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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en Crown [SEASON TWO]
墮落之冠[第二季]

Fandom﹕상속자들/The Heirs/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繼承者們(韓劇)
作者﹕EVE / Sunken Ship Sails
配對﹕崔英道/車恩尚
分級﹕青少年/成人
警告﹕涉及性暗示的題材,
比你一般以為的甜文還要更現實的小說。
設定基於﹕金銀淑編劇的“繼承者們”
簡介﹕車恩尚離開韓國去追尋她成為作家的夢想。多年後她回國,成為一名知名的成功編劇。恩尚意識到她的心仍然充滿了那一個愛報復的男孩,現在同樣是名成功的商人,他相當不願意聽她的心聲,或是承認他自己的感情。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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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第四章
記仇


 

 


在宙斯酒店的大廳,恩尚被記者們搭話。在她甚至可以走到櫃台之前,他們已經像是一大群蝗蟲一樣圍繞住她了。照像機的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著,要捕捉她震驚的表情。南順依然在她身邊,推開不斷往她臉上湊過來的麥克風。恩尚從未被如此襲擊……如此的出人意料,又侵擾。她試圖要聽清楚那些紛雜的聲音到底在問什麼。

她為什麼在這裡?

她為什麼和不是朴在京的男人一起離開酒吧?

將她抱出酒吧的男人是宙斯酒店的CEO,是真的嗎?

她又是怎麼會認識他的?

她把她的鞋子留在哪裡了?

在她身邊護著她的那個男孩子又是誰?

恩尚盯著照相機明亮的燈光,無法拿出一個統一的答案。她從來都沒有必要向媒體為她的私人生活辯解。她是名成功的編劇,一個──在世人的眼裡──和非常受歡迎的演員正在交往中的。那樣的身分從來都沒讓她需要去面對如此激烈的侵襲。顯然她被跟拍了,以前從未發生過的。狗仔們對她的生活沒有興趣,除非是她和朴在京在一起的時候。對記者們來說,她只是朴在京的附屬品──不管他有多麼努力的向她保證,他們也同樣很看重她。

我為什麼選擇帶妳回來,妳很快就會查明了。我不想要毀了驚喜。

即使這個世界讓恩尚要暈眩了,她還是強迫自己站的挺直。多年前的她可能會搖搖欲墜,聲音會嚇到變得很小聲。可能她會逃走,畏縮的遠離那些可能會毀了她的人們。曾經她是一個失去太多的女孩。當她直視向最接近她的那個記者,恩尚抬起她的肩膀,驕傲地站著。

她的聲音響亮得足夠蓋過那些喋喋不休的問話。「如果你們全部都擠在一起問我,我沒有辦法回答你們的問題的。請讓我們可以好好的溝通。」

他們靜下來了。她願意回應,意味著他們全部都能得到他們的獨家新聞了。她滿意於他們向後退開了,允許她有了可以呼吸的空間了。南順站在她背後,更頑固的催促其他人讓給她必要的空間。他們沒有再追問他是誰──雖然有很多記者已經拍下他的照片了。

「昨晚。」一名男記者開口說。「有人看見妳被一個不是朴在京的男人抱出一間酒吧。」

恩尚看了他一會。她謹慎的斟酌要說到朴在京的話。「我和中學的朋友有場重聚。我們喝了些酒。遺憾的是我吃了些不適當的東西,有人親切地送了我一程……」

「那麼妳為什麼會被帶到這家酒店來?那是真的嗎,關於……」

「她被帶到這家酒店來,是因為我正好住在這裡。」

恩尚轉過臉來,看到了朴在京站在她身後。他的保鏢為他開了條路,讓他可以走到她身邊。朴在京牽住她的手,如同他總是會做的,轉過身將他的注意力轉向這些持續追問的記者們。朴在京沉默的挑戰著,那個用他的陳述當面隱諱的指控著他們的男人。那名記者退開了,就此消失在人群中。

那樣的想法惹惱了恩尚,身為一個女人,不能外出和朋友們喝一杯。考慮到朴在京被媒體拍到做了相同的事情時,卻從來沒有人來問過她如此的問題。在深夜時分的夜晚他載了他那些喝醉了的女性友人回家時,他們從來都不會懷疑他對她的忠誠的。她卻不得不為自己辯護──只有在朴在京出面背書的時候,這些媒體才會相信她的話──這讓她很不滿。

有些事情是永遠不會變的。

「我對你們在座的各位感到非常的失望。」朴在京補充說。「這是哪種行為?」

他們之中沒有人敢出口反駁他。

「恩尚在私人聚會裡和她的朋友們慶她最近的成功。甚至是女演員姜藝率人也在場的。」朴在京拿起他的手機,顯示了上面的照片──是那晚藝率和明秀的自拍照──已經上傳到她的社群網站裡了。「這會有什麼不對勁的事嗎?」

那些記者們嘀咕著,迫不及待地用他們自己的相機將朴在京展示給他們看的照片拍下來。

「車恩尚小姐是被宙斯酒店集團的CEO給帶到這裡來的,她怎麼會……」

他們向朴在京問起了問題,就好像恩尚沒有能力可以好好的對於和她有關的事情做出回應。她採取主動,儘可能的具實回答。

「崔英道先生和我是帝國高中的同學──正如我說的,我和幾個中學的朋友一起重聚。」

「他發現我正住在他的酒店時,他好心的將她帶回來的。」朴在京補充說。「我非常感謝他將她安全的護送回來。」

他們的焦點立即轉移。「你為什麼會住在這家酒店?」

朴在京笑了笑,恢復了他親切的態度。他以他的隨和誠實而知名。他的笑容時常能讓他擺脫最艱難的情勢──那是他最好的盔甲和武器。

「宙斯酒店比我住家更接近拍攝地點。讓通勤變得輕鬆了許多,特別是在這樣長時間的拍戲之後。」他故意做樣子的停頓了一下。「我的醫生也住在這裡──讓我更容易得到治療。我在這部電影裡大部分都要使用到特技。我常常會受傷。」

朴在京拉起他的襯衫,露出他傷痕累累的腹部。恩尚一看到就畏縮了,甚至不敢去猜想是如何會變得如此紫色的。就像那樣──來一些身體和演出有關的話──朴在京成功的把對於恩尚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自己身上。那些記者問起他正在拍攝的動作片。朴在京樂於把握機會宣傳了電影。他款待了他們的提問,足夠久到他的公關團隊抵達並且接手。

他的保鏢把他們護送到電梯。朴在京對著記者們揮了揮手,為了一些走過來的影迷簽名。恩尚也笑著,跟那些向她再見的人有禮地揮了下手。她從朴在京那裡學會了很多應酬進退。不管內心的感覺為何,恩尚已經熟練於外在要維持隨和親切。她不能讓他們看到她的不滿──正如同她不能告訴他們之前的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時候祕密會壓的她的肩頭喘不過氣來。

她找起南順。他不見了。她想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弄丟他的,恩尚手上甚至沒有他的電話號碼。

到了電梯裡,朴在京才放開她的手。他靠到牆上嘆氣。那會和人隨和寒暄的面具溜走了,顯示出他的疲憊。恩尚伸手過去,摸了摸他沒有刮鬍子的下巴曲線。他英俊的臉皺了起來,讓她更內疚了。

他咬了咬唇,從他的臉上拿開她的手。「都已經結束了,不要那樣碰我。」

「難道因為結束了,我就要停止擔心和關心你嗎?」

朴在京親吻了下她的手指關節。「如果妳那麼容易就停止關心我,我會很生氣的。我想要去想,我們一起有過的不是完全是個謊言。」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她知道她不應該再多說什麼──不要在他對她還心存希望的時候。儘管如此,她的多愁善感還是背叛了她。「我和你在一起時,我們過的很快樂。我從來沒有假裝跟你在一起。」

「不要表現的妳還關心我,恩尚。這樣會更難放手的。」彷彿為了強調他的話,朴在京把她拉近。他碰觸到她時,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為之緊張。「我不想要做糾纏不休的男人,儘管他已經知道,堅持不放手也沒有用了。不要讓我變成我憎惡的那種人,拜託妳了。」

恩尚愛他。不像她愛英道的方式,或是他想要的樣子,可是她確實愛過他。意識到她是造成他心碎的理由,讓她很痛苦恩尚從來沒有想要傷害他。那一刻她想要安慰他──讓他看看他是重要的。她沒有,因為她知道這樣做只會讓他更痛苦。

「我沒有辦法把妳當成是我的朋友。」他低聲地說。

「我知道。」

「所以,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不要有那些朋友的關心了。」

他們的關係,最先是從做朋友開始的。要失去他兩次太難受了。「我會盡力的。」

朴在京抱住她,猶如是最後一次。恩尚沒有回抱他,即使她想要。他總是用行動表現出他對她的愛。他慢慢地失去了透過碰觸來表達他感情的習慣──就在她學會了不回應的時候。

我們需要劃清界線了。

「我跟妳說,我們應該公開發表個聲明。」

「你知道我們涉及太多合約了。那些代言很大筆的。我們實在不能……」

「我跟妳說了,那些費用我會付的。」

「那是很大的一筆錢,在京。」

「我們假裝我們還在一起越久,要圓的謊就會越大。妳也聽到剛剛我們說了什麼了?全部都是在說謊呀,恩尚。」

他明顯的很心煩。恩尚知道他更在意的是,說謊的不誠實行為。更讓他憤怒的是,無奈的還要假裝他們幸福的相愛著──他知道她不是的時候。朴在京越來越煩惱,超出了他的保護本能,因為他總是傾向於去責備自己。

「妳知道要掩蓋像這樣的事有多難嗎?我的經紀人把照片給我看了以後,我昨晚打了多少通電話要找到妳。它們被貼到部落格上,很快就傳開了。我找不到妳時,我有多擔心呀!」

「我很抱歉。我只是……我徹底的醉暈過去了,不知道我人在那裡,直到我醒來。」

「我們不該再這樣下去了,恩尚。遲早有人會抓到我們的,公關也無法徹底處理乾淨的。我們要召開記者會。我會跟他們說是我……我是那個變心的人。」

「那就是在說謊。如果我們要誠實……我們就要誠實的說出一切。包括我們一年多前已經分手的事實,變心的人是我。」

他抱住她的手臂收得更緊。「我看到妳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有人送給妳那些下過藥的食物……如果因為我,妳真的發生什麼事了,我永遠都不能原諒我自己的,恩尚。」

「那是影迷做的,又不是你的錯。」

「不要叫那種人是我的影迷。」

「她被抓到了,而且已經受到懲罰了。」

「我擔心昨晚會發生什麼事,恩尚。如果不是她做的……可能也會是像她一樣的任何人。我不想要任何人傷到妳。妳又沒做錯什麼。」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拜託妳,讓我分配幾個我的保鏢給妳吧。妳甚至不會察覺到他們人在哪裡的。只不過,拜託,讓我可以安心。」

「在京……」

「我今晚就派他們過去。不要拒絕。如果我不能確定妳的安全,我真的沒辦法專心拍戲的。」

恩尚嘆氣。「好吧,可是只有一陣子。你知道我不喜歡被人那樣到處跟著。」

「直到事情平靜下來。」

電梯發出了到達的鈴聲,電梯門打開了。一旦恩尚看到站在門另一端上的人是誰,她有一點目瞪口呆。她鞠了下躬──出於尊敬,儘管覺得他不值得。崔東旭深究的看著她,他的臉色嚴峻。朴在京有禮地向他點了下頭──顯而易見也認出他是誰了。

他的聲音仍然很冷漠。「好久不見了,車恩尚。」

恩尚點了下頭。「是的。」

「無論何時妳有空。」他遞了張名片給她。「我想要和妳見個面。」

儘管非理性的反感不想要碰那張名片,恩尚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崔東旭走進電梯後,她沒有看朴在京自己先大步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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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尚的東西仍然散落在地板上。英道看見她的高跟鞋就丟在他的床邊。他有一絲的懊悔,意識到他竟然沒有帶上它們就把她踢出去了。他走過去撿起它們。從brandless運動鞋,進化到了限量版的Louboutin高跟鞋(以紅底鞋著稱)──這些就是恩尚為自己做到的升級。他的眼睛掃看過那些東西,試圖要找到還保留著他曾經認識的女孩的任何東西。她的皮夾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名片和幾張小照片從裡面掉了出來。英道認出了是他助理的名片,其他人的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從地板上撿起來,他將之撕成了兩半,丟到了地板上。

「為什麼每個人都站在妳那一邊呀,小羊?」

沒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嗎?英道覺得好像他是唯一逆水而游的人,而其他所有人卻都高高興興的漂浮而過了。沒有人真的想要去理解他的心情嗎?他的心情是如此的亂七八糟,所以他們不能理解嗎?明明他是更有說服力的那一方時,所有人卻都站到恩尚的心那一邊去了,這讓他很挫敗。

英道在她丟在地上的皮包附近發現到一支錄音筆。好奇的,他拿起那個錄音機器察看它。是個老舊的機型了──金屬的表面已經磨損露出了銀色的邊緣。顯然是恩尚常常使用的。他的手機在他的口袋裡振動起來時,他正想要按下倒帶的按鈕。

是從Rachel那裡傳來的簡訊。

『我希望變成引起轟動的頭條新聞之後,沒有讓你忘了今天下午約好要見面簽署南順的更新合約。不要遲到──你知道我討厭不準時。』

「那只會讓我更想遲到的,Sister……」

這仍然是一個他們之間的繼續進行的笑話,他們差一點就要變成兄妹了。相反的,她的母親──在一次偶然間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卻把她變成了燦榮的繼妹。尹先生職位已經升到了足以進入帝國集團的統治階層之中,既然尹先生也做的到了,讓李Esther忘記了那些可以幫她擴展生意的億萬富翁了。顯然比起在會議室,李Esther更喜歡在臥室裡的支援。他們的結婚比起英道營救了一個喝醉的編劇,還要更加轟動媒體──只要抓到機會的話,他會親自提醒Rachel想起那些生動的細節的。

他沒有費心再去確認一通簡訊就約好了的會面。倆人都知道他會去的。Rachel,用她自己笨拙的方式,在她所有事務都由律師來處理的時候,卻親自和他見面來表達對他的支持。

英道正打算要把那些照片塞回她的皮夾子裡時,上面拍攝到什麼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一張照片是恩尚和她的母親──在一個熱帶島嶼──兩名女性都拿著一杯清爽的雞尾酒。陽光和她們臉上的笑容相比都會黯然失色的。恩尚的母親看來比英道記得的那個婦女還要年輕許多。最後一次他看到她,是在他當完兵之後。他跟她要了恩尚在國外的地址。他坐發機飛過去找她──想要看看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有任何挽救的機會。

從某處叫到了計程車到她就讀的大學,看到她過的如此愉快──而他那兩年卻是覺得像是失去了一隻手臂般的活著時──英道後悔去找她的決定了。會等著他的承諾看來是個天大的謊言,他太年輕又太傻了,不能意識到她說那些話時真正的意思。後來他才明白的──在傷口再也沒有那麼痛,不再常常出血的時候。他瞭解到他也能笑的,而且可能有一天他永遠不會再想起她了。他離開那些和她親近的朋友後,把她當做久遠之前的回憶更容易做到了。

妳帶走我的心。妳也帶走了我的朋友。

在那張照片背後,恩尚親手書寫的,他讀到的是﹕在巴里島一次應該享有的假期。媽媽跟我說總有一天一定得在這裡為她買一棟房子。我會努力工作讓她這樣開玩笑說的話可以美夢成真的。

恩尚大概是留著照片,作為提醒她要實現目標。

英道討厭他還記得她的這些小習慣。

這張照片的下一張,是恩尚姊姊的照片。她站在一個男人旁邊──可能是她的丈夫──抱著一個小男孩。照片背後什麼也沒有寫。如果她會把它們放在皮夾子裡,英道假設恩尚已經和她姊姊和好了,她總是比他更容易原諒人。

最後一張照片把他帶回到過去。他親手精心佈置的餐桌──在他母親的花園外──開滿芬芳的花園,之後他毀掉了它們。恩尚一定是在她離開他時拍下的照片──十年前,那個痛苦的早晨。

英道唸出了寫在背後的那些字。『總有一天,我要找到靠我自己回到你身邊的路。』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為了不讓對方看到,英道順手把那張照片和錄音筆塞到了他的口袋裡。「姜南順,我甚至必須要提醒一下保全注意你了嗎?」

「你真的不能不讓我拿我的東西,就把我踢出去。」他在他背後對他比了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我全部課本都在這裡,還有我的模特兒行程表也是。下午有照片要拍攝,我不記得地點是在哪裡。」

英道把其他照片丟回了地板上。從床頭櫃上拿起他的手錶,戴到手上。

「你的東西不在我的房間裡。」

「我應該要再多給你一點時間翻看她的東西嗎,還是你已經找到你想要找的?」

英道瞪了他一眼。

南順在他床邊坐下。「姐姐的東西我也要順便帶走。你太過分了,哥。你把她光著腳就踢出去,讓她全部都被那些記者看到了。」

「在我放火燒掉它們之前,從我的房間裡把她的東西拿出去。」

南順抓住他的手腕。「哥,就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說。」

「那麼你要跟我說什麼?你用我的名義還有簽了什麼其他文件,我應該要知道的嗎?難道你是地下副董事長……」

「不要說了!」南順緊緊的強抓住他的手腕。「你很清楚我該死的才不在乎你的錢,或是你的帝國。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知道我不可以為你做決定。我知道就算因為我以為這樣做對你比較好──還是沒有給我可以為你做選擇的權利。這一切該死的我都知道!」

「你現在是在我面前罵髒話嗎?」

「我已經承認全部都是我的錯了,所以就對我一個人報復就好了。不要再叫那些記者來了,不要再公開和姐姐吵了,拜託你!」

他英道眯起眼睛,一邊的眉毛微微地挑起。他等著南順透露更多。

「那些尷尬的照片是我上傳到網上的,怪異的謠言也是我散佈的。事實上,甚至你不准我再做模特兒我也會接受的。所有一切都算到我頭上吧──不要再和姐姐吵了。」

英道眉頭抽搐。「做那些事之前你就該想到這點了。」

「為什麼?又不是她的錯──是我引起這場混亂的!」

「我要用我的方法來和車恩尚解決清楚。即使你在那些文件上簽了名是為了我,也改變不了她寫出劇本,還把它寄了過來要得到回應的事實。我會給她,她永遠都忘不了的回應的。」

「你甚至知道朴在京有哪種瘋狂影迷嗎?他們會接受她,是因為她的地位幫的上他,可是──你不記得了嗎?事情發生時,我寄了電子郵件跟你說過的。記得嗎,姐姐被送去醫院的事?」

英道依稀記得事件的細節。看完它之前,他就刪掉那封電子信件了。消息傳過來給他時,他人正在中國──為了新開發的渡假村。媒體聲稱她送進醫院是因為流行性感冒。英道一聽到消息立即趕往了機場,只是並沒有坐上任何一架飛機,在他意識到他沒有理由見她。他們甚至不是朋友,而且他們聲稱她情況已經穩定了。

「一個瘋狂影迷送給她下過藥的食物。你可以想像如果他們真的相信她和別人搞外遇,他(朴在京)的影迷會對她做什麼嗎?」

英道閉上眼睛。「你意識到你做了什麼嗎?你認為有心人士要花多久時間把恩尚的過去挖出來──這是假設他們還沒有開始做的話?事實被挖出來之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那為什麼你今天早上要叫那些記者來……」

「我沒有叫記者來。」

「當然是你做的,哥。我偷聽到你了!」

「我應該要好好教訓你,讓你改掉那種壞習慣。」

「你又是什麼時候有表現的像個成年人了?」南順大起膽子拉高嗓門。「那是我做的,你卻怪到姐姐身上對她發脾氣,你不該同意……」

「閉上你的嘴,在我把你所有牙齒都打掉之前。」英道嘶聲說。「那是為什麼我總是要這樣跟你說的原因,南順。小孩子不應該想要玩大人的遊戲。你沒有權利隱瞞那個劇本不讓我知道,或是偽造我的簽名。你還沒有權力或是力量可以面對你這樣做的後果。在你幼稚的以為你可以修補破洞的時候,實際上,你製造了更大的裂縫。」

南順不滿於他的陳述──他看的出來他眼裡的怒火。「那就是我為什麼要去找姐姐跟她住一陣子。我可能是個孩子,可是我會盡我所能的對我做過的負責。和某些人不一樣,他是個大人了,不過卻還是非常像個愛記仇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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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的響聲讓恩尚和貝瑟芬妮轉了過去看向門口,在午後時分聽見這樣稀有的聲音讓他們都疑惑的歪起頭了。恩尚待在家裡大多數時候是在寫作,和她親近的那些人都知道,不到天亮之前不要來拜訪她。那是恩尚最喜愛寫作的時候。如果她有客人來訪,他們通常會在晚上過來,喝一杯或是看個電影。她非常不符合世俗對她的關注,她的生活不是很多人以為的多彩多姿。恩尚更喜歡待在家裡,在她家獨處中感到舒適。

寶娜按門鈴都嫌多此一舉了,她會直接進門來。金嘆還在上班時間,而且通常午夜之後才是他訪友的出沒時間。孝信和Rachel順道來看她之前,總是會先打個電話告知──而她的其他朋友通常在很多天之前就先和她約好時間要來找她了。

她查看了手錶,嘆出氣。如果她沒有抓準剛好的時間出門的話,可能就會遲到了。她花了太多時間在電話裡和她的經紀人吵的不可開交──關於早上的醜聞──解釋在宙斯酒店發生的混亂,是那些媒體誇張的報導。

恩尚猛衝向門,有一半以為會看到她的母親進來──她總是忘記大門的密碼──她發現是南順站在那裡,看起來要人同情的模樣。他可憐兮兮噘著嘴的樣子可愛極了,讓她想要把他抱進懷裡安慰。他兩隻手,一手拿著拖在背後的行李箱,一手拿著個袋子。從半透明的塑膠袋,恩尚認出了裡面裝的是她的東西。

「我可以進去嗎?」他略帶害羞的問。

恩尚讓開了路。

南順走了進去──拖著小行李箱。

貝瑟芬妮向他走了過來,聞了聞他的腿後輕輕推了推他,彷彿這個男孩把狗零食藏在他的口袋裡。南順對她笑了笑。沒有問,他就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貝瑟芬妮接受了他的碰觸──將南順視為失散多年的朋友般,她很高興可以再次迎接他。

「是公狗還是母狗?」南順問,蹲下來抓了抓她耳後。

「母的。」恩尚回。「她的名字是貝瑟芬妮(冥后)。」

南順抬起頭看她,欣喜的咬了咬唇。「我看的出來妳在做什麼了,姐姐!」

恩尚摸順他被風吹亂了的頭髮。「你為什麼要那麼敏感?」

他在她的撫摸下發出了像貓一樣滿足的聲音。「妳可以說美麗就藏在細節裡(魔鬼藏在細節裡)──所以至今我一直都很注意瑣碎的小事的。」

「你甚至可以引述我的話嗎?」

「當然了!因為妳,我找到了我的天職!」他充滿熱忱地說著。「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演妳寫出的角色,姐姐。這樣的話我死也無憾了。」

「你太年輕了,不能那麼早就掛掉。」

「而且又那麼帥。」他自大的補充說。

「你比你哥情況還嚴重耶。」

南順站起身,到處看了看。顯然他沒有看過裝飾了那麼多不同主題,古怪風格的房子。他走進客廳裡,帶著誇張的敬畏神情,仰望挑高的天花板。恩尚雙臂抱胸。她不能確定他是真的欣賞這些室內裝潢,還是他另有其他目的。很明顯他已經運送了比她的私人物品還要多的東西過來了。

「這太完美了,姐姐。」他的視線再一次落到她身上。「我覺得自己好像在渡假村喔!」

恩尚不解的眨了眨眼──有點困惑他的冒失行徑。「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

「我想要和妳一起住一陣子。」他的臉上滿滿都是被遺棄了的神情。「哥把我踢出去了,如果我去跟媽說的話,她會很難過的。我不想要他們因為我而吵起來。妳也知道的,他們花了多久時間才和好的。」

她想知道,這種拿對自己有利的去說服別人的事,他做過多少次了。

「我也不想要她要我回家去。妳知道我費了多少力氣,才求到她讓我和哥一起住嗎?我實在不能就這樣毀了付出過的努力,現在卻得爬回家去。」

「他做你的監護人多久了?」

「第一年進帝國高中。從宙斯去上學比較近。」

恩尚嘆氣。「我很抱歉。這全是因為早上你幫我說了話。」

「如果妳真的抱歉,姐姐──就讓我和妳一起住一陣子。直到哥肯原諒我,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保證會乖乖的。妳甚至不會知道我也住在這裡的,我會融入這裡當做裝飾的,我保證。」

「你知道要花上多久時間,英道才會原諒你嗎?」

南順對她羞怯的笑了笑。「也許要花上十年吧?」

「鑑於要得到他原諒要用上很多時間,我不會拿這種事再來壓他的。」

「所以妳不收留我嗎?」他看起來像是隻被丟在路邊的,全身被淋得濕答答的可憐小狗狗。他甚至眼泛淚光了──快要掉淚。她沒有一刻忘記過他想要當演員的。「妳知道的,我可以付租金的。做模特兒,我已經賺到錢了。我也可以煮飯的……」

恩尚看了他一眼。

「好吧,也許我不會煮飯做菜,可是我會清掃呀!我會維持妳的房子一塵不染的,妳甚至可以在地毯上看到妳的倒影!」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南順就像是早晨昇起的溫暖陽光。「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討論吧,我有個拍照行程得趕去,我要遲到了。」

「拍照嗎?」

恩尚點了點頭。

「那邊的房間……」她往左側指去。「……那是間客房。不用拘束就當你的房間用吧。我的幫傭阿姨大約一個小時後會來。她會煮好飯,處理好一些家務雜事的。求求你不要燒掉我的廚房,只要讓她知道你想要吃什麼就好了。你的要求她都會辦到的。」

南順顯得很得意,說服了可以留下來和她住在一起了。恩尚不會承認她幾乎比起他更喜歡這樣的決定。她想念房子裡有其他人同住。只有貝瑟芬妮作伴變得越來越孤單了。終於,她明白英道為什麼會希望黑帝斯可以說話了。

我想知道黑帝斯過得好嗎?

「事實上,姐姐──我也有拍照工作得去一趟。和明秀哥合作的,地點在他的工作室。」

「真的嗎?」恩尚皺起了眉。「他也是要為我拍照的攝影師。」

他對她笑了。「那麼我應該要送妳一程嗎?」

「你……」

「我把我的機車一起帶過來了。」他解釋。「我的行李箱是哥的司機載來的,我自己騎我的車過來。就在樓下,停在路邊。」

從恩尚最後一次搭乘機車,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查看了下她的手錶,注意到快要遲到了,意識到比起叫輛計程車過來,搭南順的車去工作室會更快。

「好吧!」她妥協了。「不過你要是像你哥在你這年紀時一樣騎得那麼快,我想我會讓你到街上去睡的。」

「姐姐只是睡在哥床上,就已經變得跟他一樣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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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道走進咖啡廳,立刻在最遠的角落裡找到了Rachel──遠離人群的地方。最後一次他們在這裡見面,有位客人把咖啡濺到了她身上穿著的其中一款,她自己設計的外套上。從那次事件看來,她對於自己刻薄的嘴已經有驚人的控制力了。Rachel被店家禮遇送到了遠離那個客人的位子,讓那名客人沒有重複犯錯的機會。孝信讓她變得較能體諒人了──即使還是心存戒心──對於以前就認識她的人,就像他一樣,她是個對不是她親近的人際圈或是感興趣的,相當冷漠的人。這不是說她的嘴就不刻薄了,或是她的狡猾被愛情施了魔法改變了──Rachel只是選擇了用她的智慧,而不是憤怒。

英道看了她一會,她正帶著愉悅的神情喝著她的卡普契諾咖啡。她將長髮剪短成現代感的俏皮短髮,更加突出了她漂亮的臉蛋。Rachel一直以來無可否認的美麗──她有著精緻的五官,女王般的姿態,和優雅的舉止。他們目光相遇看到對方了,她粉紅色的唇彎起了狡猾的笑,似乎是只會對他這樣笑的。

英道從容的穿梭過像是迷宮般的桌子間,沒有說什麼就拉開她對面的椅子。一旦他坐定,英道喝了她已經先為他訂好的濃縮咖啡。Rachel將合約從桌上推了過去。

「什麼?」他失望了。「妳不為了我變成轟動的新聞而取笑我嗎,sister?」

她的上唇覺得有趣似的彎了起來。「我看起來像是有那種閒情逸致的人嗎?」

「考慮到妳或許在這裡已經坐上二十分鐘以上了……」

「今天早上我碰到鄭熙珠了。」

她打開裝著南順模特兒合約的文件夾。英道開始閱讀過它,注意到全部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她對於英道剛早之前弄傷的那一張臉,支付太多錢了。這簽署合約是件可以交由他們的律師處理的輕鬆任務──然而Rachel是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藉口來看他八卦的機會的。

「看來這讓她非常的不能適應呀……」

「哦?」他看過第二頁上寫的細節。「她變胖了嗎?」
(英道故意扭曲Rachel說的不適應是指太胖穿不下衣服了)

「她不停的在講你們分手的事。有些事,是我寧願從來都不要知道的,崔英道。」

他假笑,抬起眼短暫的看了下她。「為什麼?她談到我們狂熱的性生活了嗎?妳遺憾我們從來沒有實行過,用熱情的風流韻事來拆散我們父母再婚嗎?因為如果妳那麼介意聽到這些事……」

「我為什麼甚至有擔心你的念頭呀?」Rachel從鼻子哼了口冷氣。英道看的出來她強忍著不要打他。「快點簽合約,就快點可以走。」

「我不知道妳和鄭熙珠那麼熟。」

「我沒有。」Rachel向後靠到椅背上。「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的原因。如果她那麼輕易就可以到處亂說你的私人生活──」

這讓他笑了起來。「Rachel,這些日子以來我的私人生活是怎樣過的,難道妳沒有聽到嗎?車恩尚拿我們珍貴的高中回憶拍成電視劇賺錢了。」

Rachel望向窗外。「我很失望她選了藝率來演她。有更好選擇的──像是朴信惠──考慮到,她選了哪一個男演員來演狡猾的你。」

英道挑起眉質疑。「這就是妳對於這件事所有能說的嗎?」

Rachel竊笑。「怎麼?難道你需要你的sister安慰你嗎?」

「妳站在她那一邊。」

「錯了,Brother(兄弟)。」Rachel的笑可以像她的話一樣的冷。「我只站在我自己這一邊。」

「啊……而且現在妳那一邊發現了站在我這一邊的好處了,因為我弟弟現在正在為妳賺大錢。」

Rachel輕輕的用餐巾壓了壓她的嘴唇。「模特兒的汰換率很快的,英道。」

她生氣了。在她客氣的語氣裡他聽得出來埋藏於下的冷酷。

「把妳的鋼筆給我,讓我簽名。妳一定還有其他地方要去,我也是。」

Rachel翻找她的皮包,讓人難耐的非常緩慢的掏出她的鋼筆。她伸手過去要遞給他。正當Rachel放開手時,英道剛好就伸手拿住了鋼筆。

「如果我處在你的位置,」她說。「我不會原諒的,恩尚。」

「可是妳沒有處在我的位置。」

「你的鞋子號碼大概大了我有三號多了──當然我不會穿的進它們了。」
(處在我的位置,原文是in my shoes,字面的意思穿我的鞋子。Rachel拿雙關語來笑英道。)

與表面上的話比起來,她的陳述有更深的含義。這就是為什麼英道沒有辦法氣她取笑他腳的尺寸,或是他沒有回笑她的腳尺寸有多小。他從她手裡接過鋼筆,開始在要簽名的地方從他名字第一個字簽起名。

Rachel的手機響了起來。英道在最後一頁的虛線上簽下名時,她正忙於查看自己收到的簡訊。

「我絕對不會原諒她的!」Rachel嗤之以鼻的說。

她把她的手機轉過去給他看,秀出了一張恩尚很美的照片──穿著婚紗禮服──在朴在京的懷裡歡喜的笑著。鋼筆從他手裡滾落,在桌子上滾動,接著又掉到地板上。Rachel彎下腰要撿起她心愛的鋼筆時,他從她手上搶走她的手機

恩尚看上去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愉快。朴在京用著彷彿她是個女神般的眼神看著她。他的手是那樣緊緊的抱住她的腰,他的唇輕輕貼到她的臉頰上。他們是如此完美又真實。英道感到自己心裡有什麼東西要脹破了──衝出來的情感,像是鹽酸似的熱潮要燒穿他了。

他按了回撥鍵。簡訊是他的弟弟傳過來的──還有一則一起傳來的簡訊,交待了他們的拍攝行程因為恩尚和朴在京拖延了。

英道按下了撥打電話的按鈕。

Rachel看著他,沒有發表意見。

南順在電話鈴聲響了第二輪時接起了電話。「老闆嗎?我人還在……」

「姜南順,現在你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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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所以,我決定了我討厭第四章。不喜歡。非常不喜歡。首先,我把最初的草給搞丟了(看來像是有四千多字),然後我對寫出來的80%都很不滿意。對於這個時間點來說,寫太多了──我實際上切斷了大約二千多字(會洩露出第五章的)終結它會讓我感到更舒服一點──那就是我這麼做的原因。

此外。除非是最後一章的完結篇,是不允許上傳超過一萬字以上的文章的。

要不就是我現在馬上把它貼上網,要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做了,還會把它從網上刪除掉的。>_> 可能某個時候我會回頭來重寫和調整的──不過就現在而言──這是這樣了,夥伴們。我真的很想要親自把第四章拿去橋上丟下橋去,因為它主要確定了一些之後有關的事實,而我很討厭那樣充滿了現實的章節。

第五章我寫的很開心,已經刪掉二千多字了。南順會幫我達到目標的,呵呵。我覺得他在這篇小說裡說出的正是我們的心聲,有點像是那樣『你用力的去吻她讓她臣服於你吧!』

小夥伴你們太棒了,送上裝滿愛的甜甜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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