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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en Crown [SEASON TWO]
墮落之冠[第二季]

Fandom﹕상속자들/The Heirs/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繼承者們(韓劇)
作者﹕EVE / Sunken Ship Sails
配對﹕崔英道/車恩尚
分級﹕青少年/成人
警告﹕涉及性暗示的題材,
比你一般以為的甜文還要更現實的小說。
設定基於﹕金銀淑編劇的“繼承者們”
簡介﹕車恩尚離開韓國去追尋她成為作家的夢想。多年後她回國,成為一名知名的成功編劇。恩尚意識到她的心仍然充滿了那一個愛報復的男孩,現在同樣是名成功的商人,他相當不願意聽她的心聲,或是承認他自己的感情。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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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第八章





第二天早晨,英道走進廚房,往那些在竊竊私語的女傭們掃去了嚴厲的眼色。看到他出現讓她們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了,好像他是在他自己的家裡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他常常會冒險的突然出現在一堆員工忙得團團轉的廚房裡。

他父親還居住在這酒店的頂樓公寓裡時,他私人的餐飲基本上都是由酒店的廚房,他私人的主廚準備的。英道不喜歡他要吃的東西是穿過酒店送過來的,於是改為了他廚房的員工在他私人廚房裡烹煮。他揮了下他的手腕,示意她們繼續她們的工作。

這的員工常態編制裡是會包括兩名實習生的,英道認出了那個叫金藝君的人──被他父親僱傭來的年輕女人。據說是為了要來照顧他弟弟南順的。她走過來倒了他的咖啡,猶如他從來沒有為了懷疑她是來當間諜的而威脅過要解雇她一樣。

「妳知道我弟已經沒有住在這了……」

她看向他的時候,眼裡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仿佛要無視於她聽到他的語氣裡帶著責難。她讓他想起了恩尚,曾經兼了好幾份差就為要補貼家計的女孩。金藝君這人年紀看來頂多也才二十歲左右。英道希望他挪得出時間來檢查一下她的履歷表,看看能不能讓他找出讓人奇怪的點到底在哪裡。

「我會繼續做我的工作,直到我被正式解雇的。」

英道還頗贊同的看著她。最初她的害羞,甚至是恐懼已經消失了,表現出他之前沒有看過她會有的自信,這倒是讓他好奇了。「妳應該還有在上學吧?」

「我拿到我的高中畢業證書了。」她簡潔地說。

他的問題讓她不平了──英道從她在倒他的咖啡時,握住茶壺把手的那隻手異常的緊繃看得出來。有很多他可以問,她也可能會回答的問題,可是英道不想要再進一步的問這些顯然會很敏感的問題。

她誤會了他沉默下來沒說話的意思了,進一步的求道。「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先生!」

「我今天早上要吃早餐,」他宣佈。「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有給妳介紹過我的喜好,不過重點是湯不要太鹹了。」

金藝君眨了眨眼睛看他,好像很震驚他竟然那麼快就不再說下去了。英道打開他的平板電腦,著手開始他早上的例行工作。他們的談話是暫時結束了。她明白這樣的暗示自行走開了,連個欠身再鞠一下躬也沒有做。

英道忙於檢查股票和財務報表。先看了些被他的助理潘東海標明為緊急的郵件,可以的就親自先回覆了。有一個在拉斯維加斯發展的計劃是英道非常想要為宙斯掙得的。
他會在即將到來的董事會的會議上提出完整的方案。有信心在表決上可以獲得必要票數,開始這項計劃的──這是他身為宙斯飯店集團的總裁以來,最有雄心的案子了。雖然他父親已經將事業擴展向國際,崔東旭的主要焦點卻總是放眼在亞洲。英道的願景是更大更廣的──他想要更進一步擴大到北美洲和歐洲的市場上。

「我不在的時候,你在週末還會回來加班嗎?」

對於看到高太太(崔家資深的女傭)站在他旁邊,英道皺起了眉。他甚至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她總是能默默無聲的走來走去,像個幽靈飄過一樣。質疑的挑起眉,英道把他的平板電腦放下,將注意力全轉到她身上去。

「妳人不是正在大溪地度假,還要在那裡再多曬上半個月的日光浴才對呀!」

高太太瞇起眼睛看向他。「我太瞭解你了,少爺。你打算要在這次給我這麼慷慨又大方的員工假期間把我換掉。」

英道裝出了他被對方如此的假設給傷到了。「妳也太相信我可以那麼狡猾了吧,我只是想要讓我最優秀的員工有個應得的假期,可以遠離一下我這樣醜聞不斷的生活。」

她的聲音裡透露出想要調侃他的意味。「車恩尚小姐近來過得還好嗎?」

英道猛然用力的拍打了一下他自己的大腿。「妳才剛剛回國而已,就聽到這些事了嗎?」

「少爺,對於她們愛亂嚼舌根的行徑,我已經訓斥過那些女傭了。」

英道皺了皺鼻子。「我跟妳說過不要那樣叫我的。」

「那麼我要稱呼你一聲老爺嗎?」

「那不是我父親在用的稱呼?」

高太太輕聲笑了。

「恩尚過得好極了。」

英道不是會去向任何人解釋自己的人──更不用說是對於他的員工──而高太太總是多於只是名員工。

當年他母親離開時,她擅自決定要用母愛照顧他,即使是在他拒絕她的時候。那時的英道太年輕了,受到的傷害也太深了,他真的很感激她的努力。高太太付出了她的青春年華在照顧他,確保在他的心裡種下的會是顆善良的種子。直到他的父親去坐牢了,英道才意識到高太太是個多麼可貴的人。
碰上危急存亡時刻,他也才有機會探查到了誰是真心對他的,而誰又是為了利益和他來往的人──在那樣悲觀的期間,高太太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他。

「婚禮的事,有需要幫你什麼忙嗎?」

英道差一點就把剛剛喝下口的咖啡給吐出來了。將餐巾摺起擦拭了下嘴邊後,他清了清嗓子說。「什麼?我又還沒有問她……」

「我指的是李寶娜小姐的婚禮。」她的眼裡明明就閃著要逗他的。她故意要讓他掉進語病的陷阱裡的。「潘東海先生通知我李寶娜小姐選擇了要在集團旗下的度假村舉辦她的婚禮,她確定你會親自監督到最後的小細節的。」

「是的,她這個女人竟然膽大包天到敢要求我去做這些微不足道的任務。」

「我了解你還不能向車恩尚小姐求婚的,時機還沒有到。」

英道起身為高太太拉了把椅子出來,做手勢請她坐下。她道謝後接受了被他服務的機會,他這也才放鬆的坐回他的位子上,嘆了口氣。

「正如妳所知,我仍然還是有會不計後果的衝動傾向……」

她宛如母親慈愛的笑著。「是,我知道。」

「愛比起管理企業還要錯綜複雜……」他往周遭揮了揮手表示,他欣賞這房子(宙斯的所在地),而且也很清楚這建築物有多麼的壯麗。

「也許是你把它變得更錯綜複雜的。」

「如果單單憑藉著愛就能讓婚姻存活……」他讓這句話後頭的意思轉為無聲沒有說完了。「她讓我擔心起那些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擔心的事。如今我們寶娜要結婚了,我們很多朋友都會來參加婚禮。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公開出席的活動,儘管這個第一次是對於公眾而言。」

「讓你煩惱的是輿論會怎麼說你們嗎?」

「公開會讓我煩惱的是她的朋友,他們大多數都很討厭我。」他呻吟了聲。「她非常重視她的朋友。這不是像我人生中的其他事一樣,用上金錢或是權勢就能解決的。這些人也不是我能打動的人,僅僅只是因為我是崔英道。」

「你擔心的是要是他們不喜歡你,他們可能會疏遠她嗎?」

「我從來不在乎別人對我是什麼看法。我改變自己是因為我自己想要這麼做──因為我不喜歡我看到了我正變成的人。我從來不需要去向任何人證明我自己,她是第一個。而那些人是她人生的一部分,我希望我可以成為一部分的她的人生,但是我卻不知道要怎樣修復我多年前搞砸過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甚至還能做得到。」

高太太伸手過去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安撫他的握緊了一下。「我知道你被教養的方式不允許你照著你的本性來行事……」

「妳想我是不是太世故了,而且對於感情太笨拙了?」

她輕輕笑了。「少爺,或許你對周遭的人很尖銳,但是你的心是溫柔的。即使在過去你叛逆的日子裡,你依舊設法維持住了那些友誼了。即使當你盡你所能的抗拒那些感情的時候,還是會有人關心著你會為你擔心的。你總是想要愛人還有被愛,你只是不知道要怎樣接受愛,或是要怎樣去付出愛,你從來沒有被教過要怎麼做的。」

英道從她的眼裡看得出真摰。她的話迴盪的真實,讓他毫無反駁。她,就像恩尚一樣,透過了他的盔甲看穿了他的核心。

「你被教養要相信你的血統,你的名字,你的影響力。這些全都是在你需要去征服世界的時候,對於這世界來說或許是足夠的。可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需要不同的條件。你的王冠如此奢華雄偉以致於大多數時間,你讓它為你發言「這是車恩尚小姐不能看到你的原因──因為她注意到的是你的王冠投射下來的巨大陰影,而不是戴著王冠的那個人。你必須要拿下它,才能讓她看到真正的你。」

「她已經看到我了,可是他們沒有。」

上一次和燦榮在電話中的談話讓英道回想起來時還是會為之畏縮。他用寶娜的手機打電話給英道,以確定英道一定會接這通電話。朝他吼叫的那些話──叫他是個無可救藥的卑鄙混蛋。

從他過往犯下的錯事已經讓他對他的恨根深蒂固了。從他的律師事務所負責她的案件來說,他護著恩尚的言行也已經超出了一名律師該有的職責範圍。

燦榮和恩尚的關係親近到他將她視為姐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即使是孝信學長對於她(恩尚)也帶有兄長般的強烈保護慾。雖然寶娜和他相處的還不錯,但是一旦遇上了要她得在兩人之間做出選邊站的時候,英道非常肯定她選擇的人絕對會是恩尚的。

會讓寶娜很氣餒的是,燦榮為了站在恩尚那一邊而對於婚禮在任何地方舉行都可以,就是強烈的反對在宙斯的地盤上辦。這讓英道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只要他碰上的就會被他毀了的感覺。有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事情就是會變成那樣子的。

恩尚聊過寶娜和她們之間的友誼,他才意識到對於她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她全部的人際關係對於她有多麼的重要。他們永遠都會是她人生的一部分,英道從來沒有想要改變那,他也不想要是改變的原因。

他不想要恩尚覺得為了愛他而要對人做出誰是優先的選擇,如果這樣做意味著她得要從她建立起的她自己的世界裡被強迫的分開的話。他不想要再是破壞任何事或是人的那個原因了。

那就是讓我一直猶豫不決的原因。

「如果他們真的是她的朋友。」高太太說。「他們會透過她的眼睛認識你的。他們會關心的是,你讓她很幸福很快樂。只要你表現出你的真心,而不是你戴著的那頂王冠……」

她告訴他控制他自己是為了他自己好,不要把你在董事會的會議上的工作態度,帶到你的私人生活中。而英道已經擅長把他的私人生活和生意上所需要的殘酷給區別分開了,但是有些還是他與生俱來的天性。

「……他們最終會用他們自己的眼睛看到你的,少爺。也許他們不會因為你這個人而喜歡你,可是他們會尊重你是車恩尚小姐愛的那個人,會體認到你對她的愛,他們會相信你的。在這個世上有很多我們會信任,但是並一定會喜歡的人。你不需要一定得跟人做朋友才能有他們成為盟友,雖然這樣做確實是會讓事情變得容易許多。」

英道想到了金嘆。他不喜歡他,或是在很多方面上認同他的處事作法──儘管如此,在他們之間還是有著無法言明的信任。不關乎他們對彼此的敵意是不是還未燃燒殆盡。他知道這樣的感覺是互相的──就算他們會鬥嘴,會明顯的表現出厭惡──金嘆也像英道信任他一樣的信任著他。

那確實就是阻止英道打電話給鄭熙珠,想要給她忠告要離金嘆這個人遠一點的原因。恩尚說他這位前任朋友已經改變了──他長大成長為一個明智的成年人了。英道觀察到的也是如此,從金嘆的言行給他的正如同他這樣想。

「如果這是你拖延了你的求婚的原因……」

「妳在等著我結婚妳就要退休了嗎,難道妳只是想要交棒給我老婆嗎?」

「我想要看到這房子裡有一堆小蘿蔔頭們到處亂跑著。」

他發現自己忍不住笑了。「妳能想像有一堆小崔英道到處搞破壞,對人惡作劇嗎。」

「或者是一堆小車恩尚。」

那種畫面讓他還滿激動的,一個有著恩尚笑容和活力的小女孩。「幾天前我甚至還沒有想過會想要這……」

「你一直都想要的,少爺──你心裡早已有了想要一起過那樣人生的人選了,而那個人不會是鄭熙珠小姐的。」

「在小鬆餅(朴在京)的事情解決完之前,我什麼事都沒辦法做的。」

高太太一臉聽不太懂的樣子。「你說的是那個男演員嗎?」

「我想即使是這件事妳都很清楚吧!」

「我和我們南順一起看了車恩尚小姐所有編劇的戲。」她提醒他。「我甚至會幫他收集雜誌和剪報。」

「我怎麼忘得了你們兩個為了那些虛構的角色流過多少眼淚呢?」英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非常誇張的那一種。「因為你們兩個,宙斯差一點要變成被淚水淹沒的酒店了。」

「你再也不用擔心他了。」她說道。「朴在京先生在今天早上的綜藝節目裡,作為一位特別嘉賓出場。他要宣傳他即將要上映的電影,中途卻自己大爆料了他一年多前已經和車恩尚小姐結束他們的交往關係了。他也補充說,現在正和他一起主演的這部電影的女主角祕密交往了半年。」

英道瞪大了眼。「妳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我的想像力沒有好到可以編得出這麼精心設計好的計畫的。」

這可不在決定好的計畫之中。朴在京和恩尚同意了要一起召開記者會公開宣佈的,就在寶娜婚禮一星期之後。他們想要給那對新婚夫妻可以好好的度蜜月的時間。

「那個發瘋的混蛋!」

「這新聞已經遍及網路上了。」

「妳甚至連網路上都檢查過了?」

「我們南順教了我怎麼上網找東西的。」

英道拿起他的手機打電話給恩尚,她沒有接電話,預料是要幫寶娜籌辦婚禮佔去她的注意力了。英道接下來試著打給朴在京,為了防範如果出現緊急事件,才不情不願的跟他交換過電話號碼的。他的電話直接轉到了語音信箱,或許正在被那些需要更多明確細節說明的記者們追問的電話給轟炸中吧!最後,非常讓英道不高興的是,他只能被迫打電話找金嘆,剩下的唯一會有他需要答案的人了。

電話鈴聲響了第三輪他才接起電話,開頭的問候口氣就很無禮。「你說過你絕不會打電話給我的,崔英道──看看現在是怎樣了──大野狼竟然會打電話給獵人嗎?」

「你什麼時候變成獵人了?」

「在你能回任何話之前我先說一下──這故事是有很多種版本的,我的版本呢裡面是有一個獵人的。我已經接下那個角色了。」

「這不是你的故事,金嘆。除了你自己的毛衣以外,你沒有資格可以挑選任何東西的。」

「我聽說他們(觀眾)不是很喜歡我。」

「或是你的毛衣。」英道發出了嘖嘖作響的輕蔑聲。「你知不知道朴在京……」

「當然知道囉!」他笑得可得意了。「事情公開之前,他就先跟我知會過了。」

「我該要嫉妒你們兄弟般的情誼嗎,你們彼此該不會互相換穿過那些醜得要死的毛衣吧?」

「你還是餘怒未消呀,我沒有借你穿過粉紅色的那一件嗎?我穿那件的時候,恩尚很喜歡緊緊的抱住我的……」

如果他不要笑得那麼惹人厭,英道也會笑的。「她為什麼要那樣做?」

「你的聽力真的有問題了嗎,英道。難道你就沒有做過什麼跟蹤狂的事情嗎?」

「請原諒我沒有和你一樣有這類的壞習慣……」

「廢話少說!」金嘆嘲笑。「你跟我一樣會調查她的事情,還是你忘了你做過查遍恩尚所有會去打工的地方?」

「你幹嘛用她的名字那樣叫她?」

「我們可是非常親近的……朋友。」

「你打算要自己跟我說,還是我必須要威脅你跟我說?」

「你的談判技巧很差喔,我以為光是要調度和控制損失,李寶娜已經讓你忙不過來了。還是讓你忙不過來的是恩尚?」

英道冷笑。「你真的想要我回答那個問題嗎?」

「文俊永出現在他(朴在京)的電影拍攝地了,想要製造醜聞。在他可以跟那些工作人員分享一下為什麼他要去那裡的細節之前,他們先把他趕走了。他身上正帶著你和恩尚在高中時拍的一些可愛的照片,在照片被放上新聞之前,朴在京決定要搶先一步公開的。」

「文俊永也拿那些照片來找過恩尚了,他的目的就是來勒索要錢的。」

「你不會狠狠揍過他一頓了吧,那就是他為什麼會氣成這樣的原因嗎?」

「我們都這年紀了還會玩欺侮人的無聊事情嗎,我為什麼要揍人呀?」

對話停頓了好一會後。「你對我的英道做了什麼?」

「我不是你的!你這混蛋。」

「我猜可能他欠高利貸了。這下逮到你和恩尚,朴在京的把柄,對他來說可是非常值錢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了,朴在京把整段過程都錄下來,我們會以勒索的罪名逮捕他的。如果恩尚可以過來作證的話……」

「她不會過去作證的。」

「那麼就你來吧,這樣也可以給他們施壓。」

「我也不會過去的。」

「你變了,崔英道。」

他想知道是否其他人也能看到──至少也要像如此。

「等你們的關係公開後,朴在京的緋聞會降低媒體對恩尚的注意力的。考慮到她戲裡都挑了那麼明顯的角色名字了,會傳出謠言來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英道笑了笑。或許戲裡的角色會挑了那些名字本來就是想要冒著被知道的風險的,然而他還是很欣賞它們所代表的含義。恩尚在她這樣如同宣告的行為中甚至已經考慮過一些很小的細節了。

英道寧願她直接私下來找他。引用自真實發生的例子,讓他們過往的歷史公諸於世仍然讓他不太高興,無論她的劇本調整了多少來自真實事件的真實性。

「可是,畢竟他是個名人。他那些風流韻事比起寫一些恩尚糟糕的初戀還要有出售的價值。她放棄了朴在京,卻選了你真是太可惜了。這是場多麼可怕的交易呀!」

「如果你那麼喜歡他(朴在京),那你就儘管帶他走吧!」

「我比較喜歡你的前女友(鄭熙珠)。」

英道忍住自己,試圖讓他的聲音可以保持平靜,卻還是悲慘的失敗了。「如果你敢傷害她……如果你不好好的對她……」

「她會打斷我所有的肋骨。是,她跟我說了你教過她一些柔道招數的。」

英道笑了,她說了如此明顯的謊話。或許以被壓在墊子上的前二十秒動作來說,也可以算是在教柔道的話……

「我說的是真話,金嘆。她是個好女人,你要是只是想跟她玩玩就是個傻瓜了。」

「我知道,你這個混蛋!我們對女人的眼光都很好的,記得吧?」

英道非常厭惡和金嘆共享了那種事情。「我要掛電話了。」

「你仍然還是我的最愛。」

英道打了個冷顫,把手機給丟到了一邊去,好像它真的會來咬他一樣。「這個噁心死了的混蛋!」

他們之間的來來往往讓高太太笑了,即使她只有聽到他這一邊是什麼說法。

他舉起一隻手指,指向她威脅道。「不要膽敢對這事發表任何意見。我不會和金嘆和好的,永遠不會,我才不在乎他跟恩尚是好到什麼地步的朋友。」

「如果你自己都這麼說了的話,少爺。」

「我不喜歡那種口氣。妳這樣紆尊降貴,意味著妳不相信我如此堅定又激昂的誓言,我說過絕不會再讓那個混蛋回到我的生命裡的。」

高太太忍住笑。

此時在他們附近工作的女傭們的切切私語聲傳了過來,英道聽到了有人的話中提到恩尚的名字,緊隨其後的是讓他的眼睛氣得都要抽搐了的一些非常侮辱的評論。

「我想妳警告她們的時候,看來是警告的還不太夠,高太太。」

他從他的椅子上起身,慢步的走向那些在說他們閒話的人。

直接走到她們面前,一副要來監督她們工作的樣子,她們被嚇得差一點就要跳起來了。他斜著眼,抓到了金藝君正在偷偷觀察著他們。英道雙臂交叉胸前,抿緊了唇,腳跟微微的晃動著。

「我想知道妳們是不是正在做我的早餐,還是已經要做晚餐了──考慮到我到底等了多久。事實表明了,妳們的嘴巴比起切菜的速度還要快呀!」

她們鞠了躬,連聲的道歉。

「我知道把車恩尚小姐在這裡過夜的獨家新聞賣掉的話,聽起來是多麼吸引人的事情。不過呢,我希望妳們還能記得這些私人生活的細節被包括在保密合約裡,就寫在妳們被僱用的時候同意簽下的合約裡。」

這些女人彼此面面相覷了。

「妳賣掉新聞所得到的錢,少得連支付毀約所付出違約金的百分之一都不夠用的。一旦涉及到要保護我寶貴的個人隱私時,我的律師會非常兇狠的。」

這些女人羞愧地低下頭了。他從其中一人,掃看到另一人,拿起湯勺湊到他的嘴邊試了下湯的味道。他抬起頭,轉過來看向金藝君。「妳不會是連我指派給妳做的工作,都交給其他人做了吧?」

金藝君鞠了個躬。「我很抱歉。」

英道把湯勺交給其中一個女傭──用怨憤的語氣,惡毒的唸過恩尚名字的那一個女人。
「這是最後一次,妳有膽敢叫恩尚是狐狸。她是隻小羊,而且只有我可以這樣叫她。對於妳來說,要畢恭畢敬的稱呼她一聲車恩尚小姐。語氣要很親切,臉上要帶著微笑。我有把我的意思說清楚了嗎?」

(註解﹕在韓國,女人被叫狐狸有好意,也有壞意。
大部分是指好的方面,聰明的嫵媚的或是性感的女人。
壞的方面就是很會勾引男人的心機女、
就這件事來看,恩尚被說是狐狸,就她才剛跟個明星男友分手,馬上勾引到英道這個酒店總裁來說的話,很明顯是在罵她是個很會取悅男人的心機女。)

「是的,先生。」她尷尬到滿臉都漲紅了。「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被抓到第三次,妳就得出局了。」英道說。「今天妳算起來已經累積到第二次犯錯,在妳game over(遊戲結束)之前,妳還有一次機會。」

從門口處,他的助理對他欠身了下迎接他。他看起來精力充沛,即使寶娜持續在深夜不斷打電話找他,只為了一些關於婚禮的插花細節之類要怎麼安排的小事。英道納悶寶娜是不是對其他人也是這樣苛求的奧客──或者她會表現的特別難搞,只是因為他是她的朋友。

「你經歷過接待新娘之後倖存下來了。」英道輕笑的說道。

潘東海沒有笑。

他示意他的助理過來他的桌邊。仍然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他們坐下來吃頓早餐,接著再開車去度假村滿足寶娜想要親自來監督婚禮最後一些細節的要求。

潘東海沒有移動。

英道嘆了口氣。「不要告訴我,發生什麼意外了。是不是寶娜嚇到度假村的其他客人了?」

「是你父親,他到這裡來了,說想要和你談一談。」

英道扮了個鬼臉。「去跟他說要先預約。」

「他正站在我身後,先生。」

英道閉了下眼。「那麼他有聽到我說了接見的流程是什麼了。」

高太太將手放到他肩上。「少爺,拜託你。」

他從他的位子上抬起頭看她。「不要要求我要顧慮他,他可從來沒有對我有過什麼關心的舉動。當我有話需要找他說時,他讓我站在門廳裡空等他多少次,有多少次他就這樣走過我身邊忽視不理我的?他甚至還讓他的秘書來告訴我接見的禮節是什麼,只因為我膽敢沒有照規矩來事先預約就去見他了?妳還會覺得我現在對他很失禮嗎,他就是這麼教我的。」

「少爺,不過你自己學到的並不是這樣的,不是嗎?」

她和藹的看著他,他厭惡他在那雙眼裡看到了同情。聳了下肩擺開她放在他肩上的的手。「或許是我沒有妳認為的改變了那麼多。」

崔東旭從來都不會穿著一身無可挑剔的從英道的助理潘東海背後隱身而再出現的。他嚴肅的臉只有隨著歲月變得更加嚴厲。儘管他的身高並不高,卻是個能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就算他已經是個被罷黜的國王了。每個人都聲稱坐了牢給他的改變像是把他換了個人似的──即使他還是始終保持著嚴肅的臉色,他的內心卻沒有那麼剛硬了。其他人談到的崔東旭,是個已經學會了叫做同情和好心的字句是什麼意思的人。

然而英道並沒有因為這些奇跡般的變化給愚弄到了,他非常瞭解他的父親,他知道他可能是一名多麼優秀的演員。英道記得無數次,他是如何扮演著完美又慈愛的父親,不過私底下那張面具之下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英道回憶那些被這個男人控制,精神上被他折磨著,身體又是如何被家暴的歲月。也許在他的肉體和骨子裡的傷已經痊癒了,但是在他心裡的傷口仍然還會疼痛。崔東旭可能用他改變的模樣來說服了很多人原諒他,英道卻不願意給予他那樣的仁慈。

英道對上他的助理潘東海──這個男人熱切的希望能幫助他黏合回他已經破成碎片的人生──英道用上他能表現出的不屑語氣說道,「如果你再繼續做這些不必要的事情,你應該要考慮去寫你的辭職信了。」

他的助理鞠了個躬,沒有為自己說上一句辯護的話就走開了。高太太則是召集了員工,帶他們從廚房裡離開。只有在走到門檻時回頭懇求的看了他一眼,拜託他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那是他很熟悉的表情了,他的人生中經歷過很多次她這樣看著他。這是英道還沒有完全學會的一門課。

他的父親站到他面前,在他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英道嘲笑,努力試著不要失去他的鎮定。「再一次,因為你,好像我又不能好好的吃完飯了。多麼的讓人懷舊的表現呀!」

「如果它不重要,我不會親自來。」

「不管對你重要還是不重要──都再也和我無關了。」

他的父親的下巴一緊,讓英道竊笑。真正的崔東旭就在那平靜,又認命的外表底下。英道需要做的僅僅是推上那麼一點點力,就能證明他根本沒有改變過了。

「我是來給你忠告的。」

「你不是來給我忠告,父親。你是來威脅我。從你過來這裡威脅我之前,我就知道遲早會來的。自從我大的可以理解戰爭要運用戰術,你就一直讓我準備好要面對這場戰爭了。」

「你還把我當作你的敵人嗎?」

「你保證了我要把所有人都視為我的敵人的。」他覆誦了他過去是怎麼跟他說教的。「不要相信任何人,甚至連你自己的影子都不能信任。甚至不要相信我(父親),沒有什麼忠誠好談的,只有機會。」

「我是你父親……」

每當他使用這樣老掉牙的藉口,讓英道氣到臉色都要發青了。「現在你又變成是我的父親了嗎?」

崔東旭放鬆他的領帶。「你非常努力的撐住宙斯了。你成功的證明了你有接手我位子的價值,如同我一樣的可以領導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完成了很多,甚至多於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做得到的。你已經讓我很驕傲了……」

等了那麼多年英道想要聽的就是這些話。他的父親會稱讚他的努力,會告訴他,他有多麼讓他感到驕傲──然而現在,那些話卻像是在燒灼著他一樣的發著酸。英道感到的是,他父親吐出的話的每一個音節都在刺傷著他。

「……現在,他們轉而想要從你那裡奪走總裁的位子。」

「這不就是你在背後操縱的動機嗎?你想要收回,你認為是屬於你的一切。」

「我沒有想要宙斯!」

「你當然想要宙斯了,父親。你一定非常的討厭要去服從那個比你年紀小,又不稱職的弟弟。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奶奶會選他來當洪儒集團的會長,是因為她知道她可以隨她的興致,操縱傀儡一樣的控制他?」

「而且,那正是她在做的。」

「你受不了,想要回來了。你不能忍受現在奶奶要你待的位子裡。」

「我會很樂意接受她的懲罰,那是因為我做錯了。但是,我不會讓她毀滅你的。她想要從你這裡接收走宙斯,她想要讓宙斯變成僅僅是洪儒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

「只差幾步就要踏進墳墓裡的人了,奶奶還是那麼有力氣來搞這些邪惡的勾當呀?」英道呵呵一笑。「她身強體壯到都要讓人嫉妒了。她就不能饒過我這一個,擁有一半庶民血統的凡人嗎?」

「你母親不是個庶民!」

「對奶奶來說她就是個庶民。她擁有的那一半卑微,骯髒的庶民血污染到她的子孫了。」英道猛然彈了下手指。「啊……不過再一次的,或許她甚至不相信我是她的親生孫子呢。終究,連你自己也不相信我是你兒子。」

「我離開洪儒集團,是因為我要把我的股份給你。這樣子才可以……」

「我不想要你的股份!」

「你的叔叔已經說服其他大股東了。」

英道知道他的叔叔開始悄悄地將他的影響力涉足到宙斯,是完全有可能的。當英道放眼海外時,他的叔叔一直想激起本地的勢力來反撲他。仍然還是有很多股東對於英道接手總裁抱著質疑的態度,儘管他們信任副總裁的領導,他仍然堅守著他的崗位,照此也替英道擔保著。但是終究,和他的叔叔讓人印象深刻的履歷相比起來,英道只是一個經歷不足的年輕人。

洪儒集團本身就是一個規模上大上許多的聯合企業集團。他的奶奶和爺爺之間商業聯姻本來就有意圖要將宙斯納入洪儒集團的子公司,只是他的爺爺是個並不容許有性別歧視牽涉到生意上的人。

「爺爺在他墳墓裡一定氣得要翻身了,竟然把他有著遠大發展期望的寶貴的企業,斷送在奶奶的手裡了。」

「她這樣做不是想要報復你爺爺。」他父親表現出了怒氣。「她這樣做,是因為她不能原諒你母親回來了。」

「就像我不能原諒她從我身邊趕走了我母親。」英道眼神變得冷酷。「或者是,竟然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你。」

「我已經給了你的助理一份很有可能會支持他們的股東名單。」

「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因為你是我兒子!」

英道舔了下他的嘴唇,他的父親這樣充滿感情的嗓音讓他很不安。「我再問你一次,以防你……」

「是你不肯把我的回答聽進去。」他父親很難過被他接連不斷的拒絕。「你是我兒子!我這樣做,是因為我是你父親。過去我可能讓你失望了,可是我想要彌補,我想要……」

「你不會真的期望我會相信這些多愁善感的表演,會被你打動吧?請對我的智商多一點信心,你甚至沒有去試過要驗一下我的DNA嗎……」

「我不需要驗DNA才能證明你是我兒子。」

「你那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英道。我很盲目又很愚蠢。」

如此的懺悔讓他驚訝到說不出話了。他的父親是個從來不會承認他有錯的人,他是個要這樣做,才能在法庭上逃過更嚴重判決的人──他這個人是會激烈的鼓吹著,他們決不能承認自己做過不對的事,因為他們是不可能做出不對的事的。這樣一個人正坐在他的對面,內疚的,承認著他犯下的錯。

「我不相信你母親對我的愛。我的雄心壯志沒有讓我能好好經營我們的婚姻,像我應該做的。她和姜史宏(英道母親的好友,南順的親生父親)是非常親近的朋友。他在我應該要在她身邊的那些年一直在她身邊支持她。
比起承認是我自己有不安全感,又對她很冷淡,要在她身上找出點毛病來挑剔他對我來說來會比較輕鬆。是我毀了我們的婚姻,我也毀了你……是你母親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

可能要重回到英道是個六歲或是八歲的孩子時,那時候他的父親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他會給英道的笑容,是他不會對其他人那樣笑的笑容。崔東旭曾經是這樣的父親──這樣模糊的記憶了,以致於英道只記得殘缺的碎片和印象。

「那句話,對不起──我知道就算說了也不夠。沒有什麼可以修補我所犯下的錯,過去的也不能改變什麼了。但是我要你明白的是,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會恨的唯一的人是我自己。」

英道的陳年舊傷再度被撕扯開了。多年的家暴陰影讓他無法信任他的父親,英道不相信這些話的背後沒有其他的動機。英道不能讓他自己走過那座信任的橋,相信他如此拼命想要的真的實現了──他的父親改變了,而且他除了他能寬恕他原諒他之外別無所求。

別傻了,這一定全部都是障眼法!

「你的演技進步了很多。」他說,覺得說出這些話正在毒害著的是他自己。「有幾次我幾乎都要相信了,父親。你讓我不寒而慄。」

他的父親呼了口氣,有一會兒只是低著頭,好像太累了不能挺直的坐著。當他開口問道時,他的神情之間看不出有什麼變化。「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

「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談這些。」英道站起身,需要離開這裡。「我接受你的警告,會做好相應的準備。我會讓我的律師去找你,準備談股份轉移的事情,讓我們來看看你說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吧!」

「那麼,這表示你相信我了嗎?」

「我可以相信你比起以前來說,已經學會了比較沒有那麼死愛著錢了。」

「英道!」

「你知道門口要往哪裡走的。」他說。「我沒有被好好的教導過,所以我就不替自己抱歉沒有盡到禮貌的送你這個客人走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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