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EN-CROWN-SEASON-TWO.png

 

 

 

FALLEN-CROWN-SEASON-TWO.png

 

Fallen Crown [SEASON TWO]
墮落之冠[第二季]

Fandom﹕상속자들/The Heirs/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繼承者們(韓劇)
作者﹕EVE / Sunken Ship Sails
配對﹕崔英道/車恩尚
分級﹕青少年/成人
警告﹕涉及性暗示的題材,
比你一般以為的甜文還要更現實的小說。
設定基於﹕金銀淑編劇的“繼承者們”
簡介﹕車恩尚離開韓國去追尋她成為作家的夢想。多年後她回國,成為一名知名的成功編劇。恩尚意識到她的心仍然充滿了那一個愛報復的男孩,現在同樣是名成功的商人,他相當不願意聽她的心聲,或是承認他自己的感情。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

 

 


第二季﹕第五章
骯臟的祕密(不可告人的秘密)

 

 


英道把他的車在明秀工作室外另一邊的街上停下來時,他看到南順站在路邊,抽著菸。這邊的人行道上常常都會有打扮入時漂亮的女孩出沒,抱著想要碰到明秀的希望──他已經幫了很多有報負的模特兒成名了。有兩個女孩帶著甜美的笑接近南順,顯然想要的不只是他的電話號碼或是SNS(韓國社群網站)。他的弟弟對於她們的阿諛奉承不太有興趣──雖然比起十八歲的英道態度要好很多了──南順冷漠的態度只是讓女孩子對他更有興趣。隨著年紀長了和經驗,英道學會了有些女人就是不喜歡乖寶寶型的男人。他在大學時吸引夠多那一種女人了,多到都變麻煩了。

讓我來幫你一把吧,南順。

輕快的越過馬路,英道慢慢地往南順背後走去,一把搶走了他手上的香菸。把它扔到地上,用他的鞋跟將之踩熄。順路他回去過一趟宙斯酒店,換了套他最好的西裝。那些女孩抬起臉看他,帶著彷彿他是一張中獎的樂透彩卷的眼神一樣看著他。

「哥!」南順不敢相信。「你真的來了。」

「而且還抓到你在吸菸。」

他雙手合十求饒。「不要跟媽說。」

「你跟我說了不會喝酒的,因為會危及健康,然而你卻做這個嗎?或許我今晚應該要用伏特加淹死我的弟弟,好過他在這裡拿這些東西自殺嗎?」

南順臉色垮了下來。「我不會再這樣做了。我發誓。」

英道看了下在場其他像是臨時演員的路人甲。「妳們不知道嗎?他還是個高中生。」

「哥!」

這些女孩好像不介意她們不可能贏得南順的青睞了。似乎她們發現了他更吸引人。她們之中的一個,害羞的撥了撥她的頭髮,衝著他眨了下眼睛。「Oppa,我可以有你的電話號碼嗎?」

「Oppa?」英道笑了出來。「是呀,何不換成是妳給這個Oppa妳的號碼呢?」

她們高興的從她們的錢包裡翻出了便條紙,匆忙的寫下她們的聯絡訊息。兩人為了誰要先給他,搶到彼此吵了起來。跟他眨眼的女孩得勝了,大膽的把她的電話號碼放到他打開的手掌中。

「我會把這個號碼交給警察的,通知他們妳們在騷擾一個高中生。」英道笑得快活。「他們會給妳們拍些漂亮的照片的。可惜的是不能穿妳們現在這一身便宜的衣服拍了。」

「哥!」南順喘了口大氣。

英道揮手告別那些女孩。她們認為他發瘋了似的看著他,或許有部分是真的,考慮到為什麼他會來這裡,還有他想要做什麼。他大步走開沒有更進一步的回應,她們朝他破口大罵了些髒話。

「真的有必要那樣做嗎?」

「我覺得我做的還不夠。我會打電話給恩碧的,告訴她你一直在她背後亂來……」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不認為她會很高興知道你現在和誰住在一起……」

「你不要膽大妄為敢告訴她,哥!我會殺了你的。」

「你要用那一部分殺了我?最後一次你試圖和我搏鬥,有一個禮拜你不能好好站著。這次我應該要摔斷你的腿嗎?」

「你為什麼甚至要來這裡呀?」

英道把他的手插進口袋裡。「照片是什麼意思?」

他的弟弟迅速的打量過他一遍。「盛裝打扮是會更有贏面把姐姐從朴在京那裡搶回來的。不過我不覺得你那張苦瓜臉也能戰勝他活力四射的笑臉。你真的要需要加快腳步參加你的戰爭了。」

「我想我問你的是一個問題,姜南順。」

南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是我先問你問題的,董事長先生。是你無禮忽視的。如果你想要我尊重你,那麼就請先尊重我。那不就是你教所有人的座右銘嗎?」

英道捏了捏他的鼻樑。「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應該要在去露營時把你丟到荒郊野外的。」

「停止努力要裝壞,就坦白的承認你是一個軟綿綿的小餅乾吧──而且,只為了姐姐軟綿綿的。」

「你真的要像這樣子嗎?」

「你呢?」南順雙手抱胸。「你甚至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來這裡時,你真的想要進去那裡讓自己出糗嗎?即使姐姐拍了她的訂婚照,有什麼要緊的?是你自己說你不在乎的……」

英道顯然聽錯他說了什麼了。「訂婚照?」

「她不會永遠等你的。」

自從他看過她那部電視劇的結局,恩尚讓他的肚子裡像是悶了個火爐一樣。他的每一部分──哪些他相信他掌握了主控權的──都四分五裂的炸開了。英道閉了下眼睛,需要整理好那些從他身上支離破碎的一切。他需要讓自己清楚,這毫無意義的一切只會溺死他。

「停止抓你的眉毛,開始想一想你要怎麼拐走姐姐吧!」

英道怒視南順。

「你知道這就是你想要做的。」南順笑了。「去吧,去偷走那個性感的姐姐。」

「你剛剛叫車恩尚……」

「性感……」南順重複說。「而且朴在京對這才不在意呢。他不像你那麼小氣,這表示即使姐姐把她的初戀拍成電視劇了,他還是很樂意和她結婚。」

訂婚照。妳要做到那麼超過嗎?

「你能想像嗎?」南順繼續說。「要是像姐姐那樣的美人,和一個像朴在京那樣迷人的人有了孩子──好吧!這實在太不公平了!這種結合是不容許得到祝福的,哥。至少,如果她是和你有孩子的話,他們會有一半的機率既惹人厭又長壞了,這都要謝謝來自你的基因所賜。」

「那是你和我同享的,你這個混蛋!」

「我們顯而易見沒有同享到好的部分。」南順面無表情的說。「我得到最好的──你沒有。」

「如果你那麼喜歡朴在京,去呀,去和他生孩子。」

南順露出厭惡的臉。「我當然會選和姐姐生孩子。」

英道往他頭上甩了一掌。

「可是這樣子我們就會有同樣的問題了。她的美貌加上我的魅力……」

英道把南順推開走了過去。他的弟弟緊緊跟上他。明秀工作室的大門感覺推開更沉重了。大廳如同是模特兒的伸展台一樣的美。接待員迎接了他──很清楚他和擁有人的關係有多親近,立刻就讓他通過了。

他走進電梯。南順跟上他。二樓包含了整個工作室。明秀深知要得到更大的利潤就要有更精緻的道具來製造出更棒的拍攝氛圍,這是他為何可以打敗同樣走自然風格的同業──甚至他可以做到看來更有說服力。這是他身為攝影師的最大賣點之一,特別是對於那些時間緊迫,沒有辦法旅行到遠地的拍攝案。

「哥,你究竟打算要做什麼,你要就這樣走進去大吵大鬧嗎?」

英道不確定他要做什麼。這是長久以來第一次,他照著直覺行動,讓他的衝動帶領他。他的腦袋裡只有一件確定的事。

「我要親眼看到她。」

「然後呢?」

這是個挑戰的問題──這男孩想要讓他親口承認,這樣的局面讓他有多困擾。英道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你不會是想要揍朴在京吧,你會嗎?他又沒有對你做了什麼。」

英道看向他弟弟。「你把我看成是個惡棍嗎?」

「顯然你以前就是那種人。」

南順是對的──朴在京沒對他做過什麼。英道的生意和演員扯不上關聯。燃燒過他的感覺甚至不是嫉妒。是憤怒。恩尚的謊言觸怒了他。英道摸到放在他口袋裡的錄音筆。他的手指滑過機體的曲線,需要有可以集中他的怒意的某個東西。她對這個東西說的話──她對他承諾過的話──所有那些話都只是空話。

車恩尚,妳到底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來這裡,就是要找到答案的。

他來這裡,就是要結束她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開始的。

在它讓他窒息之前,英道要將他心頭的混亂清理乾淨。

電梯發出了到達的鈴聲,他大步走了出去。穿過工作人員,小心的讓自己從後頭走過道具和滑輪的移動衣架。南順悄悄地跟在他後面,一樣姿態優雅的穿梭而過。沒有人被注意到他們,此處的焦點全集中在這場派對的中心了──耀眼的新娘和新郎,他們擺出了明秀建議的彼此含情脈脈的姿勢。他的朋友讚美著他們,他們有多麼來電,一再的重複他們看起來在一起有多麼完美。英道不能同意。

恩尚在朴在京身邊閃閃發亮,而且他抱住她時,像是他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英道強迫自己看著他們,因為他需要去弄清楚恩尚。他需要明白,為什麼她說的事情跟她做出來的是兩碼子事。英道需要在他動搖的心找到一個合理怨恨的理由,在他相信已經結束的這本書劃上真正的最終章。

還沒有結束。我想要它結束。永遠。

他的眼睛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猶如那個時候她走進便利商店時──處在半睡狀態中,對他毫無所覺──英道就是沒有辦法停止下來不去看她。他也沒有辦法停止不去想她。恩尚一直擁有全部的他。那時候他沒有察覺到──甚至在十年以後,這仍然非常荒謬。

我要瘋了。

「哥。」

「我想我已經看夠了。」

「你還沒有看夠。」南順嘆氣。「你甚至還沒有看到什麼。你真的有看到她嗎──看到他們?」

他強迫自己的眼睛再次掃看過他們。英道看到的仍然是相同的東西﹕一個騙子。他看不到別的,除了一個騙子──一個玩弄了他感情的女人,她要把他已經深深的埋到心底的那些東西再挖出來。

「你還愛著她。」

這不是一個問話──這是他的弟弟對他的心的呼應做出的肯定句。否認自己就太愚蠢了。這是在自我欺騙,而且恰恰相反。他一直愛著恩尚,並且他永遠都會。那樣的感情沒有阻止他活下去,直到他意識到了它已經有點妨礙到他的生活了。一部分的他總是猶豫不決──總是在等待──好像總有一天,那些感情能夠讓他做點什麼。

他尋找著她。

他想要她。

除了現在他可以擁有她了──既然他可以輕鬆的收下她要給他的──英道不想要它。

你確實想要它。

「你在否認。」南順低聲說。「你的感情。」

「你有看到她把我放在哪裡嗎?」

南順皺起眉。

「看看我現在站在什麼地方。」英道往那兩個人點了下頭示意。「再看看他在哪裡。跟我說──她把我放在哪裡?」

「哥。」

「如果你要說坦護她的話,就不要開口了。如果你那樣做,我不會原諒你的。」

「可是哥……」

「如果你沒有干涉,那個劇本就不會被拍成電視劇了,南順。你還是不懂嗎?她很小心翼翼的。潛入水中之前,她已經先試過水溫了(試探過我的反應)。」


-------------------------------------------------------------------------------------------------------------------------------


恩尚感到她仿佛要在攝影棚燈具下融化了,是明秀策略性放置的,要讓他們看來像是在美麗夏日午後的清新,耀眼的一對。在鏡頭前,恩尚擺出她最好的一面,同時一直要自己記住他們穿的衣服的服裝設計師是朴在京的一位很親的朋友。即使她身上的馬甲已經讓她喘不過氣了,她還是面帶微笑。朴在京引導她擺出自然的姿勢,讓明秀更加熱切的搶拍。他稱讚他們很來電已經足以讓她臉紅了──特別是朴在京像過去他們還相愛的時候一樣的抱住她時。他們應該出售的不僅僅是複雜精細的美麗設計,還有和諧,愉快,幸福的一對。

我們不得不出售,我們曾經有過的。

「全部都拍好了!」明秀宣佈,滿足的大聲嘆氣。「大家表現的太好了!」

工作人員鼓掌,祝賀彼此。恩尚謝過了所有人。朴在京給了他們BIGBANG已經完售的演唱會門票,來表達他的感激之情。那些工作人員──主要是由女性組成的──為這個新消息高興到瘋成了一團。她們深深的鞠躬謝他。她們的反應讓恩尚笑了。朴在京是那一種會用他的影響力或是能力做的到的事情,來帶給別人快樂的人。比起自己他總是先考慮到別人──比起自己先想到他身邊人的舒適。

明秀走近他們,輕輕拍了拍朴在京的背。「現在你讓我變成一個壞老闆了,由於我從來沒有那麼大方過。」

「我只是喜歡看到別人的笑容。」

明秀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朴在京笑了──即使是恩尚也抵擋不了明秀的魅力。他還是那麼可愛。

「今晚你還要拍戲嗎?」

朴在京點了點頭。

「那太糟了。」明秀洩氣了。「我真的很想要我們全部人出去喝一杯。」

恩尚嘆了口氣。「我再也不喝酒了。」

「每次我宿醉醒來都會那麼說。」明秀咯咯笑。「顯然我從來都有遵守過那個承諾。我只知道,我需要酒精。Rachel要對她的拍攝行程拖延兩個小時,大發雷霆了。你知道她喜歡什麼都完美的計畫好。我可能已經打擾孝信和她的私人時間,甚至她可能計畫好羅曼蒂克的事情了,我打賭。」

恩尚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呀!趙明秀。」

「我們這裡所有人都是大人了。」

朴在京笑了笑。「你想要我跟她說,解釋一下嗎?」

「劉Rachel甚至對你的魅力免疫,朴在京。」

這是真的。這裡幾乎沒有人可以不被朴在京熱絡起氣氛的──除了Rachel以外。她似乎對他完全無動於衷。他說的笑話逗樂不了她,他聊的話題也引起不了她的興趣。他們所有人一起出去玩的時候,Rachel實際上是忽視他的。

「不用擔心。」明秀說。「要怎麼和她打交道我已經有多年經驗。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要去我的辦公室了。我需要做好準備聽她的訓話了。照片完成我會和你的聯繫的。我會優先處理它們的!」

「你會很忙的。」

「寶娜婚禮之後我就要去渡假了!甚至可能我最後是去他們蜜月的地方。」

朴在京笑了起來。「我會殺了你的。」

「你心太軟了下不了手的──就像燦榮一樣。」

「寶娜會毫不猶豫殺了你的。」

明秀臉色瞬間刷白。「我忘記那個了。」

他們看著他穿過繁忙的工作人員,就這樣看不見了。那些工作人員迅速的清理他們拍攝完的現場,為下一場的拍攝讓出地方。恩尚環視四周尋找南順。拍照前半段時他還在場的,然而他們第一次暫停休息時他已不見人影了。

「恩尚。」

她轉向朴在京。他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腕內側親吻了一下。她無法掩飾驚訝,尤其是他說好了他們要保持距離的。

「謝謝妳做了這些。」

「當然沒問題。他也是朋友……」

「我不是指那個。」

恩尚即刻明白了。朴在京的意思是指婚紗照。他謝的是在它們背後的含義──即使它再也不真實了,不是從她那一邊來說。

「在京……」

他把一隻手指壓到了她的唇上阻止她說下去。「我不是要責備妳,我也沒有生氣。我只想跟妳說我很謝謝。我想要至少有一次可以看到妳這樣子。」

「現在你已經不止一次看到我這樣了──穿不同的禮服。」

他笑了。「是呀,妳看起來穿著這個穿的很痛苦。妳沒事嗎?」

「我還活著。」或者說,她希望如此。「我想知道維多利亞時代的女人是怎麼可以每天都穿這種東西,還要在太陽底下走動──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一定會跟他說的,他大多數的衣服看起來都像是拷問的刑具。」

恩尚伸出手指,指著他。「你敢就試試看!」

「他需要顧客誠實的意見。」

「不是從我這裡!」

「我的恩尚是害怕他可怕的怒火嗎?」他掐了掐她的臉頰。「還是妳只是擔心他會做出更多拷問服裝,幾個月之後的頒獎典禮要穿的?」

她看著他。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叫妳。只不過……就脫口而出了。」

「不是為了那個……不是……不是那樣……」

恩尚不知道為什麼她要如此情緒化。她甚至不能清楚的表達出她正感到的,因為她不應該讓他還心存希望──即使是一點點都不可以。恩尚不能跟他說,她穿上那些美麗的婚紗,和他一起拍照時,她所有能想到的都是英道。和他在一起會是怎樣──他們在一起看起來會是怎樣──她有多麼希望他是抱著她的那個人。

謊言讓她的心頭沉重,他們只能開始把它們說出來。

「我想你是對的。我想我們必須要開個記者會。」

朴在京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在很多方面來說,她要說出一切了,他似乎比她還要更鬆口氣了。

「如果妳中午左右有時間,我可以去妳那裡,我們討論一下細節。沒有經紀人──只有妳和我。我們不能再讓他們有說服我們的機會。我們要下定決心,忠於我們的心。」

「我會支付一半的代言違約金。」

「不行。恩尚」

「我也要負一半責任的,在京。我在那些合約上簽了名。我之前不同意,是因為我不能確定我負擔的起……」

「我們兩個都知道妳不能。不要把妳自己推進巨大的財政損失裡。」

「我可以跟……」

「如果妳要借錢,就跟我借。妳知道我不會追著妳要債的。我不是那種人。所以讓我來付那些錢。如果妳堅持要支付妳那一部分,那麼就在妳手頭寬裕後分期付款還我吧。拜託?」

恩尚不能完全確定。不是她會不舒服或是太驕傲了不能從朴在京那裡借錢──她只是覺得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了,要他一肩挑起那麼巨大的財政負擔。

「我們明天再好好討論。」他催促。「妳今晚可以好好的想一下嗎?」

她被說動了。「我們就這麼做,明天吧。我們一起午餐。」

「說定了。」他握了握她的手。「我過去之前,會先打個電話給妳的。」

「你會來參加燦榮和寶娜的婚禮嗎?」

他們確定要結婚,喜帖已經搶先在一年前寄出。寶娜說她想要她全部的朋友,家人和遠房的親戚可以有時間計畫──有足夠的預期時間──以便他們所有人都可以來參加她的婚禮。燦榮認為要花上一年太過度了,但是話又說回來,大學畢業後他就已經向她求婚了,是寶娜一直推延的,說要找一個『完美的時間』。

「是在後天對吧?」

「對。典禮在早上,晚上會有宴會。」

「我仍然在邀請名單中嗎?」

「當然你有!」

他笑了笑。「妳答應會留一支舞給我嗎?我保證會盡力跳的很好的。」

「不然還會有誰想要跟我跳舞?」

朴在京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繞著妳打轉的那個男孩呢?」

「南順嗎?」她呵呵笑了。「你不認為他對我來說太年輕了嗎?」

「年輕的男性戀人和年長的女人,最近變得很流行──特別是電視劇裡很愛演那樣的戀愛。」

她拍打了他的手臂,他沒有多認真要閃躲的躲開了。朴在京就是能讓在他身邊的任何人感到自在。就是他這樣的魅力,讓她輕易就被他吸引了。

「妳知道……如果他讓妳走,他就是個白癡了。」

他在指英道。每當他提及他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會瞬間消失。

「我瞭解他。」

「就算因為妳瞭解他,或是甚至可以證明他沒錯──也不要讓他把妳變成不是妳的某個人。我從來沒有看過妳那麼難過。如果他還是不想要聽妳說,或是把他的驕傲放到一邊去的話,那麼……」

「在京。」

他嘆氣,舉起他的手。「我就不多說了。畢竟,我有偏見。」

「我沒事的,我保證。只不過我──我必須要這麼做。我必須要試試看。還有,我──我知道我願意做到什麼地步的。只有當我到那個界限了……把我所能給的都給了時……」

「我知道,恩尚。我知道。」

他再吻了下她的手後,才走開了。朴在京沒有回頭或是有所躊躇。終究他是一個強壯的男人。一個把她看的比自己還重的男人──一個絕不會把他的感情或是欲望強加於她的男人。因為她要去保護更重要的。

我希望你能幸福,在京。

回到更衣室是一個又慢,又痛苦的路程。婚紗比她估計的還要重──而且很難呼吸。恩尚轉動球形的門把遛進裡面時,她看到了一個最不可能預料到會出現的人坐在她的椅子上。他透過他面前的全身鏡看著她──他的臉被圍繞著鏡子的燈泡給點亮了。他坐在旋轉椅上轉了過來,臉上嘲諷的神情,和曾經在帝國高中幼稚的欺負她時的奚落臉色一模一樣。她再一次是車恩尚,那隻小羊──而他是崔英道,想要將她全部吞吃下肚的大野狼。

「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是個愚蠢的問題,晚了點她如此決定。很明顯他來這是來找她的──因為朝外面的門上已經貼了她的名字,表明這是她換設計師禮服的更衣室。她在整個拍攝期間換穿過的很多件婚紗,正在英道背後的衣架上。他將其中一件從它們的保護塑膠袋中取出──而她想知道的是,他怎麼知道要去拿一打禮服中她最喜愛的那一件,因為那件是最簡約的優雅款式。

他拿來朝她比對著──他的鼻子在不贊同中皺了起來。「這會讓新婚之夜很難脫掉衣服的。」

「我懷疑你來這裡是要跟我說這些的。」

他深思了一會,好像認真在考慮她的話,或是甚至是他的意圖。她知道他只是要掙取些時間來讓自己要維持文明的態度。他看上去臉色都要發青了。

「我該為妳拿到什麼呢?」他若有所思地說。「我考慮兩個小時了。」

「你來那麼久了嗎?」

「我可以拿到什麼給車恩尚當作結婚禮物呢?不管我多麼用力的想,我就是想不出任何東西。所以妳來告訴我吧──我該為妳拿到什麼呢?因為是給妳的,這次Oppa會很大方的。」

她聽不懂。恩尚看了下自己──他不欣賞的繁複婚紗。他之前的評論就說的通了。英道相信她真的要和朴在京結婚了。或許他甚至已經看到拍照過程誤會這種場面了。

「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妳又來這一套了,」他說。「認為妳知道我在想什麼。」

這個男人用如此憤怒又輕視的眼神看著她,僅僅只是用他是崔英道的事實就可以讓她心跳加速了──他頑固的堅持說他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然而卻來這裡,因為他認為她要和另一個男人結婚……

你很在意的。

在那堆積的全部棘刺之下,仍然是那一個曾經對她有過強烈感情的男人。像他這樣的人,像他這樣驕傲的人,如果他不在意,是不會去浪費他的時間的──如果真的沒有讓他困擾。不管他堅持了多少次,她只是過往,毫無意義的回憶,恩尚更清楚。她也一樣決不可能忘的了的。

「你在嫉妒。」

他快速的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向她──像似懷疑她說了什麼話。英道站了起來,俯視於她,即使她穿著高跟鞋。只花兩步他就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了。他們面對面的站著時,他的鞋子在地板上咔噔咔噔敲打著。她依稀記得如此接近是在『綠洲』時,雖然那時候她太醉了,在那樣的時刻不能好好的嚐一嚐和他親近的滋味。

稍微地靠向前,他小聲地說。「嫉妒?妳想那是足以貼切形容我現在感覺的話嗎,車恩尚?」

你承認我讓你有感覺了。

意識到這讓她高興到要暈頭了。她像是被他瞳孔的虹膜這樣細微小節給迷住了──上面那些金色的斑點,還有他無法隱藏的所有感覺。恩尚重新發現了所有關於他臉上的小細節,那些從她的記憶中漸漸褪去的。在他下唇嘴角極為細小的痣,他鼻子微不可見的雀斑,甚至是在他的眼睛上的小疤痕。她想要用她的指尖去感覺他。沒有任何懷疑的灰色地帶了,英道就是恩尚想要有生之年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她愛他愛到回不了頭了,他們分離的痛真的撕裂她的心。

我怎麼甚至會認為已經結束了呢?

恩尚抓住他的臉,把他拉過來吻他。她像以前一樣輕易就吻上他的嘴唇。他在這樣強迫中身體僵住了,如此大力的把恩尚推開,讓他的手打到了門上發出了巨大的碰撞聲,嚇到了恩尚。他從來沒有顯得如此忿怒──如此勉強的控制住他自己。他眼裡的狂燥太嚇人,然而她卻覺得更為它著迷了。

英道的聲音如轟隆雷聲。「妳究竟以為妳在幹什麼?」

「得到承受你報復的力量。」

「用一個吻嗎?」他俯身過去近到不能再近了──充滿了嘲諷的聲音。「妳需要更多來承受我,車恩尚。」

他試著要傷害她──甚至是羞辱她──來證明他沒有一點點的動搖。然而他已經動搖了,她感覺的到。恩尚的手摸上了他的手臂,蜿蜒向上摸到他的脖子後,直到她的手指穿進他精心梳理的頭髮。英道咆哮著用他的身體壓住她。恩尚靠向他──需要他鬆開。

「你說的對,」她呼氣。「我會需要更多的。」

她的牙齒咬住他的下唇,輕輕的拉扯。恩尚想要激怒他──讓他接受她給他的。她想要他投降,這樣她才能放開對他的控制。她溜進他嘴裡逗弄他時,她的手摸到他的肩上。英道立即就回應了。他用會吻腫她的吻激吻她。她不再介意有沒有控制權──她想要他佔有,所以她投身於他。英道咬她,可是把她拉得更近,緊抓住她的腰,把她從門邊移開。

他們轉過身,直到她感到他把她壓到牆上。恩尚脫下他的外套,他不耐煩地要拉開她穿的馬甲上的帶子。他埋在她脖子邊呻吟了聲。「我恨這衣服所有的一切。」

「幫我脫掉它……」

英道退開,看著她──氣喘吁吁。她喜歡看到他激動到染紅的臉,還有貼在她身上那狂跳的心跳。「這就是妳想要的嗎?」

她腦袋裡一片茫然。「什麼?」

他把她推離自己。「如果我們做了妳就會滿意了嗎?這樣妳就肯放手了,如果我們……」

「放什麼?」

「我,我們,過去,所有一切。」

「我沒有要……」

「妳應該早點告訴我的。」他說。「我們可以去我的床上解決的──我們之間就不用處理這些麻煩的衣服了。」

恩尚推開他。他的臉色像大理石一樣堅硬。她再推了他,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把他推到門上。眼淚已經刺的她眼睛夠痛了,她不得不閉上他們。她拒絕哭出來讓他滿意──讓他看到他的話傷她有多深。

「你真的要一路這樣下去嗎,崔英道。」

「我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他捏住她的下巴。「那就要看我的膽子有多大囉。」

恩尚張開她的眼睛。「這一切最壞的部分是,我還愛你。」

「妳覺得我太刻薄了嗎?」

「我那麼壞活該要受到這樣子嗎?在我希望和你開始一個新人生之前,想要靠自己建立起自己的人生的我有那麼壞嗎?我有……」

他的手捧住她的臉──他臉上每一塊肌肉都深深刻印著他的絕望。「妳這個愚蠢的女人。妳還是不明白嗎,是嗎?我甚至有阻止過妳,去做妳想要做的嗎?我甚至有告訴過妳,什麼才是妳該做的嗎?我只是……」

「崔英道,你還要拿這攻擊我多久?」她幾乎不能壓抑的拉高了聲音。「你想要我說什麼,我是個傻瓜嗎?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想要和我一起成長,和我慢慢發展。可是我能做什麼?過去已經過去了,我改變不了它。以前的那個我,她相信要靠自己一個人,要靠自己的力量,所以她那樣做了。現在我才能站在這裡。」

「該死的!恩尚。那就是我不明白的。妳為什麼試圖要回到我的生命裡?妳怎麼膽敢擅自決定妳可以搞亂我的生活?妳以為妳可以再把我當傻瓜耍嗎?為什麼要……」

「因為我還愛你!非常蠢。可是完全就是。」

他嘆氣。「我想要傷害妳。」

「我知道。而且你成功了,如果那有安慰到你。」

「根本安慰不了我。」他額頭靠到她的前額上。「越傷害妳,我自己的心就越痛。甚至讓我更加的怨恨妳。我從來沒有要把妳當成不能說的祕密。」

「你在說什麼……」

「承認我喜歡妳,想要牽妳的手,被人看到和妳在一起──所有那些事情都是我造成的結果。」

「你知道那是會長的遊戲,你還是想要玩下去。」

「僅僅因為我願意為了妳丟掉那些東西,並不代表它們就毫無意義。」

「我從來沒有說他們毫無意義。我從來沒有想要你為了我捨棄什麼……」

「我沒有因我的決定而責備妳。那是我的選擇。」

「所以那是為什麼你要……」

「在我的姓氏背後的權勢。我一直倚靠著它。我做的事情,我可以做的事情,我想要做的事情──全部都因為我的姓氏背後的權勢。因為我是崔英道,崔東旭的兒子,宙斯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那正是我的姓氏的威望,幾代人傳承下來的,是那允許了我可以在我父親坐牢之後還能經營風雨飄搖中的宙斯集團。那就是我頭上所戴著的那一種王冠。」

「那我非常明白。所以我想要讓自己成為一個配的上的人──不只是對於我自己來說,還有為你。這樣我才能幫你保護那頂王冠。這樣才不會因為我,讓它墮落。因為我知道它對你有多重要,我從來沒有拿它們的重要而對你有過一絲不滿。只讓我更欽佩你,因為這意味著……」

「沒有妳,那頂王冠對我一點意義都沒有。為了妳我可以捨棄它──只要能牽著妳的手,能和妳在一起。那就是我有多愛妳,那就是我有多想要妳,那就是我有多重視妳。」

恩尚咬住嘴唇,硬是忍住了淚水。

「不要告訴我妳愛我,在妳穿著那種衣服的時候。」

「我沒有要和他結婚。這全是為了表演。為了要拍服裝目錄……」

「我不在乎。」

「明顯你就是。你在這裡,因為你在乎。你跟我吵,因為你在乎。你推開我,因為你不想要在乎。你還站在這裡,因為推開我一點用都沒有。」

「我說我不在乎──我是說真的。話這種東西對我沒有什麼意義了,恩尚。」他苦澀地輕笑。「妳在這裡吻我,可是妳到外頭又會去吻他了。妳在這裡跟我說妳愛我,可是對其他人來說我只是一個高中時代的老朋友。我讓妳成為我生命裡最大的真理時,妳讓我變成妳骯臟的小祕密。妳是個懦夫。我恨妳的懦弱。我恨妳把我的心挖出來了,妳卻甚至不能好好的一直帶在妳身邊──因為不能讓人看到什麼是妳不願意承擔的。」

恩尚終於明白了,她最後看到她錯過了什麼,她太自私了──只看到要他回來,沒有意識到她的行動從他的立場去看的話看來有多麼的貪婪。她已經錯過了最基本的那一塊拼圖了。那句話是這麼說的──行動比言語更有力──她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她說了太多,然而她一直做的太少。她意識到了,只有在它們完全不費力的情況之下──才願意去聯繫接觸,但是不完全是因為她害怕。她一心只想要激怒他──將他誘騙回她的生命裡──透過扭曲了對她的生命來說如此重要的感情,她反而卻將他推的更遠了。

「我本應當眾宣佈,很久以前就結束了。我可以說那是我們自己的私事,或是因為我們還有合約要考慮,或者甚至是因為我們有要保護的人所以要繼續對我們的關係說謊──可是我不會替自己開脫罪責的。」

他很驚訝她的坦承。

「我甚至不能說那是我很害怕,因為我知道你身邊有別人,我就是那樣子。事實上,我是一個懦夫想要先知道你怎麼想的,再決定要不要拋棄我那麼幸苦才能得到的一切。名聲是如此脆弱的東西。我們國家的人從來都不是非常寬容的一群,尤其是考慮到我是如此卑微的血統。」


「恩尚……」

「我懦弱,自私,又很愚蠢。當我今天在那些燈光下熱的要融化時,被一個一心只想對我好的男人抱著,我整個腦袋能想的人卻是你。謊言又臟,又沉重,所以我同意他說的我們應該要開記者會老實說出來了。我們明天就會見面討論細節,我必須要考慮到他,因為至少他值得這樣慎重的對待。」

我完全做錯了。

「我會告訴所有人,我的劇本寫的是我自己的心。是個失敗的情書,給一個男人,我……」她無法要自己親口再說一遍。恩尚清了清嗓子。「叫你的律師來告我。為洩漏你的私生活送我上法院。我會忽略不說你的名字,可是他們挖的出來是你。畢竟,如你所說的,我從來就不該把本來就不想拍成電視劇的劇本寫出來的,這樣名字就不會被……」

「車恩尚。」

「你甚至能作證簽名是偽造的。也把那一項算到我頭上,我會承擔一切責任的。為了你,為了在京,也為了我自己──為了我應當要負責的每一句謊話。在我做了這些以後,你願意相信我了嗎?」

他終於看起來有點動搖了──足夠的動搖。他張開嘴,房門卻突然在這時候被打開了。他們兩人轉了過去,看到南順滿臉通紅的從打開的門縫鑽了進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猛喘氣。

「你們需要偽裝一下,才能遛出去。」他很快就詳細說明。「外頭有記者等著。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或是為什麼──可是他們在這裡了,朴在京已經先離開了,所以甚至沒有他可以去安撫那些人了。」

南順帶著有點指控意味的眼神落到了他哥哥身上。

英道搖了搖頭。「不是我叫他們過來的。」

恩尚嘆了口氣。「那麼在宙斯的那些人──那是你做的嗎?」

英道只有挑起眉。

翻了個白眼,南順把他的車鑰匙丟給了他哥哥。英道輕易就抓住它們了。南順回頭看了下大廳後,才又轉回來看他們。

「我把我的機車移到後巷去了。我拿了一些你們可以穿的Rachel姐姐的商品。還有安全帽,當然囉!」

「Rachel會為了你敢叫她姐姐殺了你的。」

「哥,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我沒有開玩笑。」

恩尚看向英道。「也許我應該要借此機會……」

「我們唯一要抓住的機會。」英道握住她的手。「是南順給我們的。這裡不是適合公佈的好地點和好時機。妳不是說要慎重對待朴在京嗎,這就是他有多值得慎重的程度嗎?」

「你要讓我發瘋嗎,崔英道。」她的耐心已經瀕臨極點。「首先是你來……」

「先跟我走。」他低聲說。「想要跟我吵之後再慢慢吵。」

「我贊成這個計畫!」南順尖聲叫道。「你們兩個留在這裡,不要動。我要把門上的名牌換成是劉Rachel。那些記者甚至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不會有人膽敢冒犯RS國際的冰女王。」

「很明顯的你就敢……」他們聽到Rachel站在門口說。「……敢冒犯冰女王。這是什麼狡猾的行為,你竟然敢利用我的名字嗎,姜南順?」



-------------------------------------------------------------------------------------------------------------------------------


作者後記︰
Tumblr把原先寫的第五章給吞了,我找不到辦法救回它──所以這篇是我重寫的版本。抱歉,要是有人被弄糊塗了。我不知道最近Tumblr是怎麼了!

 


 

http://edgeduan.pixnet.net/blog/post/65085847                                                                http://edgeduan.pixnet.net/blog/post/65085832

 

 

 

Flag Counter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Du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