後──由李孝信導演的,在坎城影展贏得獎──他出演了她寫的第一部電視劇。她的電視劇處女作讓恩尚開啟了在韓國的事業,被評價為十年來最好的電視劇之一。他們是最受公眾喜愛的情侶之一,和韓流明星的戀情也是她極好的宣傳。

南順宣稱他是恩尚的頭號影迷,一直在追蹤著她的消息。他看她寫的全部戲劇,買她寫的所有書,收集只要有她出現過的每一本雜誌──基本上已經變成,關於新的車恩尚的百科全書了。她是個公眾人物──她的名聲幾乎已經是個名人了。

「你在喝酒嗎?」

燈被點亮,有隻手伸了過來搶走他的酒杯。南順把那些酒在洗碗槽裡倒掉,把酒瓶丟進垃圾桶裡。玻璃破碎的聲音,奇怪的產生了安慰感。

「如果那麼讓你困擾,就去看她呀。」南順聲音嘶啞。「不要借酒澆愁。」

「愚蠢的笨蛋!你運氣好長得太帥了,我捨不得打你。」

南順雙臂交叉在胸前,靠到冰箱上。壓到製冰機冰塊突然跳了出來。掉到他的背上,讓南順尖叫了起來。他彈跳著把冰塊甩到了地上。

「想要裝酷,可是沒有先搞清楚你站在哪裡(你的立場是什麼)。」

南順把他的瀏海往後抓扒,用他模特兒拍照時會用到的其中一個眼神瞪著他。他是那種即使睡覺時,也會練習擺姿勢的人。最初英道會開玩笑他夢想的職業好像不是很實際的工作。這並沒有阻止南順,如果有的話,只是更激勵他要證明這是值得的選擇。英道尊重他的決心和致力於此的精神;他的弟弟總是努力的要證明他自己。

他們母親也非常支持,支付了他上合適的才藝課程,切中要點的提升了他的技能,他得到了RS國際專屬模特兒的合約。他是
Rachel主打年輕客群款式的模特兒,她親自設計接下來兩季要主打的商品。

她聲稱南順體現了她在這系列的服裝上所有想要的象徵和靈感。Rachel敏銳的眼光不會有錯的;上市以來這些定位高檔的服飾銷售成績優異,讓它成為年輕顧客中嚮往的名牌,而他的弟弟在同行之間也跟著豎立了指標的形象。

「我想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像這個樣子,哥。如果你覺得這……」

「它只是一個為了賺錢而拍出的電視劇。」

「我在說的是鄭熙珠女士。」南順說。「不是車恩尚姐姐。」

「我沒有要和你談這些事。」

「和明秀哥比起來,我看得更清楚。」

英道呵呵一笑。「你的確是。」

「怎麼回事?」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你對姐姐還有感情嗎?」

英道沒回答。

「在墮落帝國裡面演的,是真的發生過的?」

「顯而易見不是。」英道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流理台。「否則現在她會在這裡。而且你會對我的照片扔飛鏢,而不是朴在京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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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親愛的讀者,在章節連結清單中你可以找到人物介紹表。這可以幫助你瞭解角色是何長相和背景。^_^ 第二章見囉!
 


 

http://edgeduan.pixnet.net/blog/post/65085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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