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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en Crown [SEASONONE]
墮落之冠[第一季]

Fandom﹕상속자들/The Heirs/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繼承者們(韓劇)
作者﹕EVE / Sunken Ship Sails
配對﹕崔英道/車恩尚
分級﹕青少年/成人

狀態﹕完結

警告﹕涉及性暗示的題材
內容簡介﹕
結束和帝國集團的二兒子金嘆的戀情之後,車恩尚以為她可以在帝國高中過上祥和又平靜的生活了。然而學校的壞男孩,崔英道,打算將她拖進他麻煩重重的人生糾纏在一起,就如同恩尚所料想的,這可一點都不迷人也不完美。當她發現越來越多和英道的過去有關的事,她陷入了會將她的世界顛覆的更黑暗的陰謀之中。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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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第七章
墮落之冠

 

 


恩尚走進廣播室後,徑直往孝信走去。她把一本厚重的檔案夾放到了桌上,引起他抬起頭好奇的看向她。她寫了二十頁有四名主要角色故事的劇本。恩尚在網路上查過了給寫作用的適合拿來改寫成廣播劇的範例格式。她從她的背包裡拿出另一本檔案夾,放在孝信開始查看的檔案夾旁邊。

他看了下她。「這些都是妳昨天寫的嗎,在我們見面之後?」

不完全是之後……

恩尚點了點頭。

「這就可以解釋妳的黑眼圈了。」

有很多原因讓恩尚夜裡無法入眠,幾乎全都可以把帳算到會長頭上。她想要讓自己工作到精疲力竭的地步,她不想要讓自己的心有機會一直想到那個男人說過的話。這樣她就不會去想給她的任務了。當她以為會長不能再更殘忍,更惡意的侵犯時,他卻證明了他就是可以更卑鄙。她的憤怒和無能為力,激發她打開了創作之門。直到那時,那是她從來都沒能穿越的門。恩尚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一切到頭來都會有所得的。她的思緒開始渙散時,故事已經結合在一起了。會長很樂意如此差勁時,她怎麼能不去催促自己更加努力呢?

「宋賢仲。」

「那是誰?」寶娜走近他們,看起來很洩氣。「請告訴我是要來試鏡的人。我星期五就張貼了宣傳單,沒有半個人來。」

「才星期一而已。」孝信說。「再給點時間。」

「宋賢仲是我給幽靈的名字。」恩尚說。

孝信拿起劇本。他特別讀了賢仲的部分時,也簡略的看了智恩的。他讚賞的點了點頭。「我想要把這個拍成電影。我非常的驚奇。」

「那是他要說他印象深刻的方式。」寶娜翻了下白眼。「學長,只是要你說一下你印象深刻,真的有那麼難嗎?」

「這並不難,」他承認。「可是如果我太讚揚她,她可能會鬆懈了。我要接下來的部分像這一樣好。這些對話幾乎比妳和英道說得那些還有趣。幾乎。」

恩尚扭過頭去。她打開第二本檔案夾。包括了角色的個人簡介,全部角色的列表,以及那些不適合寫進簡介裡擴充的背景故事。她把它交給寶娜。

「這全部都是妳寫的嗎?」寶娜喘氣。「什麼時候?」

「當然是昨晚。」孝信檢查了其它劇本。「妳沒有看到她的黑眼圈嗎?」

寶娜抓住恩尚的臉來查看她。「妳瘋了嗎,妳怎麼可以犧牲睡眠?還有時間寫的。妳現在可不能生病,這個週末妳還要搬家的。」

恩尚笑了下。「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孝信疲憊的呼了口氣。「我們需要更多自願參加的人。」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為你們說服一些人的原因。」

英道。

他站在她旁邊。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她那叛變的心悲慘的又激動了起來。她扶住她面前的椅子,閉了下眼。即使如此她還是可以生動地看到他。她甚至只是聽到他的語氣,就可以想像得出他是何表情了。

瘋丫頭。妳到底在想什麼呀?

「我們不要你去恐嚇那些孩子!」寶娜說。

英道輕笑。「可是恐懼不就是我需要引起的反應嗎?」

孝信把劇本推向他。「你應該只要恐嚇裴智恩,以及或許還有一些沒有懷疑的人,讓劇情可以進展。你知道的,就像是真正的,陰魂不散的幽靈一樣。」

「這些都是我們小羊昨天寫的嗎?呀,看看這些!」英道聽起來很滿意。「我可以驕傲的唸出這些台詞。車恩尚,這個壞人為什麼那麼性感?當妳讓他那麼有誘惑力時,要別人怎麼討厭他呢?」

恩尚忽視她瘋狂的心跳。英道只是一如他的風格在取笑她,背後沒有其他真正含義的。

可是的確有。

「她太累了,」孝信帶著有些消遣的語氣說。「她站著就睡著了。」

「真的嗎?」英道把他的手掌放到她的額頭上,將她推到他肩上。「當妳可以睡在我身上時,為什麼要站著睡?」

恩尚立即退開。他對她笑著。每當他如此靠近她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就會冒出那些愚蠢的問題。他用什麼香水,為什麼會讓她感到為此陶醉,撫摸他精心梳理的頭髮會是什麼感覺,摸亂頭髮的話會惹怒他嗎,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高大了,他究竟多高?

門上傳來了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即使門為了試鏡早已敞開著。他們全部人都轉了過去,看到了金嘆站在門口,對英道投去殺氣騰騰的眼光。他的手上拿著一張寶娜的螢光粉紅色宣傳單,朝他們走來時,他微張著豐滿的嘴唇一副惱怒的樣子。

「我想要試鏡。」

寶娜看向恩尚。

「你讓我留下印象了,金嘆。」英道冷冷的笑。「過來這裡,對你引起的事情負責。這太不像你了,我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

金嘆轉向恩尚。「妳為什麼不告訴我發生了這種事?」

「你發簡訊給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

對於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這都不是什麼祕密了,會長做這一切都是因為金嘆,還有恩尚過去和他的牽扯。他們知道她是被贊助的學生,因為她選擇離開這個男孩,學業比他更重要。

「你一定非常好奇你的父親有多大能耐。」英道說。「下一步他會做什麼呢?你像隻快要被好奇心殺死的貓,所以你才會找到這裡來了?」

恩尚把英道拉了回來。他一直不自覺的往金嘆靠過去。這兩個男孩仍然有容易發生打架的傾向,這是他們需要在廣播室裡發生的最後一件事了。英道低頭看她抓住他手臂的手。金嘆也是。

「不要告訴我角色都已經有人選了。」他轉向寶娜。「因為沒有人會願意拿他們的成績來冒險的。所以,讓我試鏡吧。」

「那是真的。只有全班最後一名才可以這樣無所畏懼的來試鏡。」寶娜說。

英道假笑。「金嘆忘了我非常有說服力。如果我致力於它,我可以找到更多人的。」

「啊,我確實忘記了。」金嘆乾巴巴地說。「你從你的父親那裡學來的,我聽說他也相當有說服力,他一定很驕傲他的兒子証明了跟他是一個樣的。」

「在我把你們兩個丟出去之前,你們最好停止。」孝信警告。

「妳不給我一些台詞讓我可以唸唸看嗎?」金嘆問寶娜。「這是什麼地方連個台詞都不準備的,有人要來試鏡的話要表演什麼呢?」

寶娜搶走恩尚列印好的人物角色名單。她的食指往下滑過了那些名字,接著轉向恩尚。「妳為什麼沒有寫一個被送進精神病院的瘋狂混蛋,死纏著智恩要做朋友,即使他知道這對她不好?」

「讓他演李信起。」英道笑。「我要殺死的那個傢伙。」

金嘆的視線移向了英道。「我要演那個角色。這是你可以稱心如意的殺我的唯一的機會,崔英道。」

「喔喔,那是什麼呀?」英道笑了,雙手插在口袋裡。「你在跟我下戰帖,要我另外找時間殺你嗎,金嘆?」

「我說要把你們扔出去,我沒有在開玩笑。」孝信說。

「給我劇本,讓我試鏡。」

孝信嘆氣。「寶娜,把它給他。」

英道摸著自己的心。「你的偏心傷到我了,學長。」

「也給我一個劇本!」明秀站在門口說。

他手裡抓著他的相機,用他最迷人的微笑向大家笑道。「我可以演任何角色。小孩,男人。」他撥了下他想像出來的披肩長髮。「女人。」

恩尚笑了。明秀總是那麼輕鬆愉快有活力。他一走進來,房間裡所有的緊張氣氛好像都瞬間消失了。

「即使廣播劇只會用到我們的聲音和音效。」英道說。「我們還是需要在宣傳海報上有迷人的反派來吸引人。」

明秀舉起手。「我自願做全部攝影和平面設計,還有演出,如果你們要讓我演的話。我的聲音是如此的性感,我會提高收聽率的,不管角色有多無聊!」

「那麼你在海報上就需要用到我的臉去吸引聽眾了。」金嘆笑。「這個混蛋只會嚇跑所有人的。」

「你甚至沒有那麼讓人想流口水的好嘛。」寶娜說。

金嘆衝著她眨了下眼。「那可不是妳以前對我的看法。」

「我已經做過近視手術了。」

英道咬住唇,顯而易見被這樣的場面逗樂了。

「不要擔心。不管是誰在海報上,我都會讓他看起來很棒的。我會做出至今最好的海報。好萊塢會來敲我的大門的,我已經可以看到好萊塢那個著名的英文標誌就在眼前了。」

「好萊塢是要怎樣敲你的門?」英道理智的說。「那個英文標誌可以自己離開加州山上,坐上飛機飛來韓國找你嗎?」

明秀皺起眉看向他。「停止用你的邏輯思考來毀了我的美夢吧,你這個討厭鬼!」

突然姜藝率衝進了廣播室,向孝信然後是寶娜鞠躬道了個歉。一如以往,她完全忽視恩尚的存在。

「我跟妳說過我們今天要看劇本的!」寶娜不高興地說。

「對不起。」姜藝率說。

孝信瞥了她一眼。「我選了恩尚的故事簡介而不是妳的時,我想妳不是跟我說了妳要退出嗎,難道妳一夜之間又改變主意了?」

姜藝率偷瞄了一眼英道。「我有留下來的理由。寶娜跟我說好要讓我演智恩的。」

孝信聽起來很失望。「所以妳要留下來,是因為妳被保證了一定會讓妳演主角嗎?」

「妳只打算著要演那個角色,」英道的目光移向姜藝率。「也得先看一看妳是不是能和我起化學作用再說,如果妳跟得上我的話。妳準備好要查明了嗎?」

孝信走向姜藝率把智恩的劇本交給她。她拿到它時,手都在發抖了。英道查看過他自己的台詞,像似要找出有興趣的部分般草草翻閱過頁面。他找到他要的了,笑了起來。把姜藝率的劇本搶了過來,也查看過找到了它。

「這一幕。」他把劇本還給她。「讓我們試試看這一段。」

姜藝率看了被翻到的那一頁。「可是這是……」

「如果妳現在都沒有辦法和我演這段了,妳之後和我也做不到的。」

寶娜往姜藝率的肩上壓了壓。「只要想著妳正在為戲試鏡就好了。加油!」

英道來勢洶洶的朝姜藝率靠近,眼光熾烈。他如此嚇人的輕易就融入了角色之中,讓恩尚都看到入迷了。他讓自己轉換的正如同她所想像的。姜藝率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她的眼睛掃過那些頁面上面印著的台詞,才再回看到英道。她看來非常的慌張。他用著掠食動物正要獵食之前的姿態逼近她。她一副非常樂意讓他享受她的喉嚨似的模樣。

那不是妳應該有的感覺……

「妳可以看到我。」他說,帶有恩尚想要的精確無誤的語氣。看到她寫的東西成真奇妙的讓人太興奮了。他的聲音裡迴盪著他的笑聲。「妳沒有辦法停止想我。」

英道把姜藝率直逼到貼到了牆上。這女孩看了他一下,好像完全被他迷住了。

「昨晚,在妳的夢中喘著氣時……」英道的拇指摸過姜藝率的下唇。她紅暈起來的臉如此尷尬的是那麼的明顯。「……那些夢跟我有關嗎?」

姜藝率完全目瞪口呆,以致於她都摒住呼吸了。她緊張地低頭看劇本。她費力地唸出來時,她的嘴唇在抖著。「你……你、你不是,真的。沒有人可以看到你。」

「卡!」孝信嘆氣。「智恩不應該那樣結結巴巴的。那些話甚至是那樣說的嗎?難道妳沒有看到寫在括弧裡面的此時情緒是怎樣的註解嗎?」

姜藝率咬了咬她的嘴唇。「我沒有時間讀它們。」

「恩尚。」孝信轉向她。「她應該要感到恐懼又被迷住了,不是嗎?她不應該聽起來是那麼害怕的。還是我看錯了?」

恩尚點了點頭。「過去,在她的童年裡,她有很多想像出來的朋友,如同賢仲看來好像是真的。她不能確定這又是她的心裡想像出來的,或者不是。比起害怕,智恩更多的是擔心。她沒有理由要怕他……還沒有。」

姜藝率怒瞪她。「我甚至還沒有時間可以仔細看一下劇本!」

「不要找藉口。」英道說。「我們都沒有時間準備。因為那個原因,我的表演有讓人失望嗎?」

「你很棒,英道。」明秀舉起兩個大拇指,笑著。「你讓我心跳不已呀!」

「妳不能跟我玩了,姜藝率。」

姜藝率扭過臉不看英道了。明顯的她覺得很丟臉。她在房間另一邊找了個椅子坐下,就在金嘆旁邊。恩尚注意到金嘆一直在看她。

英道轉過身。他用對姜藝率靠近的樣子,同樣來勢洶洶的朝恩尚逼近。他的眼裡帶著惡意的火燄都能燒到她身上來了。他用著相同的激情重複了台詞,用他的身體把她逼到了靠到桌子上,靠到他的胸口上,恩尚心跳不已。他可以有那樣子的感覺嗎,他可以從她的眼裡看出來嗎?

你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妳沒有辦法停止想我。」他的聲音變得讓人驚慌的深沉。那些話含有那麼多的意思,讓她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虛構的。「昨晚,在妳的夢中喘氣時……」他的拇指摸過她的唇。「……那些夢跟我有關嗎?」

恩尚直視他的眼睛,看進他虹膜的深褐色裡,那埋藏著毫無遮掩的情感。他看起來如同他聽起來的一樣危險。他對於她而言,如果不是在這個充滿了朋友,甚至有敵人的房間裡,就好像不只是在排練了。他的視線落到她的嘴唇上,他的拇指仍然流連在她的嘴角。

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不是真的。」她覺得如此被蠱惑住了。「沒有人可以看到你。即使只有我可以看見你,那也是因為我病了。」

「妳真的有病嗎?」他的拇指摸索過她下巴的線條。「那不是藉口嗎?」

她往他的胸上推開他。「你只不過是我想像出來的太過逼真的虛構東西。」

他把他的手放到她的手上。「妳可以觸摸妳想像出來的嗎,智恩?」

他用著像是愛撫一般的說著那個名字。曾經有一次他就是用這樣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用著同樣的情感。他的手滑上她的手臂,摟住她的脖子,將她拉近。

「妳的想像,會讓妳像現在一樣發抖嗎?」

她在發抖嗎?是她寫出那些台詞嗎,這真的是她寫出來的嗎,他為什麼要碰她?他們只應該唸出台詞。這戲播送時,沒有人看得到他們有什麼動作的。唸旁白的才是描述場景的那個人。

「妳怕我嗎?」

「不,」她低聲說。「我不怕不能傷害到我的。」

他抓住她的手臂,緊到要發疼了。恩尚叫了出來。

「我只有傷到妳嗎,智恩?」他滿意的舔了舔上牙齒。「明天妳的皮膚上出現瘀青時,它也是妳想像出來的嗎?」

他的笑就像他的聲音一樣帶著嘲笑。「妳應該要害怕的,智恩。我會讓妳做我想做的一切事情。而妳會為了我做那隻代罪羔羊。」

拍了張他們的照片之後,明秀突然爆發出如雷掌聲。「呀!英道,你怎麼可以那麼快就把那些台詞全記住了?」

英道看了下他的朋友。「我能說什麼呢?」他轉回來看恩尚。「這看起來就像這個作者把深埋在我黑暗心裡的那些話給挖了出來。」

金嘆嗤之以鼻。恩尚看向他。他手裡的宣傳單已經被他捏到皺成一團了。

「車恩尚。」寶娜看來要發愁了。「妳根本就是裴智恩嘛。除了妳以外還有誰可以演她呀?」

「那就是我昨天早餐時跟所有人說過的。」英道和金嘆對視上。「只有車恩尚才可以做我的賢仲的智恩。」

「恩尚,妳想你可以同時處理兩項任務嗎,寫作和表演?」孝信的笑很神祕。「我也不能想像還有其他人可以和英道有更好的化學作用了。」

英道退開了一小段距離,讓她可以站直。她為背起了台詞暗自罵了自己。他們是如此接近她的心,以致於無法忘記它們。顯然這確實就是英道想要的──為了讓她說出那些話,她從她自己的心取材的,讓她成為智恩。

姜藝率雙手抱胸。「這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呀。那麼,我要演什麼?」

寶娜檢查過角色列表。「仍然需要一個演金美鈴的人。賢仲為了她自殺。她也是那個為了謀殺李信起把智恩送去精神病院的人。」

「太好了。我要演那個角色!」姜藝率朝著恩尚挑了挑眉。「這應該很好演的。」

孝信舉起手。「我接下心理醫生這個角色了。」

寶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燦榮可以演智恩的哥哥。」

「可以在我的工作室排練。」明秀提議。「那裡會比來學校排練還舒適。我也可以幫忙做音效和配樂。你們會需要那個來製造出懸心吊膽的氛圍的。」

恩尚心裡充滿了感激。事情開始進行了,即使同時也在分崩離析。

寶娜轉向金嘆。「你還想要試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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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尚決定了不要去餐廳吃飯。她在花園裡的一棵樹下找到了個安靜的地點,可以吃她在金嘆家附近的便利商店買的快餐。她想到了那個頑固的男孩。他怎麼能自願參加他的父親為了他才會設計出來的情勢之中呢?當他發現金嘆仍然堅持要接近她時,會長會做出什麼事?金嘆妄想到會相信這些行為是在幫她忙嗎?如果他是這個計劃的一份子,就可以設法減輕會長往她背上抽打來的鞭子了嗎?他以為有他在場,為了不讓金嘆跟著她一起毀了,就可以設法阻止他的父親真的去毀了她嗎?

如果這樣做意味著可以讓金嘆最後終於領悟到了他的位置,會長會把他們兩人都扔進海裡試圖淹死他們的。不同的是,他快要溺死之前會長會救出他的兒子,可是恩尚會被留在那裡等死。金嘆怎麼還不明白這些,他怎麼能不在意?她如此清楚的拒絕他的心意了,不留給他任何他們有可能會復合的希望。他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那?

「我們小羊又再躲我了嗎?」

她的心痛苦的盪到谷底了。

英道在她旁邊坐下,靠在樹幹上。他打顫著。「妳為什麼總是喜歡待在冷颼颼的戶外?」

「如果你那麼討厭這樣,你可以回去室內。」

他瞥了她一眼。「妳在擔心金嘆嗎?我應該為妳殺了他,像是賢仲殺了李信起一樣嗎?我保證我不會讓妳背黑鍋的。」

「你怎麼知道在這裡可以找到我?」

他甜甜的一笑,捧著他自己的臉。「妳忘了我是只有妳才能看到的幽靈了嗎。」

「我是認真問的。」

「大野狼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小羊在哪裡呢?」他看了她一眼,雙臂交叉在胸前。「妳不會以為,我不會注意到妳想要故意掩蓋妳的蹤跡,又不想讓我找到妳吧?」

「你怎麼那麼快就能記住台詞?」

「然後妳呢,又用問題來回答了。」他靠近過來,笑了起來。「如果我是個會記仇的幽靈,妳會怎麼寫我會說出什麼話來呢?」

她翻了個白眼。

「呀!」他從她的手上拿走皺巴巴的塑膠袋。「我跟妳說過多少次了?另一種口味的比較好吃。妳真的那麼喜歡吃這種口味嗎?還有為什麼妳只吃這個,妳不會是在減肥吧?我想我跟妳說過了,大野狼比較喜歡吃…………」

「英道。」

「每次妳這麼叫我時,從來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不知道。」他聳了聳肩從她身邊退開了些。「如果是些不好的事,寄電子郵件通知我就好了。要我從妳的嘴裡去聽到不好的事,太傷人了。會讓我想要……」

「不要說完那句話。」

「妳從來都不讓我表達我的激情給妳看。」他皺起眉。「如果我把它們全部埋在心裡,有一天我會爆炸的。妳真的要讓我照這種方式做個幽靈嗎,那我會陰魂不散纏著妳的。」

你已經這樣做了。

 

她想要笑他的玩笑話。既然她開始明白了這是他的幽默,她可以真的笑。既然比起呈現在眼前的,她知道了更多的他,恩尚想要繼續探索隱藏在他魯莽的外表之下的是什麼。她想要知道為什麼有時候他的眼裡會流露出那麼多痛苦,或是為什麼他比起其他人來說是如此的疏離。她想要理解這個男孩的邏輯,他想要毀了所有學生的置物櫃,只為了處罰那一個隱藏在其中匿名的壞人。

既然她不再怕他了,她不再不滿於他──所有她想要和他一起做的事,都被會長扭曲了。他指派她要站到英道身邊,帶著狡猾的目的漸漸接近他。所有她真誠的想做的事,都被會長拿來利用強加到她身上去達成目的。

「車恩尚。」他低聲說。「為什麼妳的眼睛要有眼淚?」

「因為我很生氣。」

而且還很累。

她環顧了四周。難道這時候他們正監視著他們嗎?

「現在,」她小聲的說。「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會被監視,我做的一切都將會被拿來對付我。」

還有你……

「即使我想要和你一起笑,和你一起吃飯,甚至是去認識你,既然我敢看你了。」她說。「所有這些誠心要做的事情,都會被看做不真誠了。它們可以變成很醜陋的東西。」

他只是看著她。

恩尚打開她的背包,拿出會長扔給她的信封。她深吸了口氣,把它交給英道。他的視線落到了帝國集團的標誌上。好像甚至沒有打開它,他就知道是什麼了。在他的世界裡,這種做法很常見。

「既然他命令我去做這些事了,我怎麼還做的出來?」

英道打開信封拿出照片。他抿著嘴看過每一張。他拿起其中一張照片湊近到他面前,咧嘴笑了出來。「我得感謝他捕捉到我永遠都不想忘的一刻了。」

恩尚看了過來。那拍下的是那一晚英道在她打工的地方前面,吻了她的照片。那一晚,她發現英道是個生活富裕,但是有著破碎家庭的男孩。恩尚試著要從他那裡搶走它,可是英道把它塞進了他的外套口袋裡。

「如果妳想要它,」他大膽地笑。「那就過來,從我這裡搶走它。」

「這是可以開玩笑的時候嗎?」

「或是我可以再吻妳一次,如果妳非常想要的話,妳可以等他列印出第二批照片。」

「崔英道。」

「如果妳跟我說妳不要跟我在餐廳一起吃飯,是因為會長。我可能就得為了毀了我的午餐時間報復他了,在他吃的東西裡下個瀉藥之類的。」

「你瘋了嗎?」

「如果妳跟我說不會來看我,是因為妳不想要變成會長拿來對付我的武器。」他的聲音裡失去說笑的氣氛了。「那麼我就得為了他利用我喜歡的人報復他,也利用他喜歡的人。」

「你不可能是認真的。」

「我的人生中我只有做過一次虛張聲勢嚇唬人。」他承認。「不是這個時候。」

「我不想要你對抗會長,這不是你的戰役。」

「是他讓它變成我的戰役了。」英道把頭歪向一邊。「因為他,妳才打算不見我嗎?」

「我想要見你。」她承認。「可是你能明白那代表什麼意思嗎?我覺得很過意不去,甚至看都不敢看你了。我怎樣還能表現的一副什麼事都沒有,在他命令我要盡可能的接近你的時候?在他會問我一些我不想要給他答案的問題時……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車恩尚,我想要看看,妳可以攀登的多遠。去到達他讓妳攀上的高處。到宙斯去當我的眼線,我的耳朵。等到時機到來的時候,成為暗器。要償還我兩次投資妳的,然後我才會讓妳自由。

「妳會跟他說,我要妳跟他說的回答。」

「他想要我傷害你。」她解釋。「那是他設定的我要為我的自由付出的代價。」

「妳想要傷害我嗎?」

她搖了搖頭。

他微微一笑。「但是妳想要妳的自由。」

「我當然會想要那個,崔英道。」

「車恩尚,我應該幫妳得到它嗎?」

「我不會為了得到它,做他命令我做的。」

「妳真的想要繼續見我嗎?」

恩尚看他。「我必須看到你。我們正一起做……」

「那想要見我嗎?」

「假如他讓你父親看到那些照片的話,要怎麼辦?」

「我打算要把照片放到相框裡。」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口袋。「還要把它放在我的床頭櫃上。女傭會看到它的,所以最終我父親也會知道。涉及到女人時,謠言總是傳播快速。」

「你房間裡甚至沒有放任何照片。」

「沒有人值得裝到相框裡。」

那你的母親怎麼樣呢?

恩尚閉上眼睛。「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

「我說我喜歡妳的時候,妳以為我是在空口說白話嗎?」

她氣他的語氣,因為當他不應該這樣時,它聽起來像是被傷到了。她怎麼能認真的回應他?他是崔英道……一個叫Rachel是他性感的繼妹的男孩,用著除了不可能是哥哥的感覺以外,暗示的語氣。

「車恩尚,妳以為我追求妳是只想和妳玩地下戀情嗎?」

「跟一個像我這樣的人,為什麼你不是想要玩地下戀情呢?」她嘆氣。「我不是那一個嘲笑像我一樣社會地位低的孩子的人,逼他們坐餐廳裡的特定椅子,只為了好玩。」

「妳偏偏要把那些事拿出來說。」他裝出很失望的搖了搖頭。「我想那就是為什麼會有過去永遠揮之不去那句話。我太震驚了。」

「即使是現在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那我認真的話,妳可以面對嗎?」他的目光繼續逗留在她身上。「每次我說……」

「因為我害怕相信你。」她終於敢親口說出事實。「我害怕你讓我感覺到的,崔英道。這很可怕。」

「我一直在對著一面牆表達心意嗎?如果以前沒有說清楚的話,我現在就說清楚。我從來都沒有打算要私底下和妳交往。我牽住妳的手的時候,沒有什麼需要害怕的,車恩尚。」

「你的父親……」

「我父親對於女人的事沒有發言權。」他移開視線,好似想到了痛苦的事。「他沒有資格。我讓他可以干涉其他所有事,除了這件事以外。」

「你是個繼承人,崔英道。你有王冠。像我這樣的人是無法和你同享王冠的。一旦我是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它就會墮落。會長很清楚這一點。這是他為什麼要我在你身邊的原因。他想要提醒我,我不能有野心想要和你們這些戴著重要王冠的人在一起。不能是他的兒子,不能是你,也不能是任何人。他想要讓我看看,要是我和你們這樣的人玩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那就讓我的王冠墮落吧,車恩尚,妳為什麼要擔心?」他看起來很惱怒。「那是妳的王冠嗎,妳是要失去它的那個人嗎,妳為什麼要那麼擔心我的東西?我會隨我高興看要不要王冠的。不要吸引我跨過那條界線。」

「可是,是誰會為你墮落的王冠付出代價呢,崔英道?」

難道他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會發生什麼事嗎,他真的忘記了嗎?恩尚繼續說,「我沒有為了金嘆頭上掉下來的王冠付出代價了嗎,這又會有什麼不同?」

他氣了起來。「妳現在是想要惹我生氣嗎,這又會有什麼不同?那些話真的是從妳的嘴裡說出來嗎?」

「我從來沒有說我不再見你。」

恩尚手握緊成拳頭。她要勇敢說出她心裡真正想的。至少一次。至少這一次。「我沒有故意要躲你。我很尷尬。我試著想要怎麼告訴你這件事。我不想要你以後會誤會我。如果有一天會長找上你,跟你說我在你身邊是有秘密的企圖,我不想要你相信他。因為我為你做吃的時,我是真心誠意去做的。而且你要我留下來等……」

那些話哽在她的喉嚨裡。想起那晚,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讓她的心為之發疼。即使生活在光環下,他仍然是一名囚犯;他們兩人都身處在地獄裡。

我感受得到你的痛苦。

他渴望的是有個可以停泊的地方,讓她意識到他們兩人都身處在絕望中。她認出了他的需求和他在意的。在那一刻她理解他了。關於他荒謬的一切都有來由。恩尚願意留下來等他,讓她看到他的眼裡出現了微微的希望光芒。因為她想要那絲微光可以漸漸大到耀眼的光芒。因為她想要可以更常見到他真誠的笑。因為她不想要他變成他心裡那個充滿怨恨的怪物。她會停留是因為……

我想要。

「你要我留下來時,」她再說了遍。「那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沒有因為這是要為我的自由付出的代價,才停留的。以後也不會變成是我的理由。我可能拼命想要自由,可是不是那種代價。我想要你知道這。因為他會把我推向你,我可能無法離開。」

他的眼裡包含了更多,她的心可以承受的情感。恩尚知道即使這全都太荒謬又太不合邏輯了,這男孩是真的喜歡她。她可以從他看著她的眼神裡看得出來。她聽得到他們之間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話。不論何時他們接觸時,她深刻的感覺的到。儘管困難重重,也許甚至違反了他的判斷,英道還是喜歡上她了。而她不能再騙自己了。

她不想要相信他。她原本想要假裝他的感情只是曇花一現般的短暫。也許促使他想要追求她,是因為她不容易得手,征服她變成了挑戰。她以為,他找上她是因為要讓金嘆不高興,因為他們想要做會傷到彼此的事。她想要相信一切都有合乎邏輯的理由,因為要去相信他是認真的,會太痛苦,太危險。

對她來說,假裝他的感情不是真的會比較輕鬆。

再也不了,不是在你用那種眼神看我以後。

他的眼裡說著,所有她拒絕承認從他說的話裡聽到的。想要轉開臉不看他是不可能的。每一秒的流逝,只會讓她發現更難迴避那雙眼睛。會長是從他身上注意到這的嗎?

「車恩尚,」他低聲說。「妳到底對這隻大野狼的心做了什麼?」

對我做了什麼?

她嘆氣。「我們要怎麼辦?」

他微微地笑著,但是非常滿意。「妳說那句話時,我喜歡這樣。我們。這會讓我想要……」

她看了他一眼。

他沒有說完那句話。

「會長竟然敢想要利用一個不是他兒子的人,來教訓一個不是他女兒的人。」英道揚起眉。他的視線落在信封上。「我們應該要玩他的比賽嗎?獎品還滿誘人的。我可以和自由的車恩尚做什麼呢?」

「我怎麼可以對你那樣?」

「他要磨練妳。等到妳是他的軍火庫裡最銳利的武器時,要讓他後悔是他讓妳變得如此致命的。」

她回想起他的父親。「那就是你在做的嗎?」

他壞壞的笑了起來。「會長不想要破壞繼承人,車恩尚。他為的是要更多的股份。妳只是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一種武器要做到一石二鳥。他想要摧毀宙斯集團。而在那頂王冠之下的,是我父親的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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