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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en Crown [SEASON ONE]

墮落之冠[第一季]
Fandom﹕상속자들/The Heirs/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繼承者們(韓劇)
作者﹕EVE / Sunken Ship Sails
配對﹕崔英道/車恩尚
分級﹕青少年/成人
狀態﹕完結
警告﹕涉及性暗示的題材
內容簡介﹕
結束和帝國集團的二兒子金嘆的戀情之後,車恩尚以為她可以在帝國高中過上祥和又平靜的生活了。然而學校的壞男孩,崔英道,打算將她拖進他麻煩重重的人生糾纏在一起,就如同恩尚所料想的,這可一點都不迷人也不完美。當她發現越來越多和英道的過去有關的事,她陷入了會將她的世界顛覆的更黑暗的陰謀之中。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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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第六章
不肯接受現實

 

 


恩尚看著鏡子反映出來的她。外表看來她還是同一個人;張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有著她一直都不喜歡的有點粗短的鼻子,和她母親很像的笑容……

我在笑。

她盯著,好像她正在看著某種外星生物一樣。自從她看到自己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憂慮偷走了她的快樂好多年了,以致於她簡直不能相信她現在看到的,更何況還有她現在感覺到的。在她心裡那樣荒謬的小小愉悅。她怎麼能感覺得到這樣的事情呢?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試著要清醒一點。沒有什麼改變。她仍然還是在這個驚奇世界裡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她的處境仍然岌岌可危。她的命運維繫在被一個男人掌控住的細線上,他可以很輕易地不用多加考慮會有什麼後果就鬆開手了。她是他的投資,他已經警告過她了,並且就這一點而言,他可以隨他高興的對待她。而她還不得不同意。

暫時來說。

每天她都會再三的提醒自己,燦榮的爸爸常常會給她的明智建議。

恩尚,忍下去。好好的利用它,學會妳能學到的一切,得到所有可以得到的機會。直到妳可以獨立,擁有妳自己的份量。堅持下去,直到他們的壓力不能再破壞妳。只有到那個時候妳才能自由。

恩尚可以忍受這一切,她可以處理好它的,而且她會自由的。同時,她決定了,她拒絕讓他們控制她的心。如果她可以找到理由微笑的話,她就會微笑。如果她可以找到理由大笑的話,她就要大笑。她再也不讓內疚繼續阻止她不能過她可以過的生活。她再也不會忽視,在那漫長的黑暗隧道的盡頭,出現希望的微弱光芒了。

她看見他的臉。那是一幅很模糊的影像,遙遠,幾乎不能觸及。可是那就是他。儘管沒有什麼道理,可是她的心認得出是他。在一隻鯊魚的陰影之下找到了安慰是種危險的慰藉。這太瘋狂了。他不會是她的希望,他不會是驅使她的動力,然而他肯定用某些方式鼓舞了她。

再也沒有什麼是有意義的。

慢慢地打開浴室的門,她探頭出去看。英道還沒有回來。她悄悄的走出去,有部分的她預期他可能會突然從一個隱蔽的角落裡跳出來嚇她。他仍然是她看不透的男孩。他總是可以超出甚至是她最小的預期。在對面的房間盡頭處,他更衣室的門開著。恩尚好奇的,慢慢地靠近,回頭查看確定他沒有回來。這是一個會讓人印象深刻的更衣間,擁有甚至比恩尚人生中擁有過的還要多的衣服。在頭頂上的燈光將聚光燈打到某些地方﹕外套、襯衫、上衣、褲子,即使是領帶和領結的收集。一切都依照服裝類型和顏色安排有序。他的鞋子無可挑剔地排列在架子上,擦亮和清理乾淨,好像它們從來沒有被穿過。

這看起來如同是家小型的百貨商店。

恩尚撫摸過衣服。有那麼多不同的質料和色彩。她偶然發現了一件眼熟的毛衣。那是他勒索她的那一次,之後她去找他時他穿的那一件。她被迫要和他一起吃麵的那一次,轉而,他可能會撤銷告訴,那個他恐嚇要為他做出的瘋狂行為告他的孩子。

那個時候,恩尚討厭英道和他代表的所有一切。

從那個讓人難忘的午後以來,感覺就像過了漫長的時間一樣。

也許在感情上,它的確是很漫長。

恩尚把毛衣從衣架上取下。她討厭它,就像她討厭和它的主人有關的一切。拿起它,她意識到儘管他的體格修長,他仍然比她大上許多。寬厚的肩,修長的軀幹,還有會讓人注意到的高挑身材。這只是一些小事情,她的結論是,那些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有關他的事。

英道看起來像一幅畫。也許乍看之下不會意識到。也許甚至會看做是可怕,唐突,即使是讓人恐懼。為了要欣賞它的美,理解它的複雜性,必須要注意那些細節,在那些刷子輕輕刷過的地方,在那些色彩是如何被重疊上去,聚集在一起創造出完整的作品。

她從來沒有深入去看。她從來沒有費心去理解那些話聽起來荒謬又空虛。也就是說,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一個男孩吸引過去了,一個除了他自己還有他的權力以外,對其他任何事都沒什麼感覺的人。一個不怎麼重視別人心情的男孩,以致於他把他們當做廉價的玩具耍弄。他只是照著他被教導的方式活著,沒有考慮過他可以不一樣,也或許他發現沒有理由要不一樣。在他的世界裡,他可能隨他高興的墮落,而他仍然會是被想要的人。因為他有權力。權力是誘人的。

這件毛衣摸起來很柔軟。這不是她會和英道聯想在一起的感覺,一個言行激烈的人。她想知道,是否他是有意要製造出反差才會穿它的。回想到那一天,她突然想起了他說過的話。

妳來到我身邊,成為一朵花

「Oh my god!」寶娜用英語叫著。

恩尚猛然轉過身,很驚訝。她覺得她被監視了。

妳的確是被監視中。

「妳甚至拿妳的臉磨蹭他的衣服!」

直到寶娜說了,恩尚才意識到她在做什麼。她眨了眨眼,立即把毛衣藏到她背後。這天很有可能會變成她最尷尬的日子,而且這還只是剛剛開始。

寶娜拍打了她的手臂。

恩尚叫了出來。「為什麼要打我?」

「車恩尚,妳到底在想什麼呀?」她看上去很心煩。「妳怎麼可以睡在這裡,還要我幫妳掩護?」

「那妳呢?」恩尚把話扔了回去。「他說我在這裡時,妳怎麼可以不過來接我?」

「他傳了張照片給我看,」寶娜手翻開她的手機
保護套,把照片秀給恩尚看。「看了這個之後,我怎麼還會想要過來呀?」

英道自拍了自己,臉上露出那天他把她推下游泳池時的頑皮笑容。在他後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正蜷縮在他的床上,甚至還緊抱著他的枕頭。恩尚希望現在地板可以當場就裂開把她全部給吞掉吧。她甚至看都不敢看她的朋友了。

「車恩尚,」寶娜嚴肅地說。「妳到底在做什麼呀,妳甚至知道嗎?」

我不知道。

「我睡著了。」

「很明顯。」

「停止那樣看我。」

寶娜更靠近她,懷疑地瞧著她。「妳喜歡崔英道嗎?」

恩尚笑了。「妳瘋了嗎?」

「妳在做我會對燦榮的衣服做的一樣的動作呀!」一意識到她說了什麼,寶娜捂住她發紅的臉。「不准跟他(燦榮)說,要不然我會殺了妳!」

「那就不要招惹我說出妳的秘密,會讓我覺得很不安的。妳知道崔英道是怎樣的人,妳是那個不來救我的壞朋友。」

寶娜喘氣。「妳只不過和他過了一晚,妳的口氣就開始聽起來像他了。」

只是想到和英道過了一夜,就讓恩尚聽起來像她最壞的敵人了。她應該要非常氣他的,她應該要很擔心,她應該要馬上就逃離這裡。然而,全部恩尚能感到的都是尷尬,尤其是她想起他睡在她旁邊是什麼樣子。她想要用她的手指摸過他的頭髮,看看是不是像看到的一樣柔軟。摸過他下巴的線條和……

「妳臉紅了!」寶娜戳了戳她的臉。「發生什麼事了?妳怎麼可以喜歡一個像是妳寫的故事裡那樣可怕的壞人?」

「我沒有拿英道來當他的模特兒寫出來的!」

「所以妳現在用名字叫他了嗎?」

恩尚咬著嘴唇。

很自在(叫名字)。妳開始這樣感覺。不可以。

「妳想要唬弄誰呀?」寶娜面無表情地說。「就是現在,車恩尚。妳不肯接受現實嗎?」

「妳覺得我過很輕鬆嗎?」她提醒她。「他找我麻煩,我很怕他!妳也看到他做了什麼。我只是拿我感覺到的去激發出靈感,製造出虛構的故事……」

「妳還是不肯接受現實。」

他可以做一個比他試圖要做的還要更好的人。

「總之,他人到哪去了?」

「妳為什麼不把那件毛衣放回去?」寶娜喘氣。「Oh my god!妳要偷它嗎?妳真的要!」

「我只是借穿一下。」恩尚澄清。「因為我朋友沒有帶外套給我,外面冷得都要結冰了。」

寶娜只帶了運動褲和一件長袖上衣給她,幾乎很難抵禦外面殘酷的寒冬。恩尚抱著毛衣,走出更衣間。她晚一點會穿上它的,在英道不能對它採取任何措施的時候。

「當我們有想要的東西時,我們總是會替自己找藉口的。」寶娜搖了搖頭。「像是我拿了燦榮的……」寶娜捂住嘴又喘氣了,走到她旁邊。「為什麼我會這樣透露我的秘密?」

恩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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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太帶她們到用餐區。她沒有掩飾有多麼的高興她有客人要招待,還有要準備吃的。寶娜來過英道家幾次,就恩尚所聽到的,可是她最近一次的來訪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大概是在她和金嘆交往,兩個男孩仍然還是好朋友的時候。寶娜和高太太閒聊了一下,關於這裡和她最後一次來訪時改變了多少。高太太看來變得有點憂鬱,猶如她仍然可以清楚的想像出英道母親還是這宅子女主人的時候。恩尚腦子裡一直想著那些問題。她發生什麼事了,她會在那裡,她為什麼要留下她的兒子獨自去面對那樣一個可怕的男人?英道為什麼沒有去找她?

他們走進餐廳時寶娜走在前頭,在英道左邊的位子坐下。英道坐在頭位上,非常無聊的樣子。恩尚還站在高太太旁邊,桌子如此長,有太多位子了。

「一旦所有人到了,我會立即上菜。」高太太說著,鞠了躬後退出去。

燦榮也要來嗎?

英道抬起眼看向她,揚起眉。他梳起他一貫風格的髮型,放下頭髮會讓他棱角分明的臉看起來柔和許多。他的唇角有些心情不錯似的彎起。這些當然都是些小事情,恩尚提醒自己,可是就是這些造成了英道是一個不同世界的人。

「如果妳的名字是崔恩尚妳就必須要坐在另一端。」

把他們的名字放在一起一說出來,恩尚不由得漲紅了臉,特別是在寶娜面前,她看起來很震驚。讓恩尚感到像是他第一次拿這種荒謬的組合來取笑她時的感覺。

「可是至今妳還是車恩尚,」他舔了下他的嘴角。「妳可以坐在妳想要坐的任何地方,在我旁邊的位子是最理想的。」

寶娜來回看了他們兩人,懷疑地瞇起她的眼睛。

「你們兩個不會是在偷偷戀愛吧?」

「沒有!」

英道轉向她,甚至於這時候都要開玩笑。「她每次都拒絕我,也許妳可以說服她我是真心的,李寶娜。」

「崔英道,不要胡說八道!」

「她這樣惡意地叫著我的名字。」英道一隻手壓到了他的心上,臉上裝出受傷的表情。「會讓我想要更努力讓她用充滿愛的語氣說出它的。」

寶娜翻了個白眼。「我早上受不了那麼甜的東西。」

他回答時,英道臉上堆滿了笑容。「現在妳該知道每次我看到妳和尹燦榮在一起,我是什麼感覺了。」

寶娜雙臂交叉在胸前。「為什麼,你嫉妒嗎?」

「當然囉!」英道開玩笑。「那不是很明顯嗎,我不是說過我要偷妳的男朋友?」

寶娜嘶聲,舉起拳頭要威脅他。

英道的視線移到了恩尚身上。「我們小羊。今天早上妳害怕坐在大野狼身邊嗎?妳都跟他一起睡過了。」

恩尚緊張的胃都要打結了。「停止那樣說。」

寶娜被他們的交流完全驚呆了。

「啊,抱歉,」英道視線仍然停留在她身上。「我忘記我的禮貌了。」

他站起身,拉開在他右手邊的椅子。他招呼她誇張地禮貌鞠躬。恩尚由著他。只是當她要就坐時,英道卻將她要坐的椅子給往後拉了。她就要跌倒,一屁股摔到地上時,他抓住了她的手臂,讓她可以站好。恩尚怒瞪他,他卻只是咧嘴一笑。

「如果妳真的不想要跌倒。」他的聲音小聲到只有她聽得到。「就要注意妳站的地方。」

恩尚不想要再站下去了,所以她坐下,在他可以再對她惡作劇之前。

「嘿,崔英道!」寶娜斥道。「你什麼時候才肯長大呀?」

他回到他的位子上。他的眼裡閃爍著保證,恩尚沒有遺漏他話中的真正含義,這次沒有。

「李寶娜,不要干涉我們的事。」他從自己到恩尚揮了下手示意。「這隻小羊和大野狼就是這樣瞭解彼此的。」

我真的瞭解嗎?

「你為什麼一直那樣叫她,你們兩個是在玩什麼遊戲嗎?」

他聳了聳肩。「如果我叫她崔恩尚,她馬上就會變成紅菜頭的顏色。」

像是被下了咒一樣,恩尚感到她的臉瞬間發熱了起來。他的聲音讓所有話聽起來都不適當。他讓它聽起來好像他們比他們真正有的還要更親近。

英道回頭看了寶娜一眼,嘴上牽起了滿意的笑。「而且她不會讓我叫她恩尚的。所以我決定了要叫些可愛的,讓她不會覺得那麼慌張的。」

寶娜抬起一邊的眉。「你說那可愛嗎?」

「黑帝斯在哪裡?」恩尚問,想要轉移話題。

英道好像很滿意她的關心。「牠正被招待牠的早上盛宴。」

寶娜打了個冷顫。「感謝老天!你的狗總是想要咬我。」

他偷瞄了眼恩尚。「那是因為牠不喜歡妳。」

「我也不喜歡牠。」

恩尚皺起眉。「為什麼不?牠很可愛又討人喜歡。」

「即使是那隻狗都喜歡妳嗎?」寶娜不敢相信。「車恩尚,妳到底是何方神聖呀?」

「還有誰會來?」

「李孝信。」英道說。

「學長嗎?」

他點了點頭。「妳不會以為這是一頓浪漫的早餐吧?李寶娜已經毀了我們這次的機會了。」

寶娜嗤笑。「崔英道絕不會知道浪漫是什麼意思的。」

英道靠向她。「我應該讓尹燦榮教一教我嗎?」

寶娜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恩尚捂住嘴格格地笑了。英道震驚的表情太無價了。「離我的男友遠一點!」

「我說,我們可以把這個寫進廣播劇裡。」孝信站在恩尚背後,說道。

「我們的學長總是神出鬼沒。」英道困惑的說。「你聽了多久了?」

「夠久了。」孝信走到他們身邊,環視過餐廳後讚賞的說。「這裡比我的還要冷,我深感欣慰。」

英道看了他一眼。「是和你的比起來,我的父親更混蛋的事實安慰到你了嗎?」

「我被安慰到了。」孝信笑。「很高興知道我不是唯一受難的人。」

恩尚想知道他是不是說真的。就像英道一樣,孝信學長也是個無法理解的人。他的話一直都很有見解,又冷淡。在那如此堅定地附在他臉上的冷靜面具後面,他到底隱藏著什麼祕密?

孝信拉開恩尚旁邊的椅子坐下。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好像英道往他投去惡狠狠的眼色完全影響不了他。

「當她已經有男朋友時,我不能坐在如此漂亮的人旁邊。」孝信若有所思地說,手指敲打著桌邊。「我不想要被燦榮打。」

英道挑起一邊的眉。「所以你在說你想要我打你嗎?」

「為什麼?你是恩尚的男朋友嗎?」孝信給了他淘氣的眼神。「就我所知,我們恩尚還是單身。」他俯身靠近她。「而且很漂亮。」

寶娜憤慨。「不會連你也是吧,學長?」

「紅菜頭的顏色在你身上看起來很不錯。」孝信笑。「崔英道。」

「這是什麼?」英道輕笑,他的聲音因為威脅意味而更加低沉。「李孝信,你真的想要和我玩一場嗎?」

「喔喔!」他們的學長猛呼了口氣吹起他的瀏海。「你用那種聲音讓我嚇到發抖了。我被留下印象了。」

英道俯身靠向桌子。「我應該要真的讓你發抖嗎?」

恩尚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英道轉向她,眼神閃爍如閃電。她用自己的怒瞪回視他的怒視。

「你的聲音很棒,英道。」孝信說。「可是這個角色非常黑暗。他是只有主角才能看到和聽到的人,一個折磨她,操縱她的被詛咒的幽靈。你可以讓人單單只是聽到你的聲音就能想像出他們最壞的惡夢嗎?」

英道咧嘴笑了。「很明顯,我可以。對不對,車恩尚?」

「我沒有為了你寫出那個角色。」

「妳沒有嗎?」他質疑。「需要我背出一些簡介的內容嗎?它寫得太好了以致於我甚至都背起來了。」

「他是個幼稚的傢伙。」寶娜揮了揮手。「不要理他。」

孝信轉向她。「多麼可怕的故事。被她的想像中的朋友折磨的一個女孩,被迫做了可怕的罪行。這能得到救贖嗎?」

恩尚考慮了起來。她不能確定她想要有救贖。也許這個故事實際上是其它事情,其它一些更簡單,可是更難以實現的事情。

「總能有寬恕,」她說。「我想要表達出那樣。」

「我不同意。」英道殘酷的說,歪著頭。「有些事情是無法寬恕的。」

「也許是這樣。」恩尚用相等的激情回辯。「可是寬恕對於做了這樣寬容的人比較好。心裡充滿怨恨的活著很不好。」

「有時候,」他瞇細眼睛看她。「怨恨是你必須要堅持住的全部。」

恩尚看著他。她明白他的話。她甚至看到的已經足以理解他的感覺,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活著。她可以看到怨恨就是他的燃料。他是一個被困在看似美麗世界裡的男孩,在他的名字加諸的重量下,被他與生俱來的王冠給禁錮著。

「還有其他我們可以堅持住的情感。」恩尚更進一步。「怨恨只能把我們變成我們憎恨的東西。」

在那一刻,他看著她的眼神,她永遠不會忘記。那雙眼睛,閃爍著的所有感情,是他的嘴決不會說出口承認的,危危險險的鎖定住她。她在他化膿的傷口上撒鹽了。她說了也許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的話。恩尚,在他們這些王室成員的世界裡的一個平民,簡直就是沒有動到手卻打了王子一巴掌。她意識到她現在的處境。不同的是,她再也不關心她站在哪裡了。

「你認為她傷害的那些人會原諒她犯的罪嗎?」

恩尚坐直身體。「他們可能不會,可是她會寬恕那個把她送進黑暗的人。」

寶娜清了清喉嚨。「你們倆人為什麼要那麼嚴肅?」

「隨他們去吧!」孝信說,把他的頭靠在他的手掌上。他饒有興味的看著他們。「這比我預期的更精彩。」

恩尚把她的視線拉離開英道身上。「那姜藝率怎麼樣了?她不是也要寫篇簡介。」

孝信嘆了口氣。「她寫了,一個非常典型的愛情故事,我看到都快睡著了。妳會大獲全勝的,恩尚。我希望我們能夠用它。劇本的責任要全部落到妳身上了,恩尚。」

她點了點頭。

「妳可以處理它嗎?」

恩尚越來越厭倦這樣的問題了。「如果我不能處理,我就不會自願要做了。」

英道假笑,很輕易就回到他輕鬆的態度。「我們小羊。今天她如此兇猛,這會讓我想要……」

她舉起手指,指向他。「想都別想要說完那句話。」

「英道。」孝信說。「你可能要重新考慮一下要不要參與了。今天早上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任何自願參加我們作業的人也要算成績了。」

英道聳了聳肩。「我看起來會在乎成績嗎?」

「顯然你已經開始在乎了。」孝信笑。

寶娜明顯的不太高興。「他們太過分了!有這種風險誰還會自願參與呢?」

「那就是我為什麼還要再問一次……」

「我跟你說了,」英道懶洋洋地回。「我沒什麼好考慮的,我會演你們的壞人。」

「燦榮也自願參加了。」寶娜失望的說。「我昨晚要他演心理醫生的部分。」

孝信輕笑。「那個角色我可以演得更好的。」

恩尚嘆氣。太多人被捲入她的問題之中了。因為她,才會發生所有這些事,因為會長想要對付她。

「我們小羊看起來嚇壞了。」

她瞪了他一眼。「我可以自己承擔它的。我只是不能忍受有其它人被牽連進來。」

「嘿!車恩尚。」寶娜說。「沒有人會怪妳,所以停止再擺出那種可憐兮兮的臉。在場的我們都是朋友。我們沒有做任何,妳不會為我們做的事。」

「可是……」

「我自願讓她住嘴。」英道笑。

寶娜伸手過來,往他的手臂狠很甩了一掌。

「李寶娜說的對。」孝信點頭。「我們全部都有想要證明的事情。我們全部都有想要給某些人看一看的事情。我們只是要同心協力的一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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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之後他們落實了廣播劇的一些細節,包括恩尚有多少時間完成劇本。她不得不要把她所有的空閒時間都拿來專心寫作,而且在截稿期限之前或許甚至要減少一些打工時間。要一下子完成所有事情是很難的。恩尚有信心,不過,最重要的是,她下定決心了。和她的朋友們討論這個作業感覺太好了,可以交換想法和意見。所有人都如此認真的提供意見,即使是英道。他很有創意的意見讓她很驚訝,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對於一個虛構的故事充滿那麼多好想法。

所有那些他讀過的書……

寶娜堅持說應該要讓藝率演智恩,麻煩的導火線。英道反對這個意見,甚至威脅要退出作業,可是孝信提醒他,是他自己說不用重新考慮他會參與這件事的。寶娜解釋藝率有抱負要當演員,她知道她有天賦的。英道同意會和藝率排練第一部分的劇本,可是如果彼此之間的化學作用不好的話,寶娜就需要找個替換的人了。這些條件被接受了,因為孝信同意化學作用在智恩和她想像出來的,邪惡的朋友之間是很重要的。

等到寶娜說他們得走了時,恩尚也得離開了。那時已經過了中午。在廚房附近的洗手間,恩尚躊躇不決地盯著門把手。

她穿著英道的毛衣。

她需要毛衣,因為外面很冷。

她沒有問過他借給她的東西,因為她非常尷尬要如此做,因為他會毫不留情地取笑她。一天之內恩尚沒有辦法再承受更多了。

她還是不得不這樣出去。不知為什麼。她不得不坐進寶娜的車子,然後離開。

不能被英道察覺到。

她要孝信去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沒有問為什麼就同意了。她伸手去抓住門把。很快的,她打開門走出去,而沒有意識到有人站在那裡。在她還來得及阻止自己之前,她就已經撞到他身上了。

這是崔英道。

她不僅偷了還穿在身上的毛衣的主人。

我想要立刻消失不見。

他手裡拿著一件外套。

「我可以解釋……」

「車恩尚。」他低聲說。聲音變得更低沉了。「現在,妳身上穿著的是我的毛衣嗎?」

「事情是這樣的……」

「沒有問。」

「我想要問,可是……」

「從我這裡偷走它。」

「我會放回去的……」

「就像我的心一樣。」

她抬起頭。「什麼?」

他笑了起來。「難道我總是要說出那樣的話,才能讓妳看到我嗎?」

我總是必須要使壞才能得到妳的注意嗎?

她的心無疑的想要就這樣不理她,自己先逃走了。「崔英道,你怎麼可以把那些事說得那麼輕鬆?」

「為什麼聽進妳耳裡就變得那麼嚴肅了?」

「你決不會認真的。」

他把手壓到門框上,有點傾身過來。「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我。」

我無法承受你認真的……我不能。

他更靠近了她一點。「我們小羊。為什麼在我的衣櫃裡她偏偏要挑這件毛衣呢?特別是這一件。甚至和妳的運動褲一點都不搭。」

恩尚扭過頭去。「別想太多。我從來沒有時間去擔心顏色協不協調。這件正好看起來很柔軟又……」

「做炸醬麵給我吃以後,我會讓妳走。」他往前近了一步,讓恩尚跟著往後退了一步。「來到我身邊,成為一朵花。」

「那是一首詩。不是嗎?」

「就像我叫她的名字。」他舉起他的手,比劃過她的手臂長度。「有誰可以過來一下嗎……」

「不要這樣做,崔英道。」

「那我究竟在做什麼?」

「不要玩弄我。」

「那麼,我們應該要嚴肅嗎?」

「你不可能嚴肅的。」

英道把外套搭在她的肩上,拉了拉用它包裹住她的身體。「帶走妳偷走的,以及我給妳的。」

「為什麼你的話聽起來總覺得很沉重?」

「也許是因為妳終於感覺到它們的重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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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金嘆家的路上,寶娜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司機不時的偷瞄她們,可能是發現她們不像平常一樣聊天感覺很尷尬。寶娜常常大多是交談的那個人。恩尚很樂意聽。在她的人生中她最好的朋友是燦榮,因為他是個男孩,有些事她不能和他談。恩尚看了寶娜幾眼。她想要像寶娜對她一樣,可以輕鬆地暢開胸懷,像她們變成的好朋友一樣自在的交談,可是恩尚那鼓勇氣往往就卡在她的喉嚨裡了,她發現真的要說些什麼太難了。

在她們到了金嘆他家附近時,寶娜突然轉向她,生氣的踢了她的腳。「車恩尚!」

「什麼?」

「妳這星期就要搬走了,妳媽答應過會請我吃飯的。現在我說過謊的情況下,我不知道怎麼還能安心的跟她坐在一起了!妳把我這件事給搞砸了。」

恩尚笑了笑。她已經習慣寶娜激烈的說話方式了。「謝謝妳幫我掩護了。」

「呀!妳都不會不好意思嗎,妳怎樣可以能對我做這種事?」

「寶娜?」

「什麼?」

「妳想聽一些很奇怪的東西嗎?」

「是什麼?」

「外面真的很冷。」恩尚緊緊抱了自己一下。「即使穿著這件外套和毛衣。」

「妳在說什麼呀?」

「可是我的心非常溫暖。」

寶娜在她的座位上轉過來面對她。

我仍然感到很溫暖……

「我們已經到了。」司機說。

恩尚看她的朋友。「感謝妳今天所有做的一切。」

「我擔心妳,笨蛋。」寶娜皺著眉說。

「我知道。我也擔心自己。」

恩尚下了車關上車門。往她的朋友揮手道別。車子開動,駛遠了。恩尚這時就想念起寶娜了。這女孩的活力是會傳染的。有寶娜在她身邊時,這樣一個充滿了夢想又樂觀的女孩,很難感受到生活的重擔。她可能有很多抱怨,甚至很多要擔心的,可是李寶娜總是充滿信心。對於生命,至少,如果不是對於人的話。很清楚就可以看得出來燦榮為什麼會如此愛她。

深吸口氣,恩尚打開大門走進去。每當她穿過這條界線,她的心就會充滿不安。她覺得好像是個入侵者,像是個不受歡迎的客人一樣。她用著可以打破記錄的速度快步的走過院子,直達廚房後門。她的母親正在做飯。恩尚可能會喜歡說,媽媽……我回家了。

可是這個地方不是她們的家。

恩尚從後面抱住她的母親,把她的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我回來了,媽。」

她的母親轉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她的笑是那樣溫柔。

妳昨晚一定非常累了。

恩尚點點頭,希望她沒有臉紅。

她的母親看著她。

那件外套為什麼會那麼大件?

在恩尚來得及回答之前,夫人衝進了廚房拉住恩尚的手臂。她看來非常著急。「快一點。會長想要見妳,而且他氣瘋了。這次妳做了什麼?」

恩尚跟著女人來到會長的書房。她敲了下門,說道,「親愛的,我們要進來了。」打開了門。

會長總是一臉冷漠。這次他坐在他的書桌後面,穿著很隨意,可是還是如同他穿著西裝時一樣令人生畏。他揮了手示意她靠近,儘管他的身體虛弱,他的姿態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他對夫人說,「不要打擾我們。」

直到房門發出關閉的聲響,會長才轉過來看她。他的眼睛總是反映出混合著厭惡和興趣的眼神,讓她很惶恐。

「妳比我以為的還要更狡猾。」

他把一個信封丟到她腳邊。恩尚咬著唇,彎下身,正像他想要的一樣,從地板上撿起它。信封上用美麗的金色印著帝國集團的標誌。

「打開它。」

她做了。拿出裡面的東西,恩尚喘氣,那是一整疊的照片。她和英道的。在她打工的地方,在學校,在他家的酒店。最後,非常讓她絕望的是,他拍到了她和英道在他家前面的照片。從昨天直到今天早上以來。她把照片全都放回了信封裡。

「妳想要的繼承人也太多了吧,車恩尚?」

她強忍住不要說出她心裡真正在想的。他在乎什麼?他怎麼敢侵犯她的隱私,他有什麼權利,她和英道做什麼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英道)又不是他的兒子。他沒有權利對他們發表任何意見。

「過夜,」會長說。「和宙斯的繼承人。我要怎麼理解這種消息呢?」

恩尚想到了英道的父親。如果會長把照片給他看的話,這樣的人會做出什麼事呢?

他只是想要把妳逼到角落,嚇唬妳。恩尚,不要屈服!

「我們正著手做你給我的作業,會長。」

他的唇微微地抽搐。「妳學會頂嘴了。」他的眼睛通亮。「妳以為因為妳勾引到宙斯的繼承人了,妳就翻身了可以反抗我了嗎?」

「我從來沒有打算要反抗你,會長。」很勉強的,恩尚低下頭。「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請和我們的學長,李孝信聯絡。我們所有人都在做廣播社的作業中。」

「妳以為因為我老了,所以我真的老眼昏花了嗎?」

她什麼也沒說。

會長雙手交握在一起。「像妳這樣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沒有背景的女孩子。沒有特殊的素質。沒有才能,或是長得特別的漂亮。這樣一個平凡,微不足道的人。」

恩尚握緊了拳頭。

「然而,妳好像有足夠的智力和必要的狡猾。妳設法住進了我的家裡,住進我兒子的心裡,現在妳也正進入宙斯集團。」

我從來都不在乎你的帝國!

「妳證明了是項聰明的投資,車恩尚。」

她抬起頭看他。「會長,你是什麼意思?」

他的笑意很輕微,可是很讓人害怕。「妳可能是非常有用的武器,如果我好好的磨練妳的話,車恩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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